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臨行的兵王
書迷正在閱讀:陸先生,輕點抱、盛世獨寵:神醫(yī)狂妃有點萌、龍婿戰(zhàn)神、全能嬌妻:白少,你離我遠一點、黎先生,你又來蹭飯、寵妻入懷:重生嬌妻有點甜、報告boss,你失寵了、仙尊重生做贅婿、重生醫(yī)妃:最毒白蓮花!、豪門婚寵:前妻好久不見
陰暗逼仄的審訊室。 一張簡樸的木桌。 木桌兩旁是兩個泥塑般的男子,頭頂刺目的白光將他們的臉龐映射得或明或暗。 一段簡短至極的對話突然展開—— “姓名?!?/br> “蘇葉。” “年齡。” “二十二?!?/br> “......” 對方問,蘇葉回答。 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就像是機器般的冰冷、精準。 ...... 程序化的對話無疑最為消磨人的神智,尤其是這已重復進行了數(shù)十次之多。 審問室外,一扇透明的玻璃窗隔絕了兩股截然不同的氣氛。 “嘭!” 一只布滿老繭的大手捏拳捶在了旁邊的墻上,然后一個寸頭青年憤憤開口,“艸!這都快一周了,隊長那件事居然還沒出結果!” “這樣拖著對隊長來說反而還好,現(xiàn)在只怕審判結果下來?!?/br> 旁邊一個穿著軍裝,身材勻稱的男子猶豫道。 “二哥,你什么意思?!隊長為國家做出的貢獻還少了不成?”平頭青年怒道。 “小五,你冷靜一下。我跟了隊長三年,期間他為我擋過多少子彈?救過我多少命?我恨不得親自去替他承受這件事,可...” 另一人面部的表情極其痛苦掙扎,良久才道, “可這件事在國際上引起的反響實在太大了,就算是首長也壓不下去...” ...... “還適應嗎?” 終于,在將日常無聊索味的對話程序結束后,發(fā)問的那人換了種語氣。 他右手從桌子下掏出一個遙控器,隨后一按。 霎時,二人頭頂?shù)陌坠庀?,同時原本透明的玻璃窗也變得模糊起來。 “還好?!碧K葉原本緊繃的神情松弛了下來,回道。 桌子對面,那個肩上繡著一顆金星,面容堅毅的中年人看著蘇葉忽然嘆了口氣,“有什么話現(xiàn)在想說的盡管說,監(jiān)聽器之類的我剛剛都給關了?!?/br> “咔嚓——” 只聽一聲清脆的響聲,隨后蘇葉原本被鋼制手銬給牢牢禁錮的雙手頓時解放。 隨后,他皺著眉頭道,“能不能讓上面的人不要給我戴這玩意,沒用,還膈應得很?!?/br> 肩上繡著一顆金星的中年人苦笑了幾聲,“你知道的,那幾位老人比較喜歡這種形式主義?!?/br> 蘇葉聳了聳肩,“這樣僵持著也沒意思,他們累,我也累,您更累?!?/br> “呼——” 聞言,肩抗一顆金星的中年人吐了一口氣,隨后道,“累倒不至于,只是這幾天到處跑機關,給老家伙們說好話有些麻煩罷了?!?/br> “有勞您了?!?/br> 蘇葉這句話說得格外真摯。 真說起來,如果不是面前這個人,自己恐怕早就得進國際軍事法庭了。 “這些話就不用說了,當初是我把你領進部隊的。你一天是我的兵,一輩子都得是!” “不過你也得知道因為你做的這件事,國際上有多少個國家在聯(lián)合國大會上對我們發(fā)難?外交部承受的壓力恐怕比我們還要大得多?!?/br> 中年人加重了語氣。 “他們本就是該殺之人?!碧K葉道。 聞言,中年人稍作沉默。 隨后瞇起了眼睛,貼近蘇葉,“再來一次,你還會不會出手?” 陡然,蘇葉的眼眸中爆發(fā)出了狼一般的兇性。 他咬緊了牙關,惡狠狠地一字一句道,“照樣殺!” 肩抗著一顆金星的中年人這時緩緩閉上了眼睛。 片刻后,他睜開了雙眼,猶如一頭雄獅猛醒,大聲開口—— “華國第一軍區(qū)幽靈小組特戰(zhàn)隊隊長狼牙聽令!” 