他覺得自己的回答算是很聰明，間接地回答了周崗的問題，又不至于丟人。

    不過就回答這么多，也不是他艾冬冬了，他抬頭看了看周崗的眼睛，又將眼神移過去，聲音也低了：“至于有沒有喜歡過……我就喜歡過一個人……”

    他說完不等周崗說話，就跳了起來：“好冷啊，我想跑兩圈！”

    他喊完就跑了起來，跑了十來米遠的時候忽然又停了下來，像是突然遇見了一件非常開心的事兒一樣，沖著周崗哈哈大笑起來：“那干爹，我能不能也問你幾個問題??？”

    周崗走了過來，說：“你問問看?！?/br>
    “你談過戀愛么，喜歡過幾個人？”

    周崗瞇著眼睛似乎在回想，艾冬冬在旁邊蹦跶著，企圖用歡快的動作掩飾自己的私心，周崗說：“我這個年紀，如果沒談過戀愛不正常吧？至于喜歡的人……”他說著忽然笑了，鼻子有點紅，嘴里吐出白色的霧氣，在燈光下噴出又消散：“那也不少，每個睡過的女人我都喜歡?！?/br>
    艾冬冬雖然也不至于傷心，可這也算不上讓他喜悅的回答，他還是有點嫉妒的，盡管這答案他問之前就能預(yù)料得到，他簡直是自己在給自己添堵。

    “那哪個印象最深刻呢？”

    這個問題卻似乎把周崗問住了，他瞇著眼睛想了想，似乎要在瘸子里頭挑將軍，也或者他過去的每個情人他印象都很深刻，很難選。

    “或許算是孫芳芳吧，要不我現(xiàn)在也不會在這里?！敝軑徔聪蛩骸皩O芳芳是我……”

    “我聽說過，我都知道?！卑吡颂吣_下的雪：“她漂亮么？”

    “還行。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br>
    那就是不但漂亮，身材也很好的意思了。艾冬冬悶悶地哼了一聲，似笑非笑地說：“光漂亮有什么用，還不是害了你，這樣的女人都算是禍水，不值得你惦記?！?/br>
    周崗笑了，沒說話。艾冬冬卻不滿意周崗這樣曖昧的態(tài)度，不說話只是笑是什么意思呢？

    “那你想她么？”

    “想，怎么不想。”周崗漫不經(jīng)心地說：“我后悔當(dāng)初下手不夠狠?！?/br>
    艾冬冬一愣，發(fā)現(xiàn)周崗居然不是在開玩笑，眼神里居然真的透出幾分狠毒的意思，這樣帶著狠勁的周崗似乎更真實，更接近真實的他，看起來也年輕了許多。艾冬冬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有點驚訝地說：“哎，對呀，你印象最深的，怎么不是你老婆，你不是都有個女兒了么？”

    周崗低頭看向他，艾冬冬問：“你離婚了？”

    沒想到周崗居然搖搖頭。

    “那你對孫芳芳真好。”比對自己老婆還好。

    艾冬冬有點失落，不想再問下去了。風(fēng)吹著雪花打在他的臉上，滑落進他的脖子里面，融化成很涼的水，他趕緊縮起頭，蹲下來握了一個雪團，他的手不經(jīng)凍，紅的像紅蘿卜。

    “我沒結(jié)過婚，還是個單身漢?！敝軑徴f。

    艾冬冬立即扔掉了手里的雪團，拍拍手站了起來：“那你哪來的女兒？”

    “不結(jié)婚就不能有女兒了？”

    “先上船后補票啊?！卑男那楹龅赜趾昧似饋恚骸安粚Γ氵@是上了船又沒補票，違規(guī)cao作?！彼f罷就哈哈大笑起來，周崗伸手戳了戳他的臉，他也沒躲，反而抓住周崗的手沖著周崗笑。

    周崗的手跟他的不一樣，這么冷的天居然也是熱的，讓他抓著就不想松開。

    “我的手都不聽使喚了，你的手為什么還這么熱？”他邊說著邊裝模作樣地偷偷占便宜，摸著周崗的手指頭，一根一根手指頭摸過去，心里頭撲通撲通直跳：“還這么大，頂我兩個了?！?/br>
    “你這么大點，我哪兒不頂你兩個？”

