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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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忘了,論有錢,誰又比的過承毅這位大富豪呢?” “對?。 ?/br> 暗影恍然,愣愣的接過印章,他倒是忘了,江大人和蕭相以及殿下三人是比親兄弟還要好的關(guān)系。 當(dāng)初江大人制了三枚印章,一人一枚,說是兄弟的錢就是大家的錢,憑此印章可在江大人名下的各個產(chǎn)業(yè)直接支錢。 只是—— 殿下您就這么毫不客氣的用江大人的錢,不會……良心不安嗎? 但,看殿下這個樣子也是不會了的,用江大人的錢比用自己的錢還順手啊! 暗影搖了搖頭,正打算退下辦事,就—— 只聽一小士兵來報:“啟稟殿下,聶少將軍和他手下的親衛(wèi)李儼然求見?!?/br> 聶耀世,李儼然? 慕宇皺了皺眉頭,冷聲道:“讓他們進來!” “是?!?/br> 不一會兒,小士兵就領(lǐng)著一瘸一拐的聶耀世和臉色蒼白的李儼然進了來。 見此,慕宇和暗影都有些不忍直視,這兩人搞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干啥去了? “參見殿下。”二人一進來就立刻行了個禮。 “免禮?!?/br> 慕宇下巴倨傲的抬了抬,沉聲道:“聶少將軍和李小將不顧自身傷勢也要來找本王,想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既如此,那就直接說吧,不要整這些虛的了。” 二人聞言起身,看向慕宇正色道:“末將此來確實是有重要的事向您稟報。 那就是,我們的水源被人下了毒! 為避免更多人中毒,還請殿下立刻下令封了我們現(xiàn)在用的水源,并將喝過此水的人的名單做個統(tǒng)計,在他們身體沒有確認無誤前絕對不能參戰(zhàn)!” “此話當(dāng)真?” 聽言,慕宇也正色起來,一臉陰沉的向聶耀世做出確認。 “末將絕不敢謊報軍情愚弄殿下,還請殿下盡快處理?!?/br> “暗影,去把水源給封了,至于聶耀世和李儼然,你倆留下,給本王說個清楚?!?/br> 慕宇頓了頓后,就立刻開始吩咐。 “是,殿下?!卑涤耙裁靼资聭B(tài)的嚴重性,當(dāng)下匆匆告退著手去辦。 待人走后,慕宇看向聶耀世和李儼然二人,“你們坐吧。” “謝殿下?!?/br> 二人道謝后,李儼然就扶著聶耀世小心翼翼地坐下了。 待聶耀世坐好后,李儼然便開始解釋道:“回殿下,末將自幼嗅覺和味覺以及身體對于外物藥性的感知都比較靈敏。 所以,能夠感知出看似無色無味東西的不同,還能感受到藥物在身體里的細微變化。 今早,士兵小鄭把藥送來給末將喝,本來嘛,藥也是一股子味道,起先末將也沒多在意,但服用后,身體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似乎更加無力了。 于是,便去找軍醫(yī)問了他給末將所服的是何種藥,得知結(jié)果后,末將發(fā)現(xiàn),今早喝的藥的味道根本就不應(yīng)該是那個味,身體的反應(yīng)也不應(yīng)該是那個樣子。 但藥是軍醫(yī)所開,并無參雜其他,既然不是藥的問題,那便是熬制藥的水源的問題。 于是我又去了我們一直用著的水源查看了一番,發(fā)現(xiàn)水源果然有問題,雖然不知道那水人喝了之后到底會有什么后果,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告知了少將軍,于是少將軍便帶著我來找您了?!?/br> 聽到這,慕宇的臉色很是難看,整個人也氤氳著寒氣,室內(nèi)的氣壓都平白的降了降,讓人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良久之后,他才沉聲道:“好了,本王已經(jīng)知道此事,也已經(jīng)派暗影處理了,你倆先回去吧。 