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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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下,我只能順著羅老四的話,用槍身拍了拍胖子的臉蛋,繼續(xù)說道:“胖子,你等著到了北平的,看看我剝不剝你的皮……” 這時候,火車到皇姑屯站。胖子和他的同伴哪里還敢繼續(xù)待在火車上?當(dāng)下也顧不得瞎眼老頭他們?nèi)齻€了,拿起來自己的行李邊跑出了火車。我在后面嚇唬了一下,并沒有真的追出去。 看著這幾個人跑出了火車,我才發(fā)覺自己的眼眶被打破了。當(dāng)下心里一陣懊惱。自從有了張作霖這個大靠山之后,還是第一次吃這么大的虧。這幾次出來…… 這時候,瞎眼老漢帶著兩個唱二人轉(zhuǎn)的過來道謝。瞎子在兩個人的攙扶之下,走過來對著我舉了個躬,說道:“大爺,這禍?zhǔn)呛⒆觽內(nèi)浅鰜淼模€把您連累了。您是好人吶,孩子們,給大爺嗑一個……” 瞎眼老漢說話的時候,我掏出來手帕正在擦拭著眼眶。羅四維走了過來,替我說道:“不客氣不客氣,都整這一套。我兄弟也不吃這一套,都起來吧,難得有緣坐一節(jié)車廂。我打聽個事啊,你們爺仨不是唱二人轉(zhuǎn)的嗎?去關(guān)里干什么?” 瞎眼老漢是帶頭的,當(dāng)下他回答了羅四維的問話,說道:“回老爺?shù)脑?,我們是唱二人轉(zhuǎn)的。應(yīng)了北平奉天會館的請托,準(zhǔn)備去唱一個月的二人轉(zhuǎn)。這倆孩子是我的徒弟,第一次出遠(yuǎn)門,向著給我掙倆酒錢,這才在火車上唱了幾句。他們年紀(jì)小不懂規(guī)矩,還請兩位爺不要見怪……” “你們?nèi)シ钐鞎^啊……”說話的時候,我和羅四維相互看了一眼。隨后羅老四笑了一下,又從口袋里面掏出來一大把大洋來。一股腦的都塞進(jìn)了其中那個男旦的手里,隨后笑著繼續(xù)說道:“巧了啊這不是?我們哥倆也要去奉天會館。你們爺仨有福氣啊,我們一起過去,等著你眼神不方便,倆還在也沒出過遠(yuǎn)門,再有個閃失——那誰,你們?nèi)齻€站起來。你們仨的座位哥們兒買了,十塊大洋你們自己分去……” 說話的時候。羅四維再次摸出來十塊大洋,交在了我們倆對面三個人的手里。平白無故的多了十塊大洋,三個人先是愣了一下。明白過來之后,急忙將自己的座位讓了出來。隨后羅四維將瞎眼老頭按在了我們的對面…… 瞎眼老頭原本說什么都不坐,后來是被羅四維按在了座位上,隨后又讓那倆唱二人轉(zhuǎn)的男人坐在瞎眼老頭的身邊。 經(jīng)過一番打聽,知道了瞎眼老頭叫做關(guān)小寶,是遼西一代有名的二人轉(zhuǎn)藝人。原本和老婆唱一副架,后來老婆卷了他的家底跟著個賣膏藥的跑了。關(guān)小寶一氣之下得了一場大病,病好之后眼睛便瞎了。 關(guān)小寶瞎眼之前,收了兩個徒弟?,F(xiàn)在就指帶著這倆徒弟到處唱二人轉(zhuǎn)混口飯吃,他還有個師兄一直在北平的奉天會館唱戲,前一陣子師兄的腿摔斷了回家養(yǎng)病。便推薦了關(guān)小寶接替自己,占了奉天會館唱二人轉(zhuǎn)的位置。 關(guān)小寶師徒三人也真是窮,還是借的錢買車票。想著在車上唱一段掙點零花錢,沒想到見到了羅四維這個有錢的主。一出手就是四五塊大洋,這倆小徒弟想著多掙倆,這才壞了規(guī)矩動不動就來打錢,結(jié)果惹出來這樣的事端…… 關(guān)小寶年輕的時候倒是去過幾次北平,不過現(xiàn)在自己瞎了眼睛,倆徒弟又是第一次出遠(yuǎn)門,心里正打鼓的時候,想不到卻遇到了我和羅四維這倆貴人。 當(dāng)下,關(guān)小寶師徒三個人對著我和羅四維一頓千恩萬謝。