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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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韋行向正要對他禮請安的衛(wèi)兵擺擺手,禁止他們出聲。 他輕輕走帥望的牢門前,緩緩拉開探視窗。 韋帥望靜靜地坐在燭光前,一只手里毛筆轉得飛快,一只手拿著張紙,正在沉思。 韋行微微露出一點笑意,小子,這也要一心二用?你就不肯專心致志? 狀態(tài)還是很正常的嘛。 康慨那家伙夸張了,韋帥望平時對他太親厚了,慣出毛病來,我一點也不覺得韋帥望給你記耳光有啥了不起的。 對韋行來說,好下屬也是下屬,地位絕對比不上兒子重要。韋大人對于不如自己的人,是一貫地真誠坦白的。 韋行滿意地轉身離去。 韋帥望手里的毛筆越轉越快,終于“噗”地一聲化成一堆粉末。 帥望皺皺眉,又失手了。 轉到一定速度,韋帥望就控制不了內力,知道明白原理,但是無法精確做到。 練習練習練習。 發(fā)現(xiàn)發(fā)明總是很激動人心的,重復實驗與練習,卻是很無聊的。韋帥望怒吼一聲,撲到門口,狂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門口的衛(wèi)兵,疼痛地蹲到地上,抱頭,捂住耳朵。 梅歡的宮中生活不甚愉快,如果她是一個敏感的人,一個深謀遠慮的人,她會更加的不愉快,但是梅歡是一個很簡單的人,她活在現(xiàn)在。 雖然長遠地看,她的處境甚不樂觀,但是目前來說,她活得很尊嚴。太子自從那天被她踢出房去,就再也不肯走近她的房間。雖然他的舅舅甚至他母親都親自出面勸解,太子大人還是認為,同一個他不愛而且打過他的老女人過夫妻生活是一件非常惡心,非常難堪,非常屈辱的事。 當然了,太子大人的反應是完全正常與正確的,任何一個在那種情況下,并非出自本心的和解,而是迫于形勢不得不讓步都是一件很屈辱的事,如果這種屈辱一直延續(xù)到室內運動上,那簡直是褻瀆與強暴。 太子大人自幼是太子,他聽說過忍辱負重這件事,但是對太子來說,沒現(xiàn)在就撲上去把梅歡大解八塊,已經(jīng)是忍辱負重的極限了。 太子大人是不接受從rou體到精神的強暴的。 梅歡對這種情況很安然,如果太子對她解釋自己的想法,她簡直會舉雙手贊同,小梅歡為文化禮教所束縛,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命運,如果太子大人不打算履行天賦丈夫的權利,她謝天謝地。但是,太子的娘家對此深表不安。 李相國忍著怒氣:“殿下,既然太子妃對你不見她沒有意見,那么,你暫緩與她同房也可。但你至少在表面上,要對她盡到禮儀。她是你父親為你選的,尊重她的身份,就是尊重你父親的安排。尊重她的身份,才能得到梅家的支持?!?/br> 太子覺得擔子很重,肩膀很痛,良久,“啊”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相國李環(huán)大人長嘆一聲,無奈,他外甥同他meimei一樣真誠坦白,虧他同皇帝大人總角之交,自幼一起長大,嘔心瀝血建功無數(shù)才能保住性命??伤浅枷?,實在無法教訓太子大人,他一日掌權,又沒有別人敢教訓太子殿下,他meimei自己就是一個同太子差不多脾氣的人,年輕時只覺其爽真可愛,長大了,姜繹嘆著氣同他說:“令妹很好,可是實在難當國母之責,與其讓她擔著她擔不起的擔子,不如在出大事之前讓她放下吧?!?/br> 李環(huán)思前想后,知道讓坦誠的meimei繼續(xù)承擔她承擔不了的責任,她早晚會做出讓姜繹不得不殺掉她的事。可是天底下沒有廢后的兒子可以做太子,他忍不住流淚:“只怕她的兒子亦保不住太子之位?!?/br> 姜繹答應:“他是我兒子,你只管放心,不犯大罪,沒人可以討論他的廢立。” 所以,雖然姜繹對太子的表現(xiàn)非常失望,但確實從沒流露過換太子的意思。 不過李環(huán)對小皇子的成長,依舊深懷恐懼。 那孩子一點點長大,被自己母親小心翼翼地教養(yǎng)著,知道大蛋糕沒自己的份,態(tài)度謙和自是應該的,勤奮自律也是必然的,小家伙還一嘴巴的甜言密語,天生會看人眼色。 李環(huán)被小皇子恭維得坐立不安,可是太子好象一點感覺也沒有。真想捏著太子的脖子猛敲一頓他的頭,你看看你看看,你屁股坐在冒著煙的火山上,你頭頂懸著千鈞一發(fā)的巨石,你還尊嚴人格自由,你他媽的睜眼看看,你同死亡的距離已經(jīng)近得象親密戰(zhàn)友…… 李環(huán)很想把小皇子宰掉,但是,有鑒于韋府當年在保護太子時的杰出表現(xiàn),李環(huán)不敢輕易下手。 陷害呢? 司法大權是在他手上,可是因為司法權在他手上,除非是皇上默許他下手,一旦案子涉及小皇子與小皇子的母妃,整個案件一定會被移交給有獨立審判權的冷家神捕。 姜繹是很煩冷家,即恨且畏,可是一直允許冷家滲透參與朝政,也許,就是為了這個吧。與皇權,相權無交集的一只清亮的眼睛。 有那么一只眼睛,誰也別想一手遮天,遮不住。倨傲的冷家人,即不受威脅也不受收買。 當年韋氏父子冒著生命危險擊斃刺客,李環(huán)曾經(jīng)一再向韋府表達謝意,但是,一來,太子大人表達出來的感謝沒什么誠意,二來,相府與韋府的過度來往幾乎立刻引起皇室與冷家高層的不安,沒等皇上表態(tài),冷秋已經(jīng)在韋行誠實坦白的政治形勢分析上批復了一連串以不字開頭的評語。即使皇上不介意這件事,冷家高層也不愿駐京的冷家辦事處一頭獨大。 然后李環(huán)在韋大人眼里看到真誠的蔑視,在他同韋行談話時,太子點頭而過,李環(huán)在韋行眼里看到真誠的蔑視,誠懇坦白的一句話“這小子不值得投資?!?/br> 李環(huán)的游說嘎然而止,沒人會投資一項他認為不值得投資的事業(yè),所以,他只得閉嘴。如果他不是太子的舅舅,如果他不是沒有別的選擇,他很贊成韋行。 但是他沒有辦法,因為太子是他meimei的兒子,他這輩子已經(jīng)注定同太子的命運綁在一起,雖然太子榮不等于他榮,但是太子損傷,他一定先傷在前面。 李環(huán)沮喪地向姜繹承認失?。骸氨菹?,我勸不了太子。這孩子竟為了個女人,不顧大體……”已經(jīng)無語了。 姜繹當然也對太子失望,可是聽到為了一個女人時,他不禁微微動容,啊,都知道江山美人哪個重要,可是魂牽夢系的那個人啊,真的為了江山放棄所愛,卻不只是斷腕之痛那么簡單。多年之后,掀開衣服,發(fā)現(xiàn)傷口依舊疼痛。 姜繹的回答是:“只要不失大體,他不肯裝出夫唱婦隨的樣子,就隨他吧?!?/br> 李環(huán)看看姜繹臉色,呼出一口氣,知道又過了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