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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直走便是,門牌上有掛著二位貴客的姓氏?!奔移鸵姶俗匀皇切闹邪蛋到泻谩?/br> 在孟莊做事兒這么多年,見過的賓客比吃的飯都多。麻煩的賓客更是不少,根本不拿他們這些家仆當(dāng)人看的掰幾輪手指都數(shù)不過來,花尋這么省心的已經(jīng)很難得了。 “有勞了?!被▽ふf完之后便再一次拎起沈爻,帶著他往住所的方向走。 剛開始的時候花尋還能扛得動,但越是往后,越是覺得肩頭的壓上來的體重有些消受不起,不禁開口抱怨了一句,“沈爻,一杯倒可是不行啊,以后萬一再遇上這種場合我不在你身邊,可就沒人幫你了?!?/br> 沈爻沒說話,依舊是恨不得粘到花尋身上。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小少年,你可不僅僅是認(rèn)識那么簡單吧?看他說話的語氣恨不得把我給生吞了似得。” 花尋有一個習(xí)慣,遇上比自己年紀(jì)小的,哪怕對方再是失禮也能多忍讓幾分,只要不是太過分就是。 所以對于方才那個死活要給沈爻灌酒的小少年,又是以后的路上還要同行,只要沈爻不說什么花尋便不會再去計較。 沈爻還是拉聳著腦袋,沒說話。 “不說?那就算了,橫豎我也只是問問,對你的往昔之事也無權(quán)過問,唉?!被▽ひ娝麤]反應(yīng),也沒再多問。 橫豎他和沈爻的關(guān)系也算不上多親密,如若沒有擇清仙君這層殼子,估計兩個人連個萍水相逢的路人都算不上。 從正廳到住處的路不算遠(yuǎn),走了一刻鐘也便到了。 安排給花尋和沈爻的是一處小別院,環(huán)境算得上幽靜。 雖然是幽靜,但屋子并不狹窄,怕是和以前花尋在名勝古跡之中見得帝王的寢宮有一拼,燈和熏香也是早早點上了,浴桶里的水也是溫著的。 除了只有一張床鋪之外,哪兒都無可挑剔…… 不過也是,之前請柬上雖然默許花尋可以帶人前往,但花尋并未給回信,所以這么安排也屬于情理之中。 花尋想了想,橫豎同宿同寢也不是第一日了,而且花尋發(fā)現(xiàn)沈爻睡覺喜歡抱著東西估計是已經(jīng)養(yǎng)成多年的毛病。有的時候不纏著花尋也得把被子卷成一團(tuán)兒抱著。 “別扒著我了,躺床上睡去?!被▽ず貌蝗菀装阉o拖到床邊,本來以為終于可以松口氣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沈爻也不知道是抽了哪根筋,根本不肯往床上躺,而是死死的扒著自己不松手。 “……下次有什么不能沾的提前說一聲,我拼了命的也會給你擋下來?!被▽ひ幻嫘÷曕洁熘?,一面伸手去掰扣在自己肩頭的手指。 然而手指沒掰下來,花尋只覺得身前的人身量倏地加重的不少,緊接著便是腳下失了平衡,直直的往床上倒去。 “沈——”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沒有如期而至,腦后也不知何時已經(jīng)附上了一只溫?zé)岬氖终啤?/br> 花尋一抬頭,正好迎上沈爻那雙墨色的眸子。 沈爻依舊是沒說話,只是這么平靜的注視著花尋,但也沒有從花尋身上起開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讓你自己躺床上……”花尋說罷試圖用手輕輕拍他,好示意他起來,然而手剛伸到半空中,卻是被沈爻扣著手腕兒直接按到了床上。 花尋從來跟醉酒之人計較,畢竟現(xiàn)在在沈爻眼里,他還指不定是個什么東西,反抗肯定是無用。 畢竟花尋以前也干過這種事兒,念書的時候被綠之后出去買醉,那是花尋第一次沾酒,結(jié)果回到宿舍之后見著誰都往上抱,還追著人家喊老婆,不答應(yīng)就哭,哭著對室友嚷嚷“老婆你不愛我了”類似云云。 醒來之后看見室友錄的視頻才知道有這回事兒,恨不得當(dāng)個土撥鼠打地洞。并且這個視頻直到畢業(yè)之后逢年過節(jié)同學(xué)聚會,花尋都有機(jī)會再被迫溫習(xí)一遍。 “師父方才不是問沈爻,和他是不是不僅僅是認(rèn)識那么簡單嗎?”沈爻沉默了半晌,終于是開口說了話。 這個交疊的姿勢著實是有些難受,花尋有些不適應(yīng)的偏過頭去,“方才就是問問,好奇而已?!?/br> 說完之后花尋覺得自己這句話怕是會給自己引來一些不必要的生理麻煩,又趕忙補(bǔ)了一句,“但是現(xiàn)在不好奇了,所以把手松開罷,這樣你我都難受。” “可我不難受?!鄙蜇巢]有要松手的意思。 花尋:“……” 這個姿勢兩個人離得很近,花尋能嗅見沈爻身上濃烈的酒味。 大抵是酒還不錯,聞著也并不熏人。只是兩個人現(xiàn)在的姿勢有些奇怪,花尋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我知道師父是怎么想的,并不是如您所想,沈爻并未對他……” 花尋聽了之后也沒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不就是風(fēng)月上的糾葛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的私事我也不會多做過問,不過這種知道你不能沾酒還非要硬灌的,性子也不會照顧人,還是換——” “沈爻說了沒有?!鄙蜇硾]等花尋說完,便直接打斷了。 這一次的語氣明顯有些著急,連著喘息都重了不少。 “好好好,沒有沒有?!被▽す烙嬍谴林闯恕?/br> 畢竟沈爻私底下看書的時候花尋也撞見過,似乎對男子的興趣不大。方才那個少年雖是容貌過人,但到底和姑娘家區(qū)別甚大。 “單鶴的確在我離開遠(yuǎn)寒觀之后……救過我一命。畢竟是救命之恩,所以他想如何鬧騰我一直都是縱容著。未曾料到這一次會在此地再次相逢,他性子有些聒噪,做事兒說話沒分寸,如若真是冒犯,不求師父也和沈爻一樣容忍著,只求師父別一時氣急把他腿或者胳膊打斷打殘就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