    那倒是，個頭感覺要頂他兩個，體重估計也頂他兩個，手頂他兩個，腿也頂他兩個，那兒……

    那兒就不是頂他兩個了，要比兩個多……

    他這么想著，眼珠子還忍不住往周崗胯間瞅了一眼，其實他什么也瞧不出來，因為都被周崗的大衣遮住了，可他會自動腦補，腦補出鼓起的大大的一團，讓他又害臊又激動。他幫周崗洗過內(nèi)褲，周崗的內(nèi)褲襠部都是明顯被巨鳥撐過的，騙不了人。

    他們繞著cao場走了兩圈，后來周崗?fù)Ｏ聛沓榱烁鶡煟妥约嚎熳吡艘蝗?，回去了之后，他還是覺得撐，肚子里很不舒服。

    “躺床上，我給你揉揉肚子?！?/br>
    艾冬冬一愣，等到反應(yīng)過來周崗說的是什么意思之后，開始忖度周崗這話里頭有多少真心。

    “真揉假揉？”

    “假揉怎么揉？”周崗反問他，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樣。

    假揉當(dāng)然就是借著揉肚子的名義，占他的便宜揩他的油。不過艾冬冬一想，就算周崗是想占他的便宜，是假揉，那他也不吃虧，這就是路人甲和愛慕的人的區(qū)別，一個過路人過來摟你，那叫耍流氓，可是如果你暗戀的人過來摟你，那叫得逞所愿。

    于是艾冬冬就脫了鞋爬上床，把棉襖脫了，跪在床上反問周崗：“脫光還是留著毛衣？”

    “隨便?！敝軑彺炅舜晔郑桶衙旅摿?，只剩下一件短T恤在里頭，躺在了床上。周崗說：“太冷了，你把被子捂上?！?/br>
    艾冬冬就把被子扯過來遮住了自己的身體，周崗的大手伸進被子里面，不知道怎么的，看見那手進入了被子里面，艾冬冬突然覺得這畫面很有沖擊力，不由自主地伸出手來，捉住了周崗的胳膊。

    周崗的手撩開他的短袖，貼在了他的肚皮上，手并不涼，摸到他的皮膚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下，反而讓他覺得很舒坦。他就松開了手，盡情享受周崗的按摩。

    周崗的手法很溫柔，揉起來似乎很有經(jīng)驗，一點也不色|情。艾冬冬漸漸沉靜了下來，睜開眼睛，靜靜地看著周崗的臉。

    周崗笑了出來：“怎么樣？”

    “舒服?！卑f：“我小時候，我媽也這樣給我揉過肚子，不過那是因為我肚子疼。我不知道吃撐了也可以揉肚子?！?/br>
    “我也是瞎猜的，反正力道也不大，沒什么壞處，盡量試一試。下次記住，大晚上別吃這么多了，對身體也不好?！敝軑徴f著，手掌忽然往上飄了一下，艾冬冬身體一震，不著痕跡地彈了一下，立即看向周崗的臉。

    周崗的臉色卻平靜的看不出一點壞心思，就跟他剛才說的那些話一樣充滿了慈愛的光彩，那只手也滑落下來，繼續(xù)溫柔地揉著他的肚皮，好像剛才那一下只是力道沒掌握好飄了一下。

    艾冬冬咽了口唾沫，揚起右手，搭在了自己的額頭上，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他的嘴唇微微張開，似乎皮rou之下有股氣在顫抖。周崗的眼睛落在那兩瓣嘴唇上，發(fā)現(xiàn)他可以掌控中那張嘴的開啟或閉合。他的手只要輕輕往上滑動一點，那張嘴就會極其輕微地抖動著張開，他的手滑下來，那張嘴就又回合攏，隱隱露著潔白的牙齒。

    周崗緊閉著嘴唇，下頷微微露出筋脈的輪廓，然后大手毫無征兆地，突然一下子竄到了艾冬冬的胸膛上，粗糙的掌腹蹭過一點rutou，艾冬冬悶哼著一下子彈了起來，緊緊抓住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