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狩獵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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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走到吸血鬼的家時,我已經(jīng)數(shù)到了四百八十一步。 自從那個叫保羅的年長吸血鬼首領的雙腿被砍掉之后,他就換了地方住,比較年輕的吸血鬼和他住在一起。狼人有時候會登門拜訪,當狼人大學畢業(yè)以后,他們直接搬到了街對面。阿西里還在繼續(xù)學習,伊萊正在研究股市什么的,其他狼人在攢錢買房子。這些對我來說是好事,我找他們不需要去郊外了,而且這里不遠。 這些狼人和吸血鬼是我的朋友,當這座城市受到超自然的邪惡力量威脅時,他們就會與邪惡力量對抗,當不能及時向議會求助時,他們充當超自然版的國民警衛(wèi)隊。 阿西里站在門口,她是個瘦高的女人,穿著t恤衫和接近膝蓋的短褲,幾乎沒怎么化妝。 “哦,上帝啊?!彼吹轿視r驚呼?!袄騺?,你怎么了?” “嘿,阿西里?!蔽艺f?!翱鞠渲蟆?,雞蛋,我需要一個黑暗、安靜的烤箱……不,房間?!?/br> 她對我眨了眨眼睛?!笆裁??” “烤箱……”我嚴肅的回答,想著暗號?!翱鞠浜湍瞎巷?。發(fā)出信號,把他們弄到這里?!?/br> 她從門口退了回來,幫我把門打開?!袄騺?,你想說什么?” 我走進去?!澳瞎虾涂鞠?,也許是火爐,不能是火爐。我需要一個黑暗的房間,安靜和被保護的?!?/br> “你遇到什么了嗎?”阿西里問道。 即使過了幾分鐘,當阿西里問我的時候,我的大腦開始回想,這還是入侵了我的思想,讓我不能正確的控制膝蓋和腳。它會讓我的膝蓋失控,讓我不能站立,讓我在沒有攙扶的情況下趴到地上。溫蒂在我摔倒之前抓住了我,即使和我比,他也是個矮個子,很瘦小的男孩,但他是吸血鬼,動作的速度和精準度夠讓我站起來。 “暗室。”我喘息著說。“召集大家,快點?!?/br> “去吧。”阿西里說,聲音低沉而急迫。她關上門,上了鎖,然后拉上了一道門鏈。鎖鏈比我的大拇指還粗,是他們自己安裝的。“把她帶進你的臥室,我去給他們打電話?!?/br> “明白了。”溫蒂說。他像抱孩子一樣把我抱起來,平穩(wěn)得讓人難以相信他是這么樣的小個子。他抱著我走下了樓梯,走進了一間黑暗的地下室,他讓我躺在床上,然后走到門前,將厚重的鋼板大門關上,這顯然是另一個定制的安全措施。 “你需要什么?”溫蒂問。 “安靜,黑暗,以后我會解釋的?!?/br> 他的手在我肩上拍了拍?!昂冒?,莉亞。”然后他輕輕的走出房間,關上了門。 我和我的思想留在了黑暗中――這正是我所需要的。 “來吧,來吧,我習慣這個想法,必須習慣下來?!蔽易匝宰哉Z道。 我想到了我所看到的,然后證明了我并沒有習慣。是的,這很疼,但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又重復了一遍,依舊很痛。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是的,我看到了一些可怕的東西,是的,那是一種我難以習慣的恐懼,但我也看到了別的東西。 這些適應過程喚起了我更多的記憶,都是一些不想經(jīng)歷的。所有的記憶都像壓在我身上的恐怖一樣尖銳和鮮活,就像我剛經(jīng)歷過。我看見人們在恐懼下戳瞎自己的眼睛。我見過沒有處理好魔法儀式的笨蛋把自己的手吃掉,我還見到了一些真正的玩家。男人和女人,好人和壞人,謀殺和死亡。我曾經(jīng)見過精靈統(tǒng)帥在向敵人宣戰(zhàn),發(fā)出屠殺時的興奮的戰(zhàn)吼,將可怕的力量都吸引在身邊。 如果我要是再想起一件可怕的事,那不會是別的,只會是從一個屋頂跳到另一個屋頂,然后我就慘了。 “來吧!”我對著我的記憶大吼。“你們是我的相冊里最丑的,你們是年度第三頁?!?