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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橋剛一走出門,顧郁就往后一仰躺倒在床頭。 瘋了,顧小寶,你瘋了,你該打狂犬疫苗了。 你居然親簡橋?你居然親他?! 不對,是簡橋先親的。 ……那也不該親回去?。?! 你瘋了!你沒救了!狂犬疫苗也救不了你了! 咦,打狂犬疫苗了嗎?哦哦,打過了,媚娘來家里的第一天就打了。 ……你竟然去親簡橋!他是簡橋!他是…… ……男的?。。?/br> 親男的犯法么? 親狗都不犯法,憑什么親男的犯法? 放輕松,很正常,接個吻而已~ 初吻…… 原來是甜的。 顧郁抬起胳膊擋住了眼睛。 簡橋坐在書桌前,舔了舔嘴唇,似乎還能感覺到顧小寶的余溫,又甜又暖。 他看著桌上的作業(yè)本愣了神,好一會兒都想不起來自己回來是要干什么。 背后突然響起了敲門聲,簡橋回過神來,轉(zhuǎn)過頭看。顧郁站在門口,說道:“我困了,先去洗澡。作業(yè)明天再看吧?!?/br> 簡橋點了點頭:“好?!?/br> 顧郁轉(zhuǎn)身走進了浴室,熱水嘩嘩地淋在他身上,舒緩了每一寸肌膚,順著身體的線條流淌下去。 床頭昏黃的燈光,窗外皎潔的月色,灰白相間的被單,背后松軟的枕頭,膝蓋上翻到中間的書,身旁穿著淺藍色睡衣、頭發(fā)乖巧地耷在額前的簡橋。 怎么會這樣。 為什么一切都那么剛剛好。 那樣剛好地讓他覺得,這個吻甜進了心里,慢慢融化開,每一絲每一寸都滲著微微的香味。 顧郁穿上睡衣,披著浴巾,打開了門,全身仍舊透著熱氣。 簡橋就站在門前,不聲不響地等著他。門一開,他就抬起了頭。 顧郁一愣,目光第一反應就落在了他的嘴上面,看著還是挺正常的,看不出十幾分鐘前干過什么。 他趕緊移開視線,躲躲閃閃地回頭看看自己有沒有什么東西落在了浴室,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又沒有表,更不像簡橋那樣隨便亂扔。 “我?guī)湍愦殿^發(fā)?!焙啒蛘f。 顧郁愣了愣,腦子抽風回答道:“用嘴吹么?” 簡橋笑了:“你要是想我也可以試試啊。” 顧郁也沒繃住笑了,跨過門檻往臥室走過去:“神經(jīng)。” 顧郁坐在書桌前,簡橋拿著浴巾幫他擦了擦頭發(fā),想想應該怎么開口才好,說什么比較合適。 他放下毛巾,拿起了吹風機,嗡嗡的聲音響起,他的手指穿插在他的沁涼的發(fā)絲中間,感覺到了暖意。 顧郁似乎說了一句什么,吹風機聲音太大,簡橋沒聽見。他俯下身靠近了些,示意他再說一遍。 顧郁垂著眼眸,看著近在眼前的側臉,開了口,溫熱的氣息吹在簡橋的耳畔,又酥又癢。 “你后悔嗎?”顧郁問。 簡橋愣了一下,沒有回答,直起身繼續(xù)給他吹頭發(fā)。直到過了一會兒,頭發(fā)已經(jīng)被吹得半干,簡橋放下吹風機,彎腰摟住他的肩膀,把下巴擱在他的肩上,發(fā)絲蹭著他的側臉。 簡橋輕輕嘆了口氣思索了一刻,才說:“我該不該后悔?” 顧郁想了想,沒想通,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胳膊肘往后一撞打在了他的肚子上:“又說些這種彎來繞去的東西,聽都聽不懂,煩!” 簡橋吃痛地叫了一聲,抓了一把他的頭發(fā),顧郁于是也慘叫了一聲。 “老子跟你拼命!”顧郁轉(zhuǎn)過身張牙舞爪地向他撲過去,簡橋看著他,目光很沉靜,不慌不忙地開口道:“不后悔。” “嗯?”顧郁一下子愣住了,突然感覺在如此深情的場面之下自己做出這副茹毛飲血的惡獸模樣不太合適,他怯怯地收回了手。 “你很特別,我不后悔?!焙啒蛴终f。 顧郁愣了會兒神,站起來轉(zhuǎn)身,單腳跨在椅子上,往前一傾摟住了他。 簡橋沒有動。 “我小時候特別黏人,”顧郁枕著他的肩膀,說道,“遇到很喜歡的人,就特別想抱住,一直不撒手。很喜歡的東西也要一直抱在懷里,故事繪本、恐龍蛋,還有……我爸的領帶,拿著睡覺的那種。