蘇葉猛地站直了身姿,身材挺立猶如一把利劍。 “身為華國軍人卻違抗軍令,對越南平民出手,為我國抹上了一層惡劣的影響。本因將你交由國際法庭接受審判,但念在以往你為華國做出的貢獻,現(xiàn)經(jīng)過審查,你可以無罪釋放?!?/br> “同時也要卸下你現(xiàn)在所任的一切職位,即刻歸交你的軍裝軍鞋軍徽等一切物品!從此過往的名譽與特權,你,一切都不再享受?!?/br> 聞言,就算早就猜到這天的到來,但蘇葉還是如遭雷擊。 他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身上那掛滿了璀璨勛章的軍裝此刻顯得異常寬大,像是稍微不注意它就會從身上滑落一樣。 “蘇葉,沒辦法,這是我給你做出的最大努力了?!?/br> 看著蘇葉的神態(tài),陳玄道內心也很是不忍。 他這幾天為蘇葉愁的頭發(fā)都白了幾根。更是厚著一張老臉,親自前往北都找那幾個原本不對付的老頭希冀他們能為蘇葉開下口,堂堂第一軍區(qū)首長,陳家家主居然都被逼到了這一步。 但就在剛才蘇葉那句“照樣殺!”的回答出口,陳玄道卻又覺得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沒有白費。 我陳玄道帶的兵,沒有孬種! 三個月前,作為華國最神秘的一把尖刀幽靈小隊前往越南負責逮捕一個跨國大毒梟。然而就在任務完成后,幽靈小隊中有一員卻因為在越南邊境一個靠販毒維生的村莊里向一個孩童借水喝,誤中迷藥,然后殘忍被殺。 得知這個消息后,華國震怒。但還不等官方做出回應,蘇葉就神秘消失了。 沒人知道他是怎么繞過覆蓋了第一軍區(qū)天羅地網(wǎng)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總之他前往了越南邊境的那個村莊。 然后—— 當眾人找到他時,他站在一堆廢墟之中。 當人們發(fā)現(xiàn)他時,已是深夜。 其背后是吞噬著村莊斷壁殘骸的黑色大火,沒人知道他究竟干了什么。 是殺神,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一夕之間,蘇葉從第一軍區(qū)狼牙兵王受萬千軍人尊敬的對象,成了一個手段殘忍冷血嗜殺的屠夫,遭受千夫指責。 ...... 鋪天蓋地的壓力一并涌來。 蘇葉有些恍惚。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脫下身上那件陪伴了他十年的軍裝,交到陳玄道手上時,一時間他鼻尖竟一酸。 隨后,他又動作僵硬地從脖頸上取下一塊月牙狀的玉石。 它,曾經(jīng)象征著華國最至高無上的榮耀。 是無數(shù)軍人眼中最崇高的象征。 當初也是陳玄道驕傲地親手交給蘇葉,如今他卻要將這份榮耀再度歸還對方。 就在這時,陳玄道卻突然出聲,“狼牙玉墜你就自己留著吧。” “怎么?” 蘇葉動作一怔,不解。 華國每一代幽靈小隊的隊長都被稱為狼牙,證明他們身份的唯一物品,就是這枚狼牙形狀的玉石。 “其一:軍隊中目前暫時還沒人通過狼牙挑戰(zhàn)!” “其二:因為你的所作所為,高層現(xiàn)在已經(jīng)取消了狼牙一稱號!” 陳玄道說完,蘇葉又是身體一顫。 因為自己,狼牙兵王竟被取消了? “現(xiàn)在的幽靈小隊隊長暫由陳良代替,兵王之王的稱號也改為了尖刀!”陳玄道說完,蘇葉才感覺好受了許多。 “陳良嗎?他確實足夠優(yōu)秀。” 蘇葉嘴角帶著苦澀,想起了那個處處都喜歡喝自己競爭的家伙,沒曾想對方竟接替了自己的位置。 看著蘇葉如此頹廢的神情,陳玄道一時之間也很是悵然。 對方是他當年帶進幽靈小隊的,如今卻又要在他親眼見證下離開這里。 