/br> 我一次有一次的用它打擊自己,讓我的腦子里充滿了我見過的每一件可怕的事情,當我這樣做的時候,我專注于我所做的一切。我記得我曾與之戰(zhàn)斗并摧毀過的東西,我想起了我曾經(jīng)居住過的噩夢般的城堡,我從那扇黑暗的大門走出去。我想起了那些被囚禁在漆黑的夜里的囚犯,還有那冷冰冰的葬禮。我記得那歡聲笑語,親人團聚的喜悅,失散親人的淚水。 世界上有壞東西,對于我來說,壞東西甚至占據(jù)大部分,而且是無法逃避的。我曾經(jīng)試圖逃避,結果通常是血淋淋的,但這并沒有讓我覺得無能為力,我沒有因為害怕而放棄生活,我明白不能因為有時會受傷而放棄生活。 那些事的記憶慘痛得像參加自己的葬禮――但疼痛并不是什么特別的或新的東西,我以前也有過類似的經(jīng)歷。疼痛和我是老伙計了,我以前沒少和它打交道,再來一次就再次一次吧,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后一次。 我暫時還死不了,暫時的。 沉重的記憶大錘將我擊入黑暗。 當我重新振作起來時,我正坐在床上,緩慢的呼吸著,背靠在墻上,頭有,節(jié)奏的疼痛著。 我抬頭環(huán)顧了一下房間,房間很黑,但我已經(jīng)在房間里呆夠長的時間了,我的眼睛已經(jīng)適應了從門底射進來的光線。我能在鏡子里看到自己,我放松下來,看到閉嘴下面的兩條細細的血線,血慢慢的干了。我能嘗到嘴里的血,可能是鼻血,也可能是因為我咬破了舌頭。 我又想起了追捕者,這曾經(jīng)使我不寒而栗,但僅此而已,我一直緩慢而穩(wěn)定的呼吸。這就是做人的好處,總的來說,我們是一種適應性很強的生物。我能適應,但我無法擺脫我對這件事的記憶,或者我所見的任何其他的可怕的事情――如果記憶不能改變,那我就只能是自己了,我可以習慣看到的恐懼。 我打了個寒顫——不是因為記憶。當你強迫自己忍受可怕的事情時,它改變了你,不是一次性全部,這不足以把你變成一個怪物,但會在心里留下傷疤。 我改變了,也許再發(fā)生一次這樣的事,我就會為了生存而屈服,也許不會。有一個人一直在抗爭,即使已經(jīng)死了,他也不向天使低頭,也不向惡魔低頭,也我該問問他。 我起身走上一樓的浴室,打開了燈,當燈光刺進我的眼睛時,我退縮著閉上眼睛。我洗去臉上的血跡,小心的把水槽里的血跡沖干凈??紤]到我的業(yè)務,我不會把血留在任何人能夠找到的地方。 我沖掉血跡,離開了浴室。 溫蒂和保羅在客廳里,保羅坐在輪椅上,在陽臺上往窗外看,手上正拿著電話。溫蒂也在旁邊看著,有些緊張。 “我在這里什么也看不到。”溫蒂說。“你確定在這里嗎?” 保羅對著電話說:“是的,那個東西就圍著這里轉(zhuǎn),它應該就在你的視線范圍內(nèi),你能看見嗎?” “它不在,我看不見。”溫蒂說,他把頭轉(zhuǎn)過來?!袄騺?,你沒事吧?” “我大概會活下來的。”我說著,走到窗前?!澳菛|西跟著我來到了這里?” “外面的東西是我們以前從未遇到過的?!睖氐僬f?!鞍⑽骼?、伊萊、提姆和安提在我們,那東西在和他們玩捉迷藏,一個小時。他們不能抓住它,或者能看到它。” 我驚異的看了溫蒂一樣,然后看著窗外。沒有什么東西能和狼人玩捉迷藏,狼人太警覺和機敏了。這里的狼人和吸血鬼接觸各種超自然力量已經(jīng)夠長時間了,他們對各種情況都有些經(jīng)驗,而且保羅是個有四百多歲經(jīng)驗和智慧的吸血鬼,也許是六百歲。在過去的一個多月里,我的一個朋友教他的學徒隱身魔法,讓他嘗試在狼人面前隱身,狼人很快就找到了他,每次都是。 “所以不管外面是什么,能都不是人類,如果它能保持領先于他們,它可以輕松的遮擋住自己的痕跡。” “那什么東西?”溫蒂悄悄的問。 “不知道?!蔽艺f。 “猜了一下,不能確定?!北A_說?!鞍灼つw的人不熟悉這片土地?!?/br> “那真糟?!蔽艺f,我瞥了一眼溫蒂。“我在下面多久了?” 他抬頭看了看鐘。“將近兩個小時?!?/br> 我點點頭。“如果它想進來,這個時間足夠了?!蔽腋械阶约阂魂噽盒牡膽?zhàn)栗,一個緊繃的微笑從我的嘴唇延伸出來?!八堰@當成了一場游戲?!?/br> “什么?” “它就在我們的面前,在面紗下翩翩起舞,我真不敢再次凝視,我不敢看到它?!?