到了下一站羅老四掏錢在站臺上買了不少吃喝,招呼著這爺仨一起吃。關(guān)小寶自從眼瞎之后,什么時候有過這樣的待遇,當(dāng)下眼睛一紅,嗚嗚的哭了起來。 有了這三位二人轉(zhuǎn)藝人同坐,路上也不會太悶。關(guān)小寶有意討好我們倆,時不時的就講幾段他們?nèi)ψ永锏拿芈?。誰和誰一副架子,結(jié)果男的又勾搭上另外一個唱二人轉(zhuǎn)的女藝人。一番折騰之后,最后三個人一起搭伙過日子了。 關(guān)小寶說的人我和羅四維都見過,去年大帥大壽的時候,還請了他們一副架三個人來帥府唱二人轉(zhuǎn)。當(dāng)時就看著不對勁了,別的一副架都是倆人,怎么他們是三個人。當(dāng)時也沒有多想,敢情里面還有這樣的秘聞。 當(dāng)下,說說笑笑的就過了八九個小時。差不多晚上六點的時候,火車終于到了北平火車站。 我和羅四維幫著他們爺仨一起離開了火車站,這次不同以往,沒有提前安排車輛接送。羅四維叫了三輛人力車來,我們倆一輛,剩下兩輛載著關(guān)小寶師徒三人,一起向著奉天會館跑去。 跑了將近半個小時,遠(yuǎn)遠(yuǎn)的便看到了奉天會館。只是門口已經(jīng)有全副武裝的警察站崗,大門上面貼著封條。羅四維急忙吩咐車夫:“不去奉天會館了,就近找個旅店把我們放下。怎么好好的會館,說封就封了?” 拉的道遠(yuǎn),車夫還能多掙點,自然沒有不愿意的。我們這輛車車夫解釋說道:“您外地來的不知道,晚么尚的時候,奉天會館門口死人了。死的說是個獨眼龍,估計警察廳來問案了……” 第七章 連襟 人力車夫?qū)⑽覀兝搅司嚯x奉天會館不遠(yuǎn)處的客棧,這就是一般小商販落腳的旅店,雖然比大車店和雞毛店要好一點,不過一進(jìn)去便聞到了一股混合著發(fā)霉和臭腳丫子的酸臭味。 倒退一天,我和羅四維絕對不會住在這樣的旅店。只是現(xiàn)在直奉大戰(zhàn)前夕,我這個剛剛開革的奉天警察廳長實在不敢出入那些比較扎眼的場所。也只能在這里忍了,當(dāng)下,羅四維用他淘沙時期用的假身份包了后院東西兩間廂房。 東邊的廂房我和羅四維居住,西邊的讓給了關(guān)小寶爺仨。原本想在這客棧里面湊合一頓,不過去臟呼呼,耗子滿鍋臺爬的廚房看了一眼之后,我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當(dāng)下我取出十塊大洋來,讓客棧的伙計去附近的飯莊定一桌酒菜來。當(dāng)時一般的酒席一桌也就是六七塊大洋,剩下的就當(dāng)是給他的跑腿費了。 沒過多久,一桌魯菜席面的酒菜便送了過來。我讓伙計直接搬到了關(guān)小寶爺仨的廂房里,我和羅四維過去吃兩口,剩下的他們?nèi)齻€人還能再吃幾頓,也不會糟蹋了東西。 關(guān)小寶自然是感激涕零,他就算眼睛沒瞎的時候,也沒吃過這么好的席面。不過就在我們五個人剛剛開始吃喝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柜臺的位置一陣雜亂的聲音。好像客棧又來了什么人…… 一開始,我們幾個人也沒在意。不過沒過多久,客棧老板便帶著幾個警察敲開了房門。老板陪著笑臉說道:“對不住了,幾位爺,衙門里的官爺來查這幾天從奉天來的爺們兒。您幾位是奉天口音,麻煩跟著官爺?shù)怯浺幌隆?/br> “哎呦喂,你們幾個吃的不錯啊,這是在豐澤園定的席吧?這一桌得十幾塊大洋……”后面一個警察頭目推開了客棧老板,看了我們幾個人一眼之后,繼續(xù)說道:“吃這么好的席面,怎么想起來住這小店了?你們這一桌的酒錢,夠這小旅店掙一個月的?!?/br> 說到這里的時候,警察突然一翻臉,看著我們幾個人說道:“說吧,你們幾個姓什么叫什么?哪來的往哪去?把身份戶籍都拿出來檢查……” 我們五個人當(dāng)中,就我一個人沒有身份戶籍。