記住,此事不可聲張,以免引起動亂,待軍醫(yī)檢測出了具體結(jié)果,本王自會再詔你們來此商議?!?/br> “是殿下,末將告退?!?/br> 說罷,李儼然就扶著聶耀世走了出去。 一出去,聶耀世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儼然,你居然懂醫(yī)術(shù)?” “呃……” 李儼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也不算啦,不過祖上確實是杏林之家,因而子孫后代的嗅覺和味覺,以及對藥物感知都比較敏感,所以我才能察覺出水有問題?!?/br> 她娘可是玄醫(yī)族一脈,雖然后面不學(xué)醫(yī)改學(xué)蠱,但他們一族所擁有天賦并沒有遺失,只是—— 李儼然突然之間有些遺憾和惋惜,要是她也修習(xí)過醫(yī)術(shù)就好了。 這樣,她就能幫少將軍了。 雖然她知道了水有問題,但是,卻不知道這問題和所產(chǎn)生的后果到底是什么? 她有預(yù)感,這次水源的問題不是小事,只怕軍醫(yī)也解決不了,到時候,要是敵軍來襲,少將軍他們可怎么應(yīng)對?。?/br> 李儼然越想便越急,臉上也流露出了不安。 “儼然,你怎么了?”見此,聶耀世忍不住問道。 “沒……沒什么。” 李儼然微垂著眸,淡聲道:“末將只是在想,軍醫(yī)能解決這問題嗎?我感覺這次的事情真的很不一般,要是解決不了又該怎么辦?” 解決不了…… 聶耀世聞言也是眉頭一皺,“要是真解決不了,那就只能另請高明了?!?/br> “另請高明……說到醫(yī)術(shù)高明的人,那就不得不提素手醫(yī)仙白芷了,要是能把她請到,還愁解決不了嗎?” 李儼然突然眼前一亮,欣喜的說著。 白芷……這不就是煙兒嗎? 驟然提到這個內(nèi)心深處不敢觸及的人,聶耀世的心里不禁又泛起了一陣苦澀。 這次煙兒并沒有隨同晉王殿下而來,除了是因為女子不方便外,更多的還是因為他吧。 不過—— 現(xiàn)在想來,這樣也好,不見不念,反正他和煙兒永遠也不可能了,何必要給自己增加痛苦,就這樣吧,在他沒忘掉煙兒之前,就別再見了! 也希望軍醫(yī)能夠解決這次的問題,不然,到時候煙兒真的來了,他又該如何自處? 殿下也該看他更不順眼了吧? 不過—— 說到殿下,也著實令人佩服,心懷大局,并沒有因為私事而使陰招,真可謂是光明磊落。 畢竟這次因為他的失職而讓糧草被燒,現(xiàn)在更是發(fā)現(xiàn)連水源都被人做手腳,這樣的罪名可不輕! 可他也沒有趁機打壓他,只是依照規(guī)矩而罰,且念著大戰(zhàn)在即,還對他們這些涉事人等留了一手。 想到這,聶耀世不禁又苦笑了下,要是讓爹知道他做事居然出了那么大的紕漏,只怕罰的的軍法還重。 真是丟他老人家的臉了! “少將軍,您怎么了?”發(fā)現(xiàn)了聶耀世的出神和異樣,李儼然又是好奇又是關(guān)切的問道。 “沒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我爹,要是讓他知道我把城守成這樣,只怕罰我罰的比殿下還重?!?/br> “看來聶大將軍對您很是嚴厲嘛?!?/br> “嗯?!甭櫼垒p點了下頭,臉上的表情很是敬重,“爹是皇上親封護國大將軍,得此榮耀自是希望子孫后代青出于藍。 更何況,我也是聶家這輩中唯一的男丁,肩負著整個家族的榮耀和希望,爹對我有要求也是正常。 只是……我卻辜負了他!” “沒事的,沒事的?!崩顑叭悔s緊寬慰道:“不是有句話叫做輸贏乃是兵家常事嘛,這次就當(dāng)是個教訓(xùn)好了。 更何況,依我看,昨晚能潛進來放火投毒的賊人武功很是高強,就算我們派人嚴加守護,只怕也是防不住的。 畢竟派去守衛(wèi)的將士的水平,與賊人相比……肯定是有差距的!” “輸了就是輸了,我就算再怎么給自己找借口否認也沒用。 在平日里,有些事做的不好疏忽了,或許還能給自己找借口,提醒自己下次要注意,但……” 聶耀世說到這,臉色暗了暗,嗓音微沉:“這可是打仗,身為將領(lǐng)要是有什么疏忽,那可就是成千上萬的性命,所以,絕不能有失!” “少將軍真是有責(zé)任有擔(dān)當(dāng)男子楷模,剛剛……倒是末將想的淺薄了?!?