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有幸_分節(jié)閱讀_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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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才回道:“……沒事,工作重要,那我也先不回家了,正好有點資料沒整理完?!?/br> “行,那你也別太晚了?!?/br> “賀遠?!碧K傾奕突然叫了一聲。 “???”賀遠差點一哆嗦。 “少抽點煙吧,”蘇傾奕無奈道,“我在電話里都聽出來你抽煙呢?!?/br> “……哦,行,這就掐了?!辟R遠暗暗松了口氣,之后兩人又說了幾句,終于掛了電話。 飯店是孟曉坤選的,一看就是專門給這些先富起來的小老板們預(yù)備的,八成只招待熟人,正經(jīng)過日子的老百姓估計連店門朝哪兒開都不知道。 孟曉坤領(lǐng)著他進了一個包間,里頭已經(jīng)有人在了,倒不是什么熟面孔,有倆一看就是跟孟曉坤一樣的小老板,還有一個看不出來是做什么的,再余下的就都是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小姑娘了——那舉手投足的做派,擱前兩年嚴(yán).打最厲害那陣兒,一上街就得讓人給逮起來,就是現(xiàn)在,估計也不敢真在外頭這么招搖。 其實賀遠此刻已經(jīng)后悔了,可人都來了,也沒法再說走,只好硬著頭皮坐下了。幸好在座的幾位男同胞都跟孟曉坤一樣自來熟,菜還沒上齊,就差不多要跟賀遠稱兄道弟了,總算是沒讓他太尷尬。 賀遠平?;静徽淳?,今天愣是讓這幾個人勸得喝了小三兩——實在是招架不住——幾個小姑娘也不知道是跟著誰來的,一個賽一個膽兒大,歲數(shù)當(dāng)賀遠的閨女都足富余,還一個勁兒往他身邊湊,滿身的香水味熏得他直頭疼,心下更是無比想念家里那位。 等終于熬到飯局結(jié)束,已經(jīng)快十點了。賀遠雖然平常不喝酒,酒量卻也不算差,出了飯店門還沒感覺太暈,走回家的路上又吹了會兒風(fēng),酒勁兒基本散了大半。不過蘇傾奕開門的時候,還是一下就聞出來了。 “你不是開會么?怎么還喝上酒了?” 賀遠腦子一點不迷糊,聞言還知道圓先前撒的那個謊:“啊,開完會出去吃了點兒飯?!?/br> 蘇傾奕稍微有些猶疑,卻也沒往別處想,去桌邊倒了杯茶遞給他:“喝點,解解酒?!?/br> 喝過酒的人正容易口干,賀遠坐在沙發(fā)上,接過來咕咚幾口就喝完了,把空杯往茶幾上一撂,一把拽住了正要走開的蘇傾奕:“過來,跟我坐會兒。” “我給你去投個毛巾……”蘇傾奕被他拽得一踉蹌,直接坐到了他腿上,無奈道,“你是不是喝多了?” “沒多……”賀遠按著他,不讓他起身,下巴在他臉上蹭了兩下,湊到他耳邊呼著熱氣道,“就是想要你了?!?/br> “…………” 見他不應(yīng)聲,賀遠咬了咬他的耳垂,又哄了句:“嗯?做吧?” 最近這幾年兩人都年紀(jì)漸長,雖說仍有欲.望,卻到底不再是二三十歲的年輕小伙兒了,即使親熱也很少做到最后,一般都是用手或口彼此滿足。其實蘇傾奕心里清楚,賀遠是顧著他的感受——賀遠今年剛五十歲,壓根還不老,可蘇傾奕已經(jīng)五十六了,經(jīng)不起他那么折騰了。 不過現(xiàn)下聽他幾乎是懇求一樣的語氣,又有些猶豫,加上這人偏偏在自己最沒抵抗力的耳朵上一直戲弄,忍了一會兒還是沒出息地舉了白旗:“那你可不準(zhǔn)沒完沒了。” 賀遠就知道他會應(yīng),當(dāng)下邊吻邊伸手脫他的衣服。蘇傾奕被他帶著酒味的吻弄得也有些暈乎,稀里糊涂就被按倒在了沙發(fā)上,正抬腰方便他把自己的襯衣拽出來,卻一眼瞥見了他衣領(lǐng)處的紅色印記,下意伸手撥.弄了一下,心口突然一沉。 賀遠完全沒注意到他的表情,只是見他湊到自己頸側(cè)像是嗅著什么,一時也沒反應(yīng)過來他是什么意思,直到被猛然推開才納悶地問了句:“你推我.