走的時候匆忙,加上這二年也用不上戶籍,忘了置辦一個了。我堂堂的奉天警察廳長,弄個身份戶籍證明跟玩一樣。現(xiàn)在心里一陣的懊惱,臨走的時候怎么不去置辦一個…… 這時候,關(guān)小寶爺仨取出來了各自的身份戶籍。就連羅四維也有個以假亂真的假身份,只有我一個人干在當(dāng)場。那個警察頭目專門沖我來了,他也不看其他人的身份戶籍,指著我說道:“你的呢?嗨,和你說話呢……是有還是沒有啊,沒有就跟我們幾個走一趟警署吧?!?/br> “誰說沒有的?介似我連襟……”一個熟悉的天津口音響了起來,隨后那位我以為還留在奉天沒走的納蘭述從后面走了過來。他竟然認(rèn)得警察頭目,笑了一下之后,說道:“介不似虎坊橋的老李嗎?嘛時候調(diào)到介來了?” 警察回頭看了納蘭述一眼,原本低沉的臉上瞬間見了笑容。欠了欠身子,笑著說道:“這不是納爺嘛,那陣香風(fēng)把您老吹過來了?您剛才說什么來著?哪位是您的連襟?” “不就似他嘛……”納蘭述走到了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之后,對著我繼續(xù)說道:“妹夫,我說你想干嘛?不就似家道中落了嗎,介二年咱們旗人都沒了鐵桿莊稼,有嘛可丟人的?別說你了,克勤郡王晏森怎么樣?介么大一個王爺,拉黃包車去了……” 說到這里,納蘭述回頭對著警察說道:“介似我的妹夫,固山多羅貝子溥鴻。不怕老李你笑話,祖上留的那點家產(chǎn)都吃喝嫖賭了。早二年回了奉天,介不是我在皇上面前給他討了個差事,拍了電報讓他回來。說好了來奉天會館等我,介會館被查封了。才來這小店……我們旗人不虧待肚子,住的好點差點都行,可是介吃的似一點不能含糊……” 納蘭述已經(jīng)給我鋪好道了,我順坡說道:“姐夫,走的時候急了。忘了把身份戶籍帶身上了,你幫我和官爺說說,咱們都是一家人。” “介倒霉孩子,出遠(yuǎn)門怎么能不帶身份戶籍吶……”納蘭述裝模作樣的瞪了我一眼,隨后對著警察說道:“老李,要不這樣。我跟著你們一起警署。我替他做個保人,你看怎沒樣?” “您可別嚇唬我了,您是什么人?北平大總統(tǒng)輪流做,您老都是總統(tǒng)府的大紅人。別說我一個小小的警長了,就是我們警察總監(jiān)也不跟得罪您。”警察笑著說了幾句客氣話之后,從手下手里接過了一張照片。隨后繼續(xù)說道:“是這么回事,晚么尚的時候,奉天會館門口死了個人。我們署長懷疑是奉天的坐探,這才派我們在附近轉(zhuǎn)轉(zhuǎn)??纯从袥]有奉天口音的生人,正好了,溥爺,您幫著看看,認(rèn)不認(rèn)得照片上這個人……” 說話的時候,警察將手里的照片遞了過來,隨后繼續(xù)說道:“這就是死在奉天會館門口的人,這人瞎了只眼……” 我看到清楚,照片上的死人正是趙老蔫巴。他坐在奉天會館的大門前,身子依靠著大門,脖子被劃開了一道口子,前胸的衣服已經(jīng)都被鮮血染紅…… 之前我還懷疑過老蔫巴哪去了?他是不是和吳老二的‘死’有關(guān)系,想不到他竟然死在了北平。 “不認(rèn)得,你們看看認(rèn)不認(rèn)得……”我臉上沒有露出來任何表情,將手中的照片遞給了羅四維和關(guān)小寶眾人。 和我想象的不一樣,羅老四看到了照片之后,先是“咦?”了一聲,隨后歪著腦袋左看右看的,自言自語的說道:“看著這么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這是誰了?老總?您這照片也太模糊了,估摸著看到真人,哥們兒我能認(rèn)出來是誰……” 第八章 意外的大火 聽到羅老四的話,警察也來了精神。他猶豫了一下之后,說道:“明天吧,明天一早麻煩你們幾位到北平司法處一趟,尸首存在司法處的停尸間。不管是不是的,看一眼就知道了?!?