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戀愛手冊_分節(jié)閱讀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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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前聊天的時候梁硯說過他也是濱大畢業(yè)的,但是梁硯的家在江南,濱大在江北,他總不會是為了一頓早飯?zhí)匾膺^來的吧。 梁硯拿筷子的手頓了一下,說:“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大學時候的事了,所以就想過來看看,順便在食堂吃頓飯?!?/br> “這樣啊,”陳正則點了點頭,又說:“那你公司的事情忙完了嗎?” “忙完了,”梁硯低著頭,沒有看陳正則,說:“你一會兒有空嗎?要是有空,我們去學校里走走?” 他不會就是想約我,什么夢見大學時候的事只是一個借口吧! 陳正則心里那頭老鹿活了,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他莫名地覺得有些臉熱,聲音比平時小了一些,說:“有空啊。” 就這樣,兩個年齡加起來五十多的老男人猶如剛剛懷春的少男一般,扭扭捏捏地吃完了一頓早飯,然后別別扭扭地走進了校園。 濱大在全國范圍內也算得上是老牌學校,校園里隨處可見合抱粗的大樹,近年來校園又不斷綠化,放眼望去幾乎整個學校都是綠色的。 濱大食堂的前面就是一片小樹林,樹林里有一條那種“一步娘炮,兩步扯蛋”的石板小路,小路旁邊對著放了兩個秋千。原本這兩個秋千是小情侶你儂我儂的熱門場所,但是因為今天時間還早,而且大多數(shù)人又去考四六級,這兩個秋千居然空了下來。 陳正則看著那兩個空秋千,心里有些癢癢,于是有意無意地把梁硯往秋千那兒引。 兩個人說著話,慢慢地就走到了秋千旁邊,陳正則試探地問:“要不,在這里坐會兒?” 大概是因為陳正則眼神里的期待太過明顯,梁硯頓了一下,點了點頭,同意了。 如愿以償?shù)刈狭饲锴?,陳正則用腳蹬著地面,一會兒秋千就晃了起來。他看梁硯看著前方,沒有注意他的動作,于是悄悄把胳膊伸到了梁硯的背后,從遠處看就像他摟著梁硯一樣。 梁硯可能是真的沒有注意到陳正則的動作,他一直看著前方,過了好一會兒,突然問陳正則:“你喜歡你現(xiàn)在的生活嗎?” 陳正則正滿滿的少兒不宜的心思,突然聽梁硯問自己問題,有些發(fā)愣,反應過來之后,說:“喜歡啊,我一直覺得特別滿足,我這也算是撿回來一條命啊。我當初剛醒過來的時候特蒙圈,我明明記得第二天要去學校報道,結果一醒過來就看見我媽對著我哭。等徹底清醒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是出車禍差點死了,現(xiàn)在能醒過來幾乎就是個奇跡。所以我得珍惜現(xiàn)在的每一天,這都是賺來的。” 說完這一大段話,陳正則突然反應過來,梁硯是不是在拐彎抹角地問他對這次相親滿不滿意?于是,他又說:“我覺得我現(xiàn)在過得特別充實,每天運動,碼字,看書,然后——” 他的聲音小了許多:“沒事和你出來走走,這種生活感覺特別好?!?/br> 他話音落下,周圍便安靜了下來,只能聽見風吹動樹葉的聲音,陽光從樹葉間的空隙照射下來,斜斜地打在秋千前面的那條石板路上。 過了好一會兒,梁硯又開口說:“那你就不想知道你大學時候的事嗎?你問過周圍的朋友嗎?” “想啊,”陳正則說:“怎么不想,朋友也好,家人也好,我都問過,可是他們說完之后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開始的時候心里也一直想知道,但是時間長了,這種心思也就淡了。我覺得我就像是寫小說一樣,前面十九年已經(jīng)一個字一個字敲出來了,也保存好了,但是中間這六年敲完了之后忘了保存了,于是就變成了空白頁。” “但是這又能怎么辦呢?”