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與基情_分節(jié)閱讀_8
看后門的大叔問他為什么出去,沈晝不假思索的說:“有事兒?!?/br> “請假了嗎?有出門證和假條嗎?班主任簽字兒了嗎。”大叔一本正經(jīng)的審視著他。 這個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學(xué)生,本來挺規(guī)矩的一身校服,被他穿得流里流氣。拉鏈不拉好就算了,還斜在肩膀上,后面兒畫了一輛摩托車,涂得亂七八糟。 “我們老師說讓我先出來,假條再回頭補給你?!鄙驎兌读藘上滦7?,“要不您先記下我名字吧,大叔我叫方憲,高二29班的。” “行吧,明天把假條補給我。下不為例?!贝笫灏欀迹挚戳怂谎?。 “愛您?!鄙驎儧]忍住笑,走出去之后,還特意去小超市買了一瓶水扔給了大叔。 然后他就去網(wǎng)吧打了一上午的游戲,等人家放學(xué),他也跟著大部隊一起回家了。 他壓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回家,家里一個人都沒有,躺下都覺得空曠。 平時這個點兒,他要么跟莊凜方憲一塊兒在食堂吃飯,然后去cao場打打籃球,要么就擱網(wǎng)吧里待著。 反正家他是不怎么愿意回的。 從學(xué)校走路到家,花了二十來分鐘。 沈晝開了門,看見昨天被摔得掉漆的車子正停在院子里。 “我滴大寶貝兒啊。”沈晝昨個兒都快心痛死了,今個兒看見,感覺又死了一次。 他走上前推了起來,一股兒子糊味兒還沒消。 昨天有點兒燒胎,估計是引擎都燒壞了。 想起來莊凜跟他說那什么貓耳朵胡同有修車的,沈晝推著車就去了那個小胡同。 胡同離自己家還挺遠,推著這么大塊頭一車,到地方他已經(jīng)累得一頭汗。 貓耳朵胡同口有個挺破爛的小店鋪,門口豎著一鐵質(zhì)的黃牌子,用油漆噴著幾個字兒:“專業(yè)修摩托車,補胎,零售部件,送奶?!?/br> 沈晝歪著頭看老半天,沒看出來最后一個“送奶”與這個店有什么關(guān)系。 這小店半敞著門,前面堆著幾個破舊的車胎。 這車胎破得沈晝懷疑人生,攥著車把手他有點兒想走。 正打算走呢,突然聽見對面鄰居喊了一聲:“大山,來生意了??斐鰜怼!?/br> 大山? 他腦子里立馬蹦出來一句詞兒,大山的子孫喲,愛太陽咯。 這一嗓子喊得特別豪邁,還夾雜著東北口音。 沈晝還沒來得及回頭,就看見從屋子里出來一人。 出來的這人,明顯跟大山這種敦實憨厚的形象不符合,他嘴里叼著支煙,脖子上掛了只耳麥,抬起眼皮看向沈晝,眉眼囂張,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股子銳氣,屬于那種能把小姑娘迷得神魂顛倒的bad boy。 沈晝一歪頭,笑了。 “大山?” 祁山掐了煙,點點頭:“昨天腿沒斷啊小胖友?” “沒呢?!鄙驎儼衍囃频剿埃拔覀冃∨钟焉眢w特別結(jié)實。” 祁山看了一眼車屁股,轉(zhuǎn)身提了個工具箱出來。 然后沈晝的注意力就被他后腦勺上那發(fā)型給吸引住了,青皮挨著頭,后腦勺那一片兒都是豁子,坑坑洼洼,宛如狗啃。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得罪了理發(fā)師,發(fā)型剪成這樣,只能說還挺特別的。 這個特別的發(fā)型跟他本人形成了一種反差,祁山熟練的打開工具箱,拿了個抹布,把后面兒的灰給擦了。皺著眉頭看了一眼。 沈晝站在一旁背著手看,只看見祁山眉頭之間有一道溝壑,在認(rèn)真查看摩托車的時候,溝壑尤其明顯。 “什么毛?。俊?/br> 他沒忍住問了一句。 “火花塞松動?!逼钌秸酒鹕韥恚褎倓偞髦钠な痔捉o咬了下來。 他這脫手套的方法有點兒狂野,看得沈晝直皺眉頭。 “怎么?”祁山把手套工具箱里一扔,“你有什么意見?” “不……臟嗎。”沈晝指了指地上。 “就那吧?!逼钌娇戳怂谎?,干凈的校服外套,價格不菲毛衣,名牌球鞋,沒忍住挑了挑眉,“嫌臟還怎么修車?!?/br> “那您請無視我?!?/br> 沈晝做了個繼續(xù)的手勢,轉(zhuǎn)過身找了個躺椅坐下了。 祁山看樣兒還挺懂的,拿出一堆工具敲敲打打,樣式特別多。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他拿扳子把螺絲上緊了,當(dāng)一聲,敲了下車身,吹了個口哨,往上拋了下,扳手掉了個個,又被他堪堪接住。 沈晝在旁邊拍手:“wooooo,酷?!?/br> 祁山拿了張紙巾擦手上的機油,看了他一眼說:“給錢?!?/br> 沈晝掏了掏兜,半天才來一句:“哥們兒,能支付寶嗎?” “能?!逼钌綇亩道锾统鍪謾C,打開了網(wǎng)絡(luò)看著他,“你掃我?” “我靠。”沈晝剛想起來自己手機被沒收了,“哥們兒,能先欠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