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等記憶整理好后，他可能就會想起無數(shù)次一起睡覺的情形了。不知道那時候的他第一次和霍澤睡在一起，是不是也感覺到熟悉而舒適。

    應(yīng)該不會，這種熟悉舒適的感覺，應(yīng)該是后來養(yǎng)成的。

    杜成禮心思純粹，都思緒紛飛，霍澤這樣積壓著無數(shù)心事的人，更加難以入眠。

    霍澤輾轉(zhuǎn)了一陣，忽然伸手，將杜成禮整個人抱進(jìn)懷里，熾熱的吻從對方的額心落到眉眼，最后印在嘴唇上。很輕很繾綣，讓人無法討厭起來。

    至少杜成禮沒有感到厭惡，霍澤的呼吸粗重的撲在他臉上，滿是熟悉的感覺。

    他身體和元魂的一部分，對霍澤應(yīng)該是熟悉到了骨子里。

    霍澤試探到他并沒有抗拒，眼中頓時滿載驚喜，他太想要索取更多，太想要將他狠狠占有，太想要將進(jìn)入他的身體，一次一次，只有這樣才能讓他不安的心著落。

    但此刻的他像是輸?shù)靡粺o所有的賭徒，終于被命運(yùn)之神眷顧，再次來到賭桌，他卻本能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他的神會再次甩開他。并且再也不會有第二次幸運(yùn)。

    杜成禮其實(shí)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畢竟婚姻里伴侶總有伴侶的義務(wù)，他雖然沒想起以前的夫夫生活，但是霍澤如果想要，那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可是，他安靜的等待中，霍澤卻忽然垂下了沮喪的頭顱。

    杜成禮仿佛聽到一聲哽咽。

    “怎么了？”

    霍澤沒有回答，只是將頭埋進(jìn)他的脖頸，像是嘆息又像是抽泣。

    杜成禮從沒有哄過人，此時少見的手忙腳亂，不知道該什么做什么。最后，他無處可放的手，抱住了霍澤的頭，想了許久才說：“我回來了，不哭?！?/br>
    霍澤的聲音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不是鐵血的帝國元帥，甚至不是穩(wěn)重溫柔的伴侶，而是個孩子，嗚咽著說：“我錯了，老師，您永遠(yuǎn)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杜成禮原本就無法拒絕他，這樣的情形下，他甚至覺得心口好像被重重的擊打過，有些發(fā)悶，很是難受。他拍了拍霍澤的背，說：“好。”

    即使明知道是無用的承諾，霍澤仍然高興得用力抱著了他，如果已經(jīng)無藥可醫(yī)，至少能止痛，也是好的。

    兩人只穿很薄的睡衣，霍澤這樣像是要將人揉進(jìn)胸口的懷抱，有些肢體自然而然會被碰觸到。男人有五條肢體，最不受控制的是中間那條。

    杜成禮感覺到了腿根處印上一個灼熱的物事，堅(jiān)硬的橫亙在兩人之間，完全無法忽視。

    杜成禮：“你……”

    霍澤：“沒關(guān)系，不用管它。”

    杜成禮：“你確定？”

    “我……”霍澤說不下去了，他肖想了一輩子的臉近在咫尺，那雙輕易就能撩動人心的雙眼正注視著他，即使面無表情，也像是在邀請。

    杜成禮確實(shí)是在邀請，這樣的霍澤看上去太可憐了，連他都看得出對方忍耐得很痛苦。所以他說，“我可以的?！?/br>
    霍澤心中那根弦瞬間斷了，洪水猛獸一般就壓倒了他，就像以前無數(shù)次那樣。

    杜成禮從未體驗(yàn)過這樣的感覺，但是身體卻并沒有感到那么陌生，對方每個落點(diǎn)，都剛好是他感到舒服的位置，一切都把握得那么嫻熟，他相信霍澤比他自己，還了解自己的敏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