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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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對學生的故意刁難, 是有規(guī)則的? 阮白一聽到這里,眼睛就亮了。 她確實記得, 這個學校的老師,似乎是可以用校規(guī)校紀為理由, 任意處罰學生的。 之前, 這位短發(fā)女玩家就曾被語文老師借口沒認真學習, 打了十板子, 手都被打腫了。 阮白因為這一點,擔憂了很久, 尤其是知道禁閉室的情況后。 但現(xiàn)在, 她卻從短發(fā)女玩家的語氣中察覺到, 這些老師手里的權利, 或許沒有她想象里大。 “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過,老師在說出學生違紀的時候, 有時候是立即說出來,有時候, 卻要刻意停頓一段時間,”短發(fā)女玩家這樣說道,“就像昨天胡瑤被‘開除’, 是一上課就宣布了的,可是我被罰, 老師卻在我身邊站了足足五分鐘。” 她的語氣微微一頓, 然后繼續(xù)說道:“就連昨天晚上, 老師們找借口罰我們幾個時, 都會刻意停一段時間再罰?!?/br> 阮白愣了愣,脫口而出道:“你是說,那些老師罰我們,是得需要時間限制的?!” 短發(fā)女玩家點了點頭。 阮白最開始聽到這一點,感覺非常不可思議。 但她仔細一想,好像確實是這樣! 最開始他們進入學校時,教導主任說她和沈青云違規(guī)扣10分,是在問出名字后立馬就說出來的。 而在剛剛的講臺上,教導主任宣布9班扣分時,卻等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開口。 當時阮白還以為她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現(xiàn)在一看,八成是因為沈青云是被她誣陷的,所以教導主任要懲罰的時候,也得按照規(guī)則拖延五分鐘! 這種限制,倒確實非常符合游戲的一派作風。 她們玩家的安全期就在下課那段時間內,自然上課時間拖延得越久,對玩家越有利。老師要罰她們,就得消耗五分鐘的寶貴上課時間,也就因此,讓其他玩家能多喘息五分鐘。 這一點……倒也不是不能利用。 確認了這消息無誤后,阮白沒有猶豫,簡單地把禁閉室的鬼怪運動規(guī)律和其他玩家說了一下,又把禁閉室以前發(fā)生的事情概括了一遍。 阮白就算在班級排行上做了手腳,但8班還是倒數(shù)第一,并且看著那些老師對她們的惡劣態(tài)度,阮白很懷疑今晚依舊會有女玩家被安排進禁閉室。 幾人交換完信息后,就各自去做各自的事了,阮白則回去趕緊按照課表預習,免得待會被打板子。 期間,沈青云出現(xiàn)在8班教室外,臉色不佳,似乎想找阮白,只可惜阮白根本不出去,而學校又強制規(guī)定男生不可以進女生班級,最后他也沒能把她怎么樣。 十分鐘結束后,伴隨著上課鈴的敲響,任課老師抱著厚厚的備案和教科書,面無表情地走進了教室里。 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臺下四位女玩家,嘴角向下,神色嚴肅而麻木。 他將書本重重地摔在講臺上,冷冷地說道:“排在最后一名的同學們,請開始上課?!?/br> 接下來的時間里,整整一個上午,阮白她們便在水深火熱中度過了。 所有老師對待她們的態(tài)度都相當惡劣,這也從另一個角度上,驗證了阮白的猜測——她們果然就是那幾個因為傳染病,而導致考試失利,8班平均分下滑的女生。 幾乎每節(jié)課,她們都會被輪流點起來,以學習為理由,被各種理由處置。 背不出全部課文,打手心,對老師態(tài)度不端,罰蹲馬步,有些態(tài)度惡劣的老師,甚至會直接動手。 其他的幾個女玩家為了防止被罰,算得上是很費力地在學習了,畢竟被這些體罰很痛,罰多了會妨礙她們行動。 但就算這樣,她們還是被挑出來各種毛病,罰了一通。 種種原因驅動下,這種體罰算得上是間接消耗了她們不少安全期時間,使得8班玩家們的信息進度要非常低。 而輪到阮白時,畫風就不太一樣了。 為了確定老師誣蔑學生的具體要求和規(guī)則范圍,她幾乎是用生命在皮。 第一次被語文老師點起來時,她直接謊稱自己預習錯了課文,并非學習態(tài)度不端,還現(xiàn)場背了一段出師表。 當時語文老師陰森地盯著看了她很久,最后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于是阮白知道了,在老師提出違規(guī)時,是允許玩家狡辯的。 不過,輪到物理課時,她的狡辯就不成功了,大致是因為她磕磕絆絆背的內容,根本不足以被稱為“認真預習”。 因此,老物理師以她“不尊敬師長”為理由,罰她做了十個俯臥撐。 這個懲罰比起其他女玩家的,要明顯輕上許多,尤其是對阮白來講,俯臥撐根本不算什么大事。 