早上他要出門上班,把領帶從我手里扯出去,我就鬧?!?/br> “后來呢?”簡橋問,“怎么現(xiàn)在不黏了?” “后來……沒人能黏了,”顧郁說,“只剩下逍遙自在天天要一只公狗堅強的顧老頭兒了?!?/br> 簡橋默默聽著,用手掌搓了搓他的后背,越搓越燙,再搓兩下就估計能起火了。 “你呢?”顧郁問。 簡橋想了想,說:“很喜歡的人,我希望他能一直在我的視線里,抬眼就看得到?!?/br> 顧郁笑了:“還能跑丟了不成?” 簡橋也笑了笑,點了點頭,意味深長:“會的?!?/br> “爺爺回來了,”顧郁聽見門外的狗叫聲,松開了手,“去睡吧。” 簡橋應了一聲:“晚安?!?/br> “晚安,”顧郁說,“晚安?!?/br> 簡橋沒動,仍舊站在原地看著他。 “你倒是走啊?!鳖櫽舨唤?。 簡橋笑了笑,突然飛快地沖到床邊,把枕頭旁邊的絨毛小熊抱在懷里,以風馳電掣的逃亡速度沖出了門。 “你干嘛!”顧郁跑到門口,看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 簡橋沒理他,跑進房間“砰”地一聲甩上了門。 顧郁怒火中燒:“還給我!” 簡橋喜滋滋地抱著棕毛小熊顧心心滾上了床,把它和簡開開放在一起,放在了自己的枕頭邊。 這一晚過后,簡橋不太敢去找顧郁,不知道應當用怎樣的態(tài)度面對他,只好自己悶在屋里練字,練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心還是難以平靜,拿著毛筆在宣紙上鬼畫桃符。 顧郁突然闖了進來,拿著手機火急火燎地沖到書桌前。簡橋抬起頭,顧郁立即站住了腳。 “你在寫字啊,”顧郁看著紙上亂七八糟的字愣了一下,還以為是筆不好用,“柜子里還有支新的小狼毫,我給你拿過來?” “啊,不用了,”簡橋有點兒尷尬,“有事么?” “我找冷清,但他手機一直關機,”顧郁說,“你打一個試試。” 簡橋應了一聲,拿出手機給冷清打了過去。電話在響了一段鈴聲之后出現(xiàn)了滴滴的忙音,接通了。 “嗯?!”顧郁不服氣,“憑什么?” 簡橋聳了聳肩膀,顧郁拿起手機走向門外。 冷清接起電話,聲音清清淡淡,像是沒睡醒,問道:“怎么了?” “好哇你,居然不接我電話,簡橋一打你就開機!”顧郁吼道,“雙標狗!渣男!” 冷清輕輕笑了笑,仍舊小聲問:“怎么了?” “你管我怎么了,你先聽我聲討譴責你!”顧郁一通喊完,突然反應過來,“你怎么怪沒精神的,在睡覺?” “……嗯?!崩淝鍛艘宦暋?/br> “你們這些藝術家還真的是晝夜顛倒啊,”顧郁說,“現(xiàn)在來畫舟堂一趟吧,有事情說?!?/br> 冷清稍稍猶豫,回答道:“現(xiàn)在不行?!?/br> “哎呀很重要的事,”顧郁說,“你要是特別忙,我就去你家找你,把地址發(fā)我?!?/br> “過段時間?”冷清又說。 “過多久?”顧郁又問。 “……半個月吧?!崩淝寤卮?。 顧郁氣不打一處來:“半個月?!你忙什么呢?就現(xiàn)在?!?/br> 冷清也有些崩潰,壓低了聲音,像是懇求一般軟弱:“……不行?!?/br> 顧郁拿他沒辦法,不過還是不能退讓,他這才察覺出來有點兒不對勁:“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冷清沒說話。 顧郁一下子冷下了臉:“你不在家是吧,出什么事了?” “……沒什么?!崩淝逭f。 “你確定要瞞著我?”顧郁也壓低了聲音,“現(xiàn)在,只讓我知道和讓全世界知道,你自己選?!?/br> 冷清暗暗嘆了口氣,手指攥緊了被子,聽到這句話,情緒突然再也抑制不?。骸邦櫽??!?/br> “嗯?!鳖櫽魬艘宦?。 “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簡橋,”冷清說,“……我在醫(yī)院?!?/br> 顧郁一下子有些慌亂,回頭看了一眼仍舊在紙上亂畫亂寫的簡橋的背影,沉聲道:“好?!?