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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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將近中午,一天哭兩場,眼睛腫得像桃子,又酸又脹。屋子里窗簾遮得嚴(yán)實,莫沫拉開窗簾,眼睛被窗外晴朗的陽光刺迷了眼。 他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羅殷早就走了。幸好沒有碰面,昨天是情緒有點失控,現(xiàn)在清醒過后就覺得窘迫了。衣服已經(jīng)烘干了,莫沫換上自己的衣服,捧著羅殷的t恤糾結(jié)半天,最后自欺欺人,帶回去洗干凈再還回來好了。 莫沫留下感謝的紙條,貼在冰箱門上,希望羅殷能看到。拿起手機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些話完全可以在微信上和羅殷說。羅殷不太回復(fù)他,這又澆了不少冷水。 回家的路上,盒飯攤子都推車出來了,莫沫差不多一天都完全沒吃,饑腸轆轆,在小區(qū)門口的小餐館買了份盒飯,稀疏的紫菜蛋花湯也沒影響到他的食欲。吃飽喝足后,碗里還剩一點骨頭和啃不干凈的rou,小區(qū)流浪狗圍著桌子打轉(zhuǎn),他就把剩下的倒地上,流浪狗叼了骨頭跑到花壇里獨食。 冬去春來,雨過天晴,樹枝上已經(jīng)有了些花骨朵,麻雀和中午放學(xué)的學(xué)生三五成群,嘰嘰喳喳。 莫沫剛到家里給手機充上電,陳超然電話就打進來了,開口就是錢批下來了,批下來了。莫沫愣了三秒,也是激動,轉(zhuǎn)而疑惑不解。 陳超然估計守在電腦旁,馬上給他發(fā)了一張到賬截圖,莫沫這才敢信。 陳超然說陳小姐一早上給他說了公司同意投錢,叫他去簽協(xié)議,他簽完字都不敢聲張,眼見為實第一個就給莫沫打電話。根據(jù)陳小姐說,她一早上班就看見桌上的文件,日期簽的頭一天,是公司剛下的決定。 那頭一天,就是莫沫找上蔣虎哲的那一天。 莫沫心里直打鼓,不知道蔣虎哲心口不一到底什么心思。他又不好把這些事跟陳超然說,這樣一說,又牽扯到好長一段舊事。 無論如何,有了這筆錢,芳園可以重新開張了。陳超然已經(jīng)在芳園里忙起來,他給小妹和大師傅簡單說明了情況,可惜兩人都不能再來,陳超然心下了然,門口重新貼招聘信息,又將當(dāng)初莫沫投進來的五萬打到他銀行卡里。 店里人手不足,陳超然把自己一個表妹拉來收銀。糕點師傅難招,他們合計,不如先把飲品做起來。兩人起早貪黑地忙,陳超然表妹一開始還有點新鮮感,過了兩周新鮮感消磨殆盡,就抱怨起辛苦。好在陸續(xù)來了兩個兼職的大學(xué)生,幫他們分擔(dān)了一點工作。 忙到天昏地暗的這一個月,莫沫過年養(yǎng)的幾斤rou全倒貼進去了。店里略微有了些盈余,莫沫心里也有了些底氣。只是芳園再也沒有自己的招牌三明治了,另一半店面也分租出去。 如今的芳園就像大街小巷目所能級的奶茶店,沒有客坐,買完就走,匆匆忙忙地誰也留不住。 莫沫有時晚上下班,還會拎幾罐啤酒和烤串,跑到大樓的觀景臺去。自上次和羅殷的偶然見面后,他們再也沒有在觀景臺同抽一支煙。 夜還是一個人的夜,他也學(xué)著抽煙,每次被嗆喉嚨,就點著煙,靜靜地看煙灰一截一截,越來越長。之前忙得停不下來,他沒有時間想念任何人,可能夢里夢見,醒來就忘了?,F(xiàn)在腳步稍停,情意瘋長。 他遠遠地看到過一次羅殷。 羅殷從寫字樓大堂走出來,面無表情,身邊跟著三四個男人,周圍甚至有人駐足拍照,羅殷單獨上了一輛車,先行離開。 如果是夜晚九點,莫沫會跑上前去問一聲好,不管身邊有沒有人。 他站在原地,把羅殷的身影照在心里,目送車輛遠去。正午的太陽曬得人發(fā)汗,也沒能照進心里陰暗潮濕的角落。 下了雨,刮了風(fēng),莫沫放下卷閘門,攏了攏軍色的棉衣。今天生意好,比平時下班早了點。莫沫還和徐曼有聯(lián)系,互相吐槽工作上的事,然后莫沫拐彎抹角問羅殷晚上在不在公司。畢竟這么冷的天,跑到觀景臺上吹風(fēng)有點傻。徐曼說晚上羅殷請公司幾個領(lǐng)導(dǎo)在凡賽吃飯,包房還是她定的。 蔣虎哲打電話來約莫沫見面,考慮到錢的方面,莫沫還是去了,這次有過合作,免不了以后還會有接觸。 另一方面蔣虎哲約見面的地方在凡賽的酒吧。莫沫雖然沒去過,但上次凡賽的茶廳給他留下下很好的印象。