班里那些女玩家得知了懲罰內容時,都紛紛投過來羨慕的目光。 所以,即使依然被罰了,阮白也并不沮喪。 相反的,她甚至有些興奮。 她隱隱約約意識到,她的反駁比起低頭默認,是有那么一點用的。 這個游戲規(guī)則,是在向她暗示,反抗要比承受更有用么? 阮白不敢確定,畢竟之前那些老師們的一舉一動,都是潛意識地恐嚇壓迫她們,告訴她們不可以忤逆老師的權威。 但這一點懷疑,還是悄悄出現(xiàn)在了阮白的心底。 她直覺,玩家不會給女玩家這邊如此艱難的環(huán)境,她們在被苛刻對待的同時,應該會有更大的收獲才對。 只是那些收獲,她們現(xiàn)在還沒有意識到該怎么取得。 后面的幾節(jié)課,阮白找機會渾水摸魚糊弄過去了,雖然免不了受罰,但情況也還好。 等到中午和午休的鈴聲響起,她們來到了再次空無一人的學校,陸續(xù)往食堂走去。 不過,也許是劇情發(fā)生了進展,今天食堂的情況,也出現(xiàn)了變化。 原本干凈整潔,不染一塵的食堂內,今日居然出現(xiàn)了許許多多的蚊蟲。 這倒也符合夏天的情況,可是這么多的蚊蟲,在空中盤旋成一團,發(fā)出煩躁的嗡鳴,也讓人感覺反感。 尤其是,這里還是食堂,那些飯菜還擺在桌上,沒有被東西遮掩。 阮白注意到這一點的時候,心里下意識就覺得不對勁。 她覺得,a級難度的世界,好像不應該這樣……起碼,不應該這么安全。 那些老師,本身是沒有太大處置權的,只要她們不違法校規(guī),就只能獲得rou體處罰。 唯一危險的,好像就只有晚上禁閉室的那一段時間。 可是,這可能嗎? 四中過去發(fā)生了什么,為何學校都荒涼了,她一無所知。 而這些蚊蟲,是在告訴他們什么嗎? 阮白猶豫了起來,她的系統(tǒng)是可以兌換一些日常用品比如飯菜的,這功能平時看著很雞肋,但目前來說,也不是沒有一點用,起碼能讓她安心地遠離食堂。 其他玩家則沒有多想,就算多想,也沒有用。 他們不可能不吃飯,不然根本扛不住高強度的學習,和未知的危機。 他們直徑走過去,驅逐了蟲子,從飯菜里挑挑選選了一番,忍著惡心將飯菜往嘴巴里塞。 沒有多交流什么,大家分散開,各自吃各自的菜。 只是時間還沒過多久,其中一個男玩家忽然停下了吃飯的動作。 他似乎有些冷,身體開始微微顫抖,臉色蒼白,冷汗不斷地往下落,牙齒打顫,指甲發(fā)紺。 短短幾息時間里,他就像從水里被打撈出來的那樣,衣服全都濕透了。 “你怎么了?”旁邊有玩家發(fā)現(xiàn)不對勁,連忙問道。 他們都不敢接近他,只是遠遠地看了兩眼,隱隱察覺到不對勁。 “我……我好冷啊,為什么這么冷啊……” 但是那位男玩家沒有回話。 他喃喃著,整個人都蜷縮成了一團:“好冷,好冷……” 他胡亂地搓著身體,瘋癲了一樣地抖動起來。 在抖了大概半分鐘后,他的臉色漸漸變紅潤了。 這是好了么? 其他玩家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肯定。 倒是阮白若有所覺,猛地抬頭,仔細地盯著這個男玩家看了許久。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男玩家的臉越來越紅,即使是rou眼看著,都能感受到他身體一定在劇烈發(fā)燙。 他的神色漸漸扭曲,抱住頭就倒在了地上,又是嘔吐,又是抽搐,痛得幾乎滿地打滾。 “好痛,好慌……好冷,好難受……救救我,你們救救我……” 男人痛苦地倒在地上,發(fā)出一聲又一聲凄厲的慘叫。 “救救我……不要……啊啊啊?。。?!” 一片寂靜里,他掙扎了大概兩分鐘后,在一聲絕望的尖叫聲中徹底沒了聲息。 他死了。 阮白呆呆地看著男玩家的尸體,回想起他那短短幾分鐘里,身體上浮現(xiàn)出的各種跡象。 這些病狀在她心里逐漸留下印記,最終,組成了一個詞語—— 瘧疾。 如果她沒有記錯,8班的女生,便是因為傳染病才導致考試失利的吧。 而在傳染病里,她認識的,又符合男玩家死前表現(xiàn)形態(tài)的,只有瘧疾了。 這是一種蟲媒傳染病,它主要通過蚊蟲叮咬傳播,在夏秋季高發(fā)。 他是死在瘧疾手里的么? 游戲這樣做,又是在暗示什么? 就在阮白感覺模模糊糊有了些靈感之時,她對面的沈青云突然笑了。 “白軟軟,我想,你應該得解釋一下,這是什么情況吧?” 阮白抬頭,困惑地看向了沈青云。 只見這個被她坑了好幾次的男人,似乎是終于找到了把柄一般,對著她露出了一個虛偽的,悲憫的神色。 “按照劇情,8班才應該是墊底的,可是因為你的攪局,9班也墊底了,”他無不惡意地說道,“你說,我們男玩家本應該是安安全全的才對,怎么現(xiàn)在,忽然就死了一個人呢?” “莫非,是因為你之前的行為?” 顧不朝曾說過,“貉”們最喜歡的,是一切骯臟齷/齪的手段。 其中,排擠和誣陷,是他們最擅長的。 ※※※※※※※※※※※※※※※※※※※※ 不知道說什么好,先為青云哥的勇氣點個蠟吧 謝謝畫繁為簡的地雷~ 謝謝“erin”,“貍貓君dqhc”,“mxx11”,“思思思”,“邢子”的營養(yǎng)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