/br> 說到這里,警察對著納蘭述敬了個禮,笑著說道:“那就不打擾納爺您和貝子爺敘舊,我們哥幾個回去,趕明兒再去府上給您老請安——您這是干什么?不行、不行……您說每次都這樣,下不為例啊,那我代表兄弟們謝謝納爺了……” 警察說到一半的時候,納蘭述從懷里面摸出來幾張十美元的鈔票塞進(jìn)了他的手里。美元當(dāng)時比大洋還要吃香,別看就幾張紙票子能換一、二百大洋。納爺笑著說道:“介哪能能讓你們白跑一趟?要不似看見你們進(jìn)來唉,還不知道嘛地方能找到我介連襟。一包茶葉錢,哥幾個兒客氣嘛……” 當(dāng)下幾個警察喜笑顏開的離開了客棧,這幾個人離開之后,我和羅四維拉著納蘭述去了我們倆住的廂房。 進(jìn)了房間關(guān)好了門之后,我對著納蘭述說道:“納爺,以為你還在奉天沒回來。這次多虧你了,等著回到奉天的,有什么能用到我的,盡管說話?!?/br> “客氣嘛,咱們不都一家人嗎?!奔{蘭述笑了一下之后,繼續(xù)說道:“我介邊還有買賣,得趕緊回來。我不比你們吃公家飯的,坐在公堂上就黃金萬兩?!?/br> 納蘭述是老油條了,知道我和羅四維來北平一定有重要的事情,他也沒有打聽的意思。只是對西廂房里面的爺仨感興趣,打聽之后知道就是來唱二人轉(zhuǎn)的之后,納蘭述再次說道:“我還以為他們仨都似奉天來的探子,敢情就似仨唱二人轉(zhuǎn)的……我說二位,你們也別在這雞毛小店待著了。兄弟我在北京飯店包了個套間,奏似為了招待客人用的。你們倆今晚就搬過去,誰問起來,就說你似我連襟固山多羅貝子溥鴻……” 說話的時候,他從懷里面摸出來一本身份戶籍,打開之后果然寫著愛新覺羅.溥鴻的名字。我接過來看了之后有些發(fā)愣,隨后對著納蘭述說道:“還真有這個溥鴻?剛才我還以為你順口胡說的……愛新覺羅,還是前清皇族啊?!?/br> “可不是真有嘛,不光有,而且還真尼瑪似我的連襟?!奔{蘭述笑了一下之后,繼續(xù)說道:“我這次回來也似為了他,介小子不學(xué)好,吃喝嫖賭把家底都折騰光了。人讓我送奉天老宅了,帶著身份戶籍過來,就是要幫著他把北平城的宅子賣了。賣的錢算是在我的生意上入股了……” 說到這里,納蘭述嘆了口氣。隨后繼續(xù)說道:“戶籍你拿著,有人敢找你的麻煩,讓他們?nèi)フ仪寤适覅f(xié)辦處。甭看現(xiàn)在沒皇上了,愛新覺羅介四個字也能鎮(zhèn)的住人。” 北京飯店住著總比這小店要強(qiáng),況且現(xiàn)在又了身份戶籍,也不用擔(dān)心再有什么麻煩了。當(dāng)下,我和羅四維收拾了一下。隨后有趣關(guān)小寶那里,給他們留下了二十塊大洋。囑咐他們爺仨奉天會館沒有了,讓他們趕緊買票回奉天。 納蘭述的車就停在了客棧外面,出來之后直接上車前往北京飯店。想不到之前還是小看了這個旗人,就是在北平這樣的地方,他也一樣吃得開。上到總統(tǒng)府下到小小警察署的警察,這位納爺都要結(jié)交。 經(jīng)過這么一番折騰之后,到北京飯店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十一點多。納蘭述帶著我們進(jìn)了他常年包著的房間,客氣了幾句讓我們倆早點休息之后,他便起身告辭。 納蘭述離開之后,羅四維看了我一眼,說道:“哥們兒,你說這個納蘭述大半夜的,去奉天會館干什么?傍晚剛剛死了人,他就這么往前湊……” “老四你這是話里有話啊……”我站在窗邊,看著已經(jīng)走出北京飯店大門的納蘭述。繼續(xù)說道:“就不能是路過,順便來看看熱鬧嗎?今天要不是納蘭述,剛才在小客棧里,就要和那幾個警察動手了。動手也沒什么,再把軍隊引過來,那我這個奉天警察廳長,剛剛到北平就要被抓起來了?!?/br> 我心里也明白納蘭述有事情瞞著我們,不過現(xiàn)在沒有了張作霖這靠山。在北平就要靠自己了,弄不好還要再借納蘭述的勢力,不能得罪這個人…… “今晚上這事兒沒那么簡單……”羅四維說到這里的時候,話鋒一轉(zhuǎn),繼續(xù)說道:“那趙老蔫兒呢?