他繼續(xù)說:“我也想辦法恢復了,可是沒用啊,所以我也只能向前看,把盡量把后面的寫得精彩一些,來彌補之前的空白?!?/br> “你這種想法很好,”梁硯說:“人總是要向前看的?!?/br> 他說完,從秋千上站起來,問:“要繼續(xù)走走嗎?”他背對著陽光站著,陽光從他的身后照過來,光線從他臉的邊緣劃過,像是給他鍍上一層金色的輪廓。 陳正則仰頭看著他,看了半天,然后伸出右手,說:“那你拉我一把?!?/br> 梁硯沒有說話,伸出手握住了陳正則的手。可是等陳正則站起來了,他卻沒有松手,而是轉身邁開了步子。 陳正則像是個大傻子一樣,傻笑著跟在梁硯的身后,盯著他握著自己的手看,看了好長時間,然后走到了梁硯的身邊,和他并肩走,把濱大逛了一多半。 不知怎么,梁硯今天似乎很愛說話,每走到一個地方,他都會和陳正則說自己當年在這里做過什么。 就這樣一直走到了九點多,兩個人走到了濱大著名的愛情湖旁邊,這個時候太陽已經(jīng)升到了天空上頭,兩個人握著的手也出了汗。 兩個人站在湖邊的回廊上,梁硯轉頭對陳正則說:“我得回去了,一會兒還有一個會?!?/br> 陳正則低頭看著兩個人牽著的手,然后抬頭問梁硯:“你開車來的嗎?” 梁硯搖了搖頭,說:“沒開車。” 陳正則猶豫了半天,說:“我送你吧?!彼钦娴南牒土撼幵龠M一步,而且看樣子,梁硯也有這種心思。 梁硯看著陳正則的表情,那句“不用了”在嘴邊滾了又滾還是沒有說出口。 “好?!?/br> “真的?”陳正則驚喜地看著梁硯,但隨即那副驚喜的表情又黯淡了下來,他猶豫地說:“我還是不送你了?!?/br> “怎么了?”梁硯問。 陳正則有些尷尬地咧嘴笑了笑,說:“我不是出了場車禍嘛,結果得了個不能坐小型車的毛病,現(xiàn)在出去都是騎自行車,路遠了就坐公交。” “可是,”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腳面,繼續(xù)說:“我也不能用公交送你啊,我,我也不舍得讓你跟我去坐公交。所以,所以我還是不送你了。” 陳正則說完覺得周圍的氣氛更尷尬了。 時間又過了一會兒,梁硯一直沒有說話,陳正則拿腳尖碾著地上一顆小石子,心里默默地念叨,梁硯為什么不說話了?是因為他不能坐車嗎?還是因為他出爾反爾生氣了? 就在陳正則覺得自己要受不了,想直接問清楚的時候,梁硯終于開口了。 “我今天早上是步行過來的,我因為以前出過一次事故,也沒辦法坐車,連公交都沒辦法坐。陳正則,能麻煩你送我回家嗎?” “好,好?。 ?/br> 陳正則覺得自己像是被一個巨大的驚喜給砸中了,連話都說不利索了,直接拉著梁硯就往自己家走,邊走邊念叨:“我家就在濱大旁邊的金盛源小區(qū)五號樓三單元302,離這兒一點都不遠,我騎車可快了,肯定不能耽誤你開會,對了,一會兒我回去給你拿個帽子吧,現(xiàn)在太陽太大了,曬得慌······” 梁硯跟在陳正則的身后,努力想把上揚的嘴角壓下去,可是幾次都失敗之后干脆放棄了,眉眼彎彎地跟著陳正則去了他家。 九點多的陽光已經(jīng)變得灼熱,陳正則騎車載著梁硯,從江北騎到了江南,最后如愿以償?shù)刂懒肆撼幖业牡刂贰?/br> 站在梁硯家樓下,看著梁硯上了樓,又在自家陽臺上和他打電話,讓他回去之后,陳正則終于走回了車旁邊,騎上了車。 等到走出了梁硯家的小區(qū),陳正則戴著梁硯還回來的帽子,覺得自己像是在夢里一樣,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回頭看后座——梁硯剛才坐在他后面,而且還用手摟住了他的腰。 走出梁硯家小區(qū)有一段時間后,陳正則的手機響了,他以為是梁硯發(fā)來的信息,滿心歡喜地停下車,拿出了手機,結果點開一看,是肖鈺發(fā)來的。 【則則,你來雙子大廈陪我買點東西吧?!?/br> 肖鈺這是從海南回來了? 陳正則的心情更好了,正好來了江南,他騎著車轉了個彎,去了雙子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