干嘛?不帶反悔的?!?/br> “你晚上到底去干什么了?”蘇傾奕坐起身冷淡地掃了他一眼,重新把解開的襯衣扣子一一系上。 其實賀遠這會兒已經(jīng)有點預(yù)感了,但已經(jīng)燒起來的欲.望還是讓他抱著僥幸心理地不改說辭:“就……開會然后吃飯啊?!?/br> “跟誰吃的飯?”蘇傾奕繼續(xù)追問。 “……同事唄?!?/br> “你們廠的工程師現(xiàn)在都是噴香水涂口紅的姑娘了?”蘇傾奕一點沒留面子地噎了他一句。 賀遠一僵,知道露餡兒了,只好改口坦白道:“沒開會,就吃飯了?!?/br> 蘇傾奕盯著他看了片刻,又問:“為什么說謊?” “我沒……”賀遠看他那冷淡的眼神就心慌,趕緊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編瞎話,我怕你不高興……” “你要是因為正事忙,我為什么會不高興?”蘇傾奕頓了頓,“不是正事,對吧?” “…………”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們早上都說好了的……”蘇傾奕以為他沒說話就是默認(rèn)了自己的猜想,失望透頂?shù)負(fù)u了搖頭,起身準(zhǔn)備回屋。 “誒媳婦兒,你別走啊?!辟R遠最怕他搞冷戰(zhàn),立時伸手拽了他一把。 “你別碰我!”蘇傾奕嫌棄地甩開他的手,頭一回口不擇言道,“真惡心?!?/br> 這兩個字把賀遠說得一愣,但也只瞬間的工夫他就從沙發(fā)上躥了起來,一把拽住蘇傾奕,語氣同樣也不怎么友好地問了句:“你說誰惡心?” “說你。”蘇傾奕拱了句火,扭過頭不再看他。 賀遠嗓門兒果然又大了幾分:“我哪兒惡心了,你說清楚?!?/br> “你自己知道?!?/br> 賀遠其實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蘇傾奕是誤會了,但不知為何他突然一點都不想解釋,反倒真被他的態(tài)度惹出了火——當(dāng)年蘇傾奕一聲不吭就結(jié)婚還弄出個孩子來的時候,他說過他惡心么?那他現(xiàn)在憑什么只因為自己的憑空猜測就說他惡心? 賀遠越想越覺得火大,手下一個沒收住力直接把蘇傾奕甩到了沙發(fā)上,按著他的肩,語氣滿一副吵架之態(tài):“你是不是覺著這么多年我天天寵著你,我就真沒脾氣了?” “你干什么?”蘇傾奕掙著想起來,“撒什么酒瘋?” “我撒什么酒瘋了?是你沒事兒找事兒吧?”賀遠單膝跪上沙發(fā),拽著他的手腕不讓他動,不知是真的怒氣沖頂還是被酒精燒昏了頭,他竟然說了句最能戳痛蘇傾奕心口的話,“誒我問問你,是不是這幾年沒人斗你了,日子好過了,你脾氣也跟著長了?” “…………”蘇傾奕張張嘴,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愣愣地看了身上的人半分鐘才回過神,費死力掙開了手上的禁錮,揚手給了賀遠人生中第二個巴掌。 賀遠真被這一下打懵了,跪在沙發(fā)上呆了半晌才起身指著蘇傾奕,沒好氣地問道:“你是不想過了么?” “這話該問問你自己?!?/br> “行,蘇傾奕……”賀遠運氣似的狠狠點著頭,“我成全你?!闭f完就大步邁向房門口,摔門走了。 屋內(nèi)瞬間又恢復(fù)了安靜。蘇傾奕維持著賀遠出門時的姿勢,在沙發(fā)邊站了好久,再恍然回神時才發(fā)覺臉上一片冰涼。 他呆坐在沙發(fā)上想了半宿,也覺得自己那一巴掌太沖動太過分了,可要不是賀遠突如其來地說了那句話,事情不會到這個地步。 不,或許還是他的錯,他明知道賀遠不會真做了什么,充其量是逢場作戲——他們倆在一起這么多年,不是沒人給賀遠介紹過對象,文.革時蘇傾奕整天不在家的那段日子,街坊沒少提過要給他牽紅線,但蘇思遠說他一次也沒有去見過。 最能堂而皇之甩掉自己這個包袱的時期,賀遠都沒有做過對不起自己的事,眼下一個口紅印怎么就讓自己這么大反應(yīng)?難道僅是因為今天的日子有點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