傍晚他死在了奉天會館是怎么回事?前幾天吳老二剛死,現(xiàn)在又輪到他了。哥們兒,這事情透著那么邪性。以前咱們背后還有呂萬年,還有吳老二?,F(xiàn)在咱哥倆就是背靠背,只能依仗自己兄弟了?!?/br> “趙老蔫巴是死是活,明天一早去了司法處就知道了。”我回身坐到了椅子上,隨后繼續(xù)說道:“這都怎么了?吳老二的生死還沒弄清楚,趙老蔫巴又沒了……誰在背后搞鬼?” “別想那么多了,明天還要早起?!绷_四維打了個哈欠之后,繼續(xù)說道:“司法處距離咱們這兒不近,現(xiàn)在也沒有汽車。叫不到黃包車的話,那就只能腿兒走了?!?/br> 看著時間不早,我簡單的洗簌之后,便上了另外一張床。白天在火車上折騰了一宿,加上昨晚也沒怎么睡覺,腦袋一挨著枕頭之后,便呼呼大睡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還是羅四維把我叫醒的。收拾了一番之后,在飯店簡單的吃了個早餐之后,我們便出門叫了一輛人力車。向著司法處的位置跑了過去。 想不到到了司法處的時候,無數(shù)的警察已經(jīng)聚集在了大門口。就見這個三層小樓已經(jīng)被大火燒掉了一半,地面上到處都是水漬。 在警察堆里,我見到了昨晚來查看身份戶籍的警察。一番打聽之后,才知道司法處昨晚遭遇了一場大火。包括停尸間的半棟樓已經(jīng)被大火燒了個干凈…… 第九章 金棺材 知道了我有個‘愛新覺羅’的姓氏之后,昨晚的警察頭目對我比昨晚客氣的多。指著被燒毀的半棟樓,繼續(xù)說道:“貝子爺,聽說是昨晚證物房里存放的火藥著火。晚上沒有控制住,等到發(fā)現(xiàn)的時候,半棟樓都著了。您是沒看見啊,天都給燒紅了……” 雖然已經(jīng)猜到老蔫巴的遺體兇多吉少,不過我還是多嘴問了一句:“那停尸間里面的尸體呢?搶出來了沒有?” “活人都顧不上了,更別說死人。停尸間里面存了三具尸體,都燒成焦炭了。一早上局長下的命令,送去火化了?!本靽@了口氣之后,陪著笑臉繼續(xù)說道:“這次貝子爺您是白來一趟了,趕明兒,我去店里向您賠罪?!?/br> 聽說尸體已經(jīng)一把火燒了,我和羅四維對視了一眼。和警察客氣了幾句之后,轉(zhuǎn)身便離開了這里。 這次我們倆沒有叫黃包車,只是漫無目的的走著??吹缴磉厸]有了警察之后,我先開了口,對著羅四維說道:“老四,這事越來越有意思了。吳老二‘死’了,尸首被一把火燒了。現(xiàn)在趙老蔫巴也‘死’了,尸首也被燒了。下一個‘死’的是你還是我?” “怎么就是你是我了?哥們兒你一看就是能長命百歲的,我還得托你的福再活個一百來年。今兒這事,讓我想起來小時候的經(jīng)歷了……”羅四維笑了一下之后,繼續(xù)說道:“當(dāng)初我還小的時候,第一次跟著家里大人淘沙。路上還算順利,直到進(jìn)了墓室之后才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打開了棺材,里面什么都有——托羅經(jīng)被,金枕玉帶,從上到下的鋪蓋,還有陪葬的金飾、玉器、貓眼寶石什么都有,連他么堵屁眼的玉塞都有。就是看不見死人……” 說到這的時候,羅四維看著我古怪的笑了一下,隨后繼續(xù)說道:“哥們兒,你猜猜看,死人哪去了?” 羅四維突然岔開了話題,說到他小時候的見聞,讓我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接著他的話,說道:“陪葬品都在,那就不是有你們的同行先來了一步。是不是這墓里面就是個衣冠冢?人死在外地尸首回不來,老家就給造了個衣冠冢?” “哥們兒你這就不懂了,衣冠冢都是薄葬,誰也不會把貴重的陪葬品仍里面?!绷_四維笑了一下之后,繼續(xù)說道:“不用猜了,我說。