/br> 住院部的樓層安靜又平和,空氣里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顧郁步履匆匆地按下門把手沖進病房,剛踏進門口,就看見一個年輕的男人背對著門坐在床前,正在彈吉他,床上躺著一個人,房里傳來輕緩的琴聲。 男人聽見有人闖進來,按住了弦,琴聲戛然而止。男人皺著眉頭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 顧郁突然愣住了。 “你好?”男人沉聲道,對他的闖入似乎并不是很滿意。他說話的聲音很輕,似乎怕吵醒了床上的人。 “對不起,”顧郁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走錯了房間,只好退了出去,也壓低了聲音,“抱歉?!?/br> 他小心翼翼地關上門,看了一眼門上的病房號,才發(fā)現(xiàn)自己果然心急走錯了房間,冷清的病房在隔壁。 他沖到隔壁打開門,這次沒錯了。冷清一個人坐在床頭,手里拿著一本雜志。他抬起頭來,頂著一張十分蒼白的臉看向他。 顧郁關上門,打量著他,走到了床前:“你怎么了?” “沒什么大礙?!崩淝宕鸬?。 “是么?”顧郁問,“這一層都是重癥病人吧?” 冷清低下頭,沒有回答。 “你怎么了?”顧郁又問。 冷清依舊沒有說話,低頭攥著被單。顧郁沒了耐心,只有無邊無際的擔憂,他走近了些,俯身撐著床沿,盡量放緩自己的語氣,學著平常白醫(yī)生開導他的樣子,說道:“我人都來了,總不能讓我瞎猜吧?” 冷清松開了被子,把腦袋埋在膝蓋上,抱住了自己。 顧郁心里五味雜陳。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原來冷清也會用這個自我保護的姿勢,原來他也有無助的時候。 “我最討厭你死撐著什么都不說的樣子了,”顧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冷清,自從你來到畫舟堂,就不會再是一個人?!?/br> “……手術,”冷清悶悶地開口,“吃藥,色弱……” 顧郁沉默。 “……怎么辦?”冷清問道。 顧郁悄悄嘆了口氣。 關于冷清個人的私事,爺爺從來不會跟他提及太多,也就是提過一句冷清心臟不太好,讓他平日里悄悄多照顧些。 不過平時,身邊沒有誰會看得出來冷清身體不好,他總是沉默,總是不愛說話,總是冷冷冰冰,又總是默默地讓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他的溫暖。 誰能想到他會一個人悄無聲息地上了手術臺呢? “你跟阿姨講了嗎?”顧郁輕聲問。 冷清搖頭。 顧郁不知道該責怪他還是心疼他。 好啊你,悶聲不響是吧?逞英雄是吧?一個人去做手術,孤獨的最高境界了是吧?長了張嘴就他媽知道吃飯是吧?連親媽都不告訴,我看你翅膀硬了要飛天是吧? 顧郁特別想罵得他狗血淋頭,而更多地,有些情緒堵在他心里,讓這些話根本說不出口。 顧郁突然一下子想通,為什么三年來,顧千凡要這樣努力地教他畫水墨了。 對于現(xiàn)在的冷清而言,色彩是他的全部。失去了色彩,他就如同站在山巔,看著自己腳下的土地一寸一寸瓦解,直到有一天讓他踩著虛無,狠狠跌進昏黑不見底的深淵。 顧郁把手輕輕搭在他肩膀上,坐在了床沿:“我本來是想跟你商量一個畫展的事情,主辦方很鐘意你的風格,想讓你參展。這次的畫展很重要,你的作品會和顧老頭兒、老陳等等大師的作品一起展出?!?/br> 冷清沒吭聲。 “小輩們只有四個人收到了邀請,你、簡橋、舒牧、許漫衣,”顧郁說,“你是被邀請的第一個?!?/br> 冷清抬起了頭。 “明年五月舉辦,快點兒恢復吧,你的路還特別長,”顧郁說,“還有比這個更讓人高興的事情么?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你都來不及難過啊?!?/br> ※※※※※※※※※※※※※※※※※※※※ 猜隔壁屋里彈琴的小兩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