/br> 李儼然低下頭去,咬著唇,似有些難為情和不安,她給他的印象不會就這么壞了吧? 許是看出了李儼然的想法,聶耀世爽朗的笑了笑,并未責(zé)怪看輕:“儼然,你別太緊張,你剛剛說的也不能說錯,人本來就是要從失敗中吸取教訓(xùn)從而進步的。 只是,在這種情況和形勢下,容不得有失罷了! 更何況,說起責(zé)任和擔(dān)當(dāng),儼然,你做的很不錯??!” “我?” 李儼然又驚又喜的抬起頭來灼灼的看著聶耀世:“少將軍,您說我做的不錯,這是真的嗎?” “當(dāng)然!騙你做什么?你入軍中才不過一月,但昨夜的行為可甚是英勇! 你啊,是真的令我刮目相看了! 也不說我,估計整個軍營里的人都對你改觀了吧? 畢竟,在他們眼里的文弱書生可是敢進火場,救糧食,這舉動,著實讓他們那幫號稱自己是有血性的男兒們汗顏了?!?/br> “這都是您教導(dǎo)的好?!崩顑叭坏拖骂^去,滿心歡喜,別人怎么看她,她并不介意,她只在意他的看法。 “你啊……”聶耀世無奈的笑了笑,“不管怎么說也終究是你有這份心,你可知道你昨晚不要命的舉動給大家換來了什么嗎?” “什么?”李儼然下意識問道。 “你可是搶救了十幾袋糧食,夠大家伙兒吃兩天的! 可別小看這兩天,在關(guān)鍵時候可是很頂用的。 要知道,昨晚殿下就已經(jīng)派人從別處運糧了,本來糧草被燒,大家就只能省著餓著,等著糧食來。 可糧食就算運的再快也要三天,三天沒有糧食的話,士氣必會低落,要是這時敵軍來襲,我們可就輸定了!” “可城中不是還有百姓嗎?每家每戶借一點點糧食也能頂一陣了?!崩顑叭挥行┎唤猓躲兜恼f道。 “儼然,你太天真了?!?/br> 聶耀世好笑的看了眼李儼然,但語氣并沒有什么責(zé)怪和嘲笑,只是耐心的解釋道。 “我們是將士,是守護百姓的存在,平時也就罷了,現(xiàn)在可是特殊時期,局勢正是緊張。 如果我們這些所謂的守護者朝百姓借糧,百姓會怎么想? 到時候只會覺得我們不行了,從而產(chǎn)生恐慌?!?/br> “原來是這樣?!痹诿靼琢似渲械纳钜夂螅顑叭痪途磁宓目粗櫼?,眼睛深處帶著nongnong的欽慕,由衷感嘆道:“你們可真不容易!” “食君之祿,擔(dān)君之憂。既然坐了皇上親封的少將軍之位,又拿了由百姓上繳的賦稅所演變的俸祿,自是要為君為民分憂。 對了……” 說到這,聶耀世突然深深的看了眼李儼然,“昨晚謝謝你,不然……” “沒什么,都是末將應(yīng)該做的!”李儼然被聶耀世看得有些不自然,慌忙壓下心中的悸動,然后大聲道,似是要掩飾自己的慌亂。 頓了片刻后,又道:“時候不早了,末將扶您回去吧! 好好休息,傷才能好得快,這樣您就可以在戰(zhàn)場上把昨日之恥給洗個干凈?!?/br> “嗯?!?/br> 說到這個,聶耀世的眼神也有些迫切,顯然也是希望能夠快點好起來,然后上戰(zhàn)場多殺幾個敵人將功補過。 不過—— 像是想起了什么,聶耀世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李儼然,“說到傷,你也一樣要好好養(yǎng)著,可千萬別落下病根! 也真是難為你了,今早一發(fā)現(xiàn)不對勁就不顧傷勢東奔西跑。 不過,此番你也算是立了兩個大功了,要是回家就是衣錦還鄉(xiāng)了,想來你的父兄們就不會再嫌棄你了。” 父兄? 說到這個,李儼然是有些心虛的。 那日遇到山賊,再被他救下,然后又賣慘說自己被父兄趕出來,其實……都是騙他的! 要是他知道了真相后,會不會怪他,再也不理她了?。?/br> 李儼然緊張的手都有些出汗了。 可是—— 當(dāng)初要是不這樣做的話,她又怎么能來到他身邊呢? ********* 距離望北城大概幾百里的小茶棚內(nèi),一襲白衣輕紗遮面的凌煙和像她一樣差不多打扮的木蘭正坐在茶棚里喝茶休息。 本來凌煙是打算聽慕宇的話留在凌城,可不知怎么的,心總是很慌很悶,索性就跟著來了。 反正到時候她不進軍營,在城內(nèi)的客棧住著就好了,要是真有用的上她的,她就以白芷的身份出面,這樣慕宇也就不會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