當(dāng)時所有的人都想不明白,結(jié)果被我看出來了。那座棺材的底座太高,足有一般的棺材底座四五倍那么高?!?/br> 這次沒等他說完,我已經(jīng)明白怎么回事了。當(dāng)下忍不住搶著說道:“是底座,底座里面有機(jī)關(guān)。死尸藏在底座里面……” “對嘍,一起下墓的大人們撬開了棺材底座,果然發(fā)現(xiàn)了里面有夾層,里面是一座黃金打造的小棺材。死尸就在這金棺材里。哥們兒你是沒看見啊,一副骷髏架子身上穿著雪白的玉衣,頭上戴著金絲編成的王冠。夾層里面都是珍貴的寶石?!?/br> 說到這里的時候,羅四維轉(zhuǎn)頭看著我,頓了一下之后,繼續(xù)說道:“哥們兒,真的假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吳老二和趙老蔫巴藏身的‘金棺材’……” 羅四維的話點醒了我,回憶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后。對著羅四維說道:“這個和奉天會館脫不了干系,或者‘金棺材’就在會館里面。吳老二裝瘋賣傻在大街上要飯。能被納蘭述發(fā)現(xiàn),就是他故意這么做的?!?/br> 我一邊說,腦筋一邊飛快的轉(zhuǎn)著。說出來了開頭,后面的情況也在腦海中捋順,隨后繼續(xù)說道:“先不說吳老二死沒死,就說趙老蔫巴為什么要‘死’奉天會館?之前吳老二寧可去奉天會館送信,也不要坐火車到奉天找我。或者說他寫這封信壓根就不是想說自己要死了,只是想把我從奉天叫到北平來。到了北平自然要住進(jìn)奉天會館……” 這時候,羅四維接著我的話,繼續(xù)說道:“奉天會館就是那具金棺材,吳老二和趙老蔫巴圖謀的東西就在里面。吳道義想讓你過來,親自找到那件東西。趙老蔫巴死在會館大門口是在試探,他也不信吳老二會真死了。他以為吳道義就在奉天會館……” 說到這里的時候,羅四維頓了一下。我繼續(xù)說道:“不管事情到底如何,有件事可以肯定,趙老蔫巴和吳老二鬧掰了。或許就是因為這件藏在奉天會館的東西,老四,有件事情我們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吳道義可能沒死,不過就算沒死,也和死了差不多……” 聽了我最后一句話,羅四維也變得沉默了起來。不過很快他就想起來另外一件事,不由自主的說道:“如果羅四維就是詐死,想要引出來吳老二的話,那我不明白了。他晚上自己從司法處離開不就得了?為什么還要把司法處燒了……” “因為不管真死還是假死,躺在司法處停尸間的都不是趙年。”我深吸了口氣之后,繼續(xù)說道:“真的老蔫巴擔(dān)心第二天驗尸,會發(fā)現(xiàn)自己替身的破綻。這才連夜一把火燒了司法處,現(xiàn)在只有他被人抹脖子的照片,足夠他證明死者的身份了?!?/br> 說話的時候,我突然看到有輛空的黃包車在身邊經(jīng)過。當(dāng)下急忙攔住了車,隨后和羅四維一起上車,吩咐車夫說道:“勞駕,帶著我們?nèi)シ钐鞎^,半小時能到的話,給你十塊大洋。每提前一分鐘再多給一塊大洋……” 當(dāng)時車夫拉一趟活,都是幾分一毛的。什么時候跑半個小時,就能有十塊大洋的。當(dāng)下他卯足了力氣,向著奉天會館奔去。 果真只跑了二十分鐘,便到了奉天會館的大門口。我掏住來一捧大洋,足足有三十來塊,一股腦都給了車夫。這邊剛剛下車,便看到會館大門開了。里面幾個人正在里面走動,不是說房子被封了嗎?這幾個人怎么進(jìn)去的…… 第十章 奉天會館 我和羅四維站在對面的角落里,見到里面都是熟悉的身影。這兩年來但凡來到北平,都要住在奉天會館。上到會館掌柜,下到一般的伙計,里里外外差不多都是半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