和羅殷見面莫沫還有興趣收拾收拾,他去見蔣虎哲,衣服上還沾著墻灰。 晚上酒吧人多,燈光絢爛迷離,莫沫在酒吧一角找到蔣虎哲。桌上擺著兩杯酒,莫沫酒量不行,碰也沒碰杯子。蔣虎哲也不勉強他,兩人相對無言,過了一首歌的時間,莫沫才聽見蔣虎哲問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莫沫就當(dāng)作工作匯報,這個他太有經(jīng)驗了,簡明扼要的提了幾點,蔣虎哲聽完還給了不少中肯的意見。就事論事,作為上司的蔣虎哲,很得莫沫的心。 在酒吧里談工作還是頭一遭,談完接著保持沉默。莫沫的心已經(jīng)飛到同在凡賽吃飯的羅殷那里。蔣虎哲看出他的心不在焉,喝酒不說話。 莫沫沒有問徐曼詳細(xì)的情況,他來凡賽統(tǒng)共就這么兩次,又不知道幾層樓哪個包房。世界這么大,他和羅殷曲折地相識,凡賽這么小,卻找不到人在哪里。 蔣虎哲問他有沒有后悔辭職。莫沫看著光怪陸離的鐳射燈光,想起曾經(jīng)的動搖,可因為他辭職才有機會和羅殷認(rèn)識,便搖了搖頭。 蔣虎哲笑起來,“那天接你走的人,是新目標(biāo)嗎?” 莫沫古怪地看他一眼。 “別裝了,你最喜歡玩這一套,嗯……撩完就跑?” 莫沫冷漠說:“你喝多了。” “喝多了,”蔣虎哲晃了晃酒杯,冰塊和玻璃哐當(dāng)哐當(dāng),“我能喝多少你不知道?” “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蔣虎哲聳肩請便。但莫沫說歸說,如何不明白蔣虎哲的意思,只是腳朝門口半坐著。 “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別把自己搭進去了?!?/br> “你到底要說什么?” 蔣虎哲語調(diào)上揚,彎眉笑眼,“那天太晚沒看清,回頭一想,那個人竟然是羅殷?!?/br> 莫沫心下大震,“你認(rèn)識羅殷?” 蔣虎哲:“很意外嗎,做我這行,認(rèn)識幾個人稀奇吧。倒是你和他很熟???” 莫沫轉(zhuǎn)念一想,確實如此。蔣虎哲和錢打交道,交際廣泛,估計和羅殷也只是泛泛之交。莫沫閉口不談,蔣虎哲說,“羅殷婚事告吹,都在傳未婚妻移情別戀?!?/br> 莫沫只聽羅殷親口承認(rèn)有過女朋友,然后分手了,根本沒想到女朋友竟然是未婚妻,三個字的差別不可謂不大。他連蔣虎哲的話都來不及反應(yīng),追問道,“什么未婚妻,是不是……是不是叫魏霖?” 蔣虎哲詫異道,“你還認(rèn)識魏霖?” 莫沫不認(rèn)識,只不過之前被羅殷帶著見了一面。 蔣虎哲說,“魏霖騙情,明帆騙財,還合伙給羅殷戴綠帽子,如今這兩人被逼得走投無路,你也小心點?!?/br> 莫沫聽到后面簡直笑起來,他雖然不認(rèn)識魏霖明帆,可既然騙了羅殷,就該不好過,和他沒什么關(guān)系。至于蔣虎哲擔(dān)心的就更莫名其妙了。 “蔣虎哲,我怎么從前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的八——”莫沫想了想,“卦”字改口“八婆呢?” 蔣虎哲臉色未變,把剩下的半杯酒一口灌了。 “我和羅殷什么關(guān)系你管不著,也不用你管。”莫沫想起羅殷那句小男朋友來了底氣,“希望你我公私分明,你說的,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br> 說完莫沫朝凡賽大堂走去,大堂里播放著悠揚閑適的鋼琴曲,美妙的琴聲也安撫不了他四處巡梭的焦急。 按徐曼說的時間,現(xiàn)在剛好飯局結(jié)束,莫沫邊等待邊猶豫,最后下定決心一個數(shù)字一個數(shù)字地?fù)艽蛄_殷的電話。 “喂?” “喂,嗯……是我?!?/br> “怎么了?” “你在公司嗎?” “不在,我在外面吃飯?!?/br> “喔、喔,那下次我再去找你吧?!?/br> “嗯,晚上風(fēng)大,別著涼了?!?/br> “好。你也是。” 莫沫掛斷電話,嘴角上揚,手機里很清晰傳來鋼琴的背景音。 世界那么大他們都相遇了,更何況小小的凡賽。莫沫站在經(jīng)過門口的角落里,凡賽人來人往,他終于等到了羅殷。 羅殷面色微紅,應(yīng)該喝了點酒,步伐算穩(wěn),他送身邊幾個男人離開,自己卻在前臺拿了房卡。隨后身邊一名女性親熱地挽起羅殷的手臂,兩人共乘一部電梯離開。 莫沫從頭看到尾,捂住臉,好讓玻璃鏡里的臉顯得不那么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