他拍了拍蘇葉的肩膀,“想好了以后做什么了沒有?” “大概會當個圖書管理員吧。”蘇葉苦笑。 “也對,你本來就喜歡安靜?!?/br> 陳玄道點頭,隨后卻又搖頭,“只是這樣一來實在太可惜了,身為華國的狼牙兵王可不該埋沒了自身的本領才行?!?/br> “本領?呵?!碧K葉自嘲地開口。 “我女兒在渝城開了家餐館,你先在那里待一段時間。” 忽然,陳玄道看了眼蘇葉,“之后我再為你找個機會,看能不能通過鎮(zhèn)南軍區(qū)的張家重新回到部隊?!?/br> 蘇葉驚訝地看了對方,“首長的意思是我還有機會?” 陳玄道面色平淡,“只是有可能罷了?!?/br> 旋即,蘇葉又道,“餐館?您的意思是讓我去當個廚子?” “哈哈,葉子你的廚藝可不差?!?/br> 陳玄道哈哈一笑,打消此前略顯沉重的氣氛,“況且,圖書管理員和廚子應該也沒多大區(qū)別。 蘇葉想了想,而后點頭,“好吧?!?/br> 既然有機會,那自己自然不會放棄。 只是...總覺得自己這雙玩槍的手要去掌勺有些奇怪之處... 陳玄道欣慰地看著蘇葉,而后猶如長輩般的和藹道,“我那女兒性子頗有些高傲,你平日里讓著點即可。實在不行可以給我打電話?!?/br> 蘇葉心中一暖,這種話語讓他感受到了一種親人間的氛圍。 ...... 最后,站在第一軍區(qū)基地外。 看著眼前這座熟悉的鋼鐵堡壘。 蘇葉深深吸了口氣,然后行了一個標準到極致的軍禮。 他離去后不久,一個穿著迷彩服幾乎和周遭環(huán)境隱蔽在了一起的男子緩緩走了出來,看著他的背影,凝眉不語。 這時,旁邊又出現(xiàn)了一個拿著狙擊步槍、身材魁梧的軍人。 后者看著迷彩服男子的目光中全是敬佩,又有些不解地問道,“尖刀隊長,為何你要拒絕薛大校的見面,專門出來看這家伙?” “薛楊那個酒囊飯袋,和他見面就是浪費時間。”迷彩服男子眼神銳利如劍,不屑道。 “隊長,薛楊現(xiàn)在是我們軍區(qū)最年輕的大校,被其他人聽見了可不好?!蹦侨艘患?。 迷彩服男子看了他一眼,頓時讓其止住了話語。 而后才道,“沒了薛家,他算個屁!至于最年輕的大校?” “呵,若是這人不走,恐怕他能在二十五歲之前便立下這項榮譽?!?/br> 說完,他轉身離去。 ...... ...... 遙遠的大西洋彼岸,一座處在幽暗森林之中的古堡。 中世紀的古堡建筑在夜幕下顯得格外神秘,用荊棘鋪成的花圃盛放著鮮艷的紫荊花,旁邊的枯樹上棲息著暗鴉。 這里,是西方最恐怖的禁地之一。 古堡中,一位面容精致如洋娃娃般的金發(fā)少女赤著白皙的小腳,踩在用紅玫瑰花瓣鋪成的地毯上。 她的前方是一個散發(fā)著香氣與水霧的池子,兩旁站著衣著華麗的女仆。 少女一邊行走,一邊褪去身上那件淡白色的薄紗,露出如牛奶般嫩滑的肌膚,讓人驚嘆造物主的美妙。 “哎呀呀~聽說那個人被華國軍方給開除了?” 金發(fā)少女含笑開口,玲瓏般剔透的眼眸流露出一絲期盼,“那他會不會回來呢?” “主人,華國軍方不會放他離開華國境內的?!?/br> 這時,旁邊一位長相同樣精致可愛的女仆說道。 “他若想走,就連咱當初都沒留住,華國軍方又算什么呢?” 金發(fā)少女搖頭,她白皙小巧的玉足緩緩放入水池之中,而后羊脂玉般的玉體也浸沒在了水池里。 她青蔥的纖手挽了一下額前的金發(fā),而后道,“正好酉雞不是去了華國嗎?招待一聲,讓她替咱把葉君帶回來?!?/br> 而后,又囑咐了一句, “記住,可不許傷他一分一毫哦。要不然,后果你們應該知道~“ 說完,少女沒入了水池之中,金色的秀發(fā)潑灑在水面上宛如一幅水墨畫。 水池升起的霧氣之中,墻壁上象征著死亡倒計時的石英鐘顯得有些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