/br> “真是一個噩夢,嗯?”保羅突然瞪大眼睛,雙手扶住輪椅扶手?!芭?,糟了!” 我疑惑的看著他。 外面?zhèn)鱽硪宦暫鸾?,聲音短促又高昂,震得窗戶都在顫抖。我以前從未聽到過這樣的聲音,我脖子后面一陣嚴重的酸痛,這完全是我的本能反應。到目前為止,我的直覺一直很好的跟蹤這件事,當直覺向我發(fā)出警告時,我相信了警告。那是一種宣言——狩獵的宣言,狩獵開始了。 一剎那間,所有能看見的燈光都熄滅了,只有火花在下降,黑暗吞沒了整個街區(qū)。 “快回來!提姆,快回來!手機!溫蒂,快把他們帶進來?!北A_厲聲喊道。 “溫蒂,你和我過來,出去幫忙,讓游戲的面目一新。”我說。 “莉亞?” “我們要快!”我厲聲說。 溫蒂的動作比我快,他拉開門鏈,把門打開。當我們走到樓梯底部時,我聽到一聲沉悶、粗糙的嘶吼,溫蒂展現(xiàn)出了獵手的一面。吸血鬼看起來和正常人類沒有太大區(qū)別,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的尖牙,他是紅場的吸血鬼,和格雷文這樣的白吸血鬼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比黑場吸血鬼更善于偽裝成人類。我把門打開,讓溫迪從我前面出去。他縱身跳過一輛停著的車——我的意思是完全縱身越過那輛車,然后向?qū)γ娴慕ㄖ锖竺鏇_過去。 溫蒂熟悉他們的氣味,知道他們大概的位置。我手里拿著魔杖,一邊跟著他,一邊喚起魔力。我不確定我們要面對的是什么,但我想最好還是做好準備。 提姆從一棟大樓最北端的拐角處出現(xiàn)了,他匆忙的走出來,把手機貼在耳朵上。他是一個身材瘦長、黑色頭發(fā)、皮膚黝黑、穿著運動褲和運動背心的年輕人,那部還沒熄滅的手機發(fā)出的藍光照亮他的半張臉。我看了看大樓的另一端,看到一個纖瘦的黑影在拐角處移動,阿西里是狼人,在這樣的夜晚很難被注意到。 剛才保羅在咆哮著,他提到了手機和提姆。剛才我沒想太多,現(xiàn)在我明白了。 如果有什么東西吹滅了附近的光源,提姆的手機為什么能逃過一劫呢?魔法和技術兵不能很好的在一起相處,更復雜的電子設備往外會以更快的速度崩潰。手機就像那個叫洛哈特的黑魔法防御教授——只要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他總是第一個離開的。 如果這個怪物,不管它是什么,把燈熄滅了,它也會讓手機壞掉,除非它不想讓手機出事。提姆是視野中唯一一個亮著的目標,他是最容易被注意到的,當進攻來臨時,它來得很快。 空氣中蕩漾起來了漣漪,我和提姆的手機發(fā)出的光之間隔著一層面紗,有什么東西在動。一聲爆炸聲響起,手機飛了起來,提姆消失在了陰影里。 溫蒂咆哮著向前沖去,就在這時,我從口袋里掏出了銀灰色的手鐲護身符,把它扔了起來,用我的意志召喚藍色的魔法光明,但我的魔力很難集中起來,光芒閃爍幾下,然后就熄滅了。一道白色的閃電從天空中掠過,白光淹沒了大樓之間的區(qū)域。 提姆躺在一片只能是血的黑色陰影中央,溫迪站在他旁邊,露出延遲,咆哮著。他突然向前猛沖,尖牙伸出了,他面前的空氣扭曲了一下,那團朦朧跳了起來,然后移到了一邊。我了踉踉蹌蹌的向前走著,感覺自己仿佛跑過了一層有墻壁那么厚的花生醬,又滑又粘。我感到有一個個頭很大的東西,它正憤怒的躲避著溫蒂的攻擊。 溫蒂仰面躺在,用指甲亂抓,用牙齒野蠻的咬住不放,同時一片巨大的陰影壓住了他,我?guī)缀蹩床灰姕氐倭?。阿西里敏捷的從陰影中跳出來,猛的沖向空中,撕咬著攻擊者,大概是后背。 隱身的怪物再次尖叫起來,聲音比之前的更加深沉、更洪亮。那怪物向我轉(zhuǎn)身,朝我奔來,速度之快簡直令人難以置信,它猛的一甩,阿西里猛的撞到了一根樹枝上,然后彈到了花園的灌木叢里,她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尖叫。 一陣低沉的聲音響起,一道微弱的光閃過,空氣嘶嘶的響著,一個影子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