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嬰:魅眼迷唇_分節(jié)閱讀_171
“阿堯不是不見了嗎?”北冥翼詫然,但見拓跋顏冰冷的面龐頓時恍然,“你——是你藏起了阿堯?” “不錯!”拓跋顏坦然承認,現(xiàn)在他都可以聽到外面嘈雜的聲響,離斬軒并非鐵石心腸,他一定會來營救端木堯,那么,他偏要在離斬軒面前親手殺了端木堯! 北冥翼頓覺心中發(fā)涼,不知該如何開口。 拓跋顏卻是改為柔情攻勢:“翼,我只有這一個愿望。只要你殺了他,我便跟你走。西夏如何我不再理會,我希望你能幫我過這一關。殺了他,我便會徹底忘記以前的事,然后與你重新開始?!?/br> 北冥翼掙扎片剩,點頭:“好!” “跟我來!”拓跋顏帶著他朝密室走去。 端木堯聞言,腦中極力想著應對辦法。現(xiàn)在再想強勢沖開被封的xue道已經不可能,端木堯后退兩步,戒備地等待那兩個人的到來。北冥翼到底會不會真的殺自己?離斬軒又開戰(zhàn)了?他不是應該回天邪嗎? 此剩離斬軒的確在與拓跋睿交戰(zhàn),怒發(fā)沖冠只為心中在乎的人。他等了五日,端木堯沒有出現(xiàn)。天知道他有多著急!而那天秋沐雪上鉤盜取離國的軍機圖,離斬軒早有防范,被盜走的是假的,所以拓跋睿上了當,中了他的埋伏,一潰千里! 離斬軒乘勝追擊,殺死拓跋睿身邊兩名副將,拓跋睿用端木堯威脅卻不管用,離斬軒照舊揮動軍旗命士兵進攻! 狼狽不堪的拓跋睿只得派人去請拓跋顏,而今能抵抗住離斬軒強勢攻擊的只有他的皇弟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拓跋睿身邊的人越來越少,離斬軒騎馬追蹤而至,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二殿下,被人脅迫的滋味如何?” “離斬軒,你少得意!端木堯在我手上,你若敢輕舉妄動,得到的便會是他的尸體!”拓跋睿進行最后的掙扎。 離斬軒悠然而笑:“真是連撒謊都不會。你生性不會吃虧,倘若他真的在你手上,你早就帶他來戰(zhàn)場令我束手束腳。你連敗三次,卻仍然不用他來威脅我,只是口頭逞強,未免太過天真!” 拓跋睿咬牙不語,目光憤恨。 離斬軒微微揚頭,圍攏的士兵一擁而上,將其就地按倒,捆了個結結實實! 并非拓跋睿不掙扎,面對如此多的人,他武功再高強也無法沖出重圍,更何況,連日來擔驚受怕,他已經筋疲力盡,徒勞掙扎也是無益。 現(xiàn)在,只希望自己之前派出去的人能夠請動拓跋顏了! 第三卷 第五十九章 脫身【上】 腳步聲越來越近,端木堯腦中飛快轉動,最終重新躺回去,做出被縛的假象。無論如何,都要自己拼一拼。 門被打開,輪椅轉動的聲音漸近,端木堯緊閉的眼睛猛地一顫,心中已有了打算。 北冥翼神色復雜,他看著躺在床上的端木堯,慢慢走近。 拓跋顏捏緊扶手,咬牙道:“動手吧!” “阿顏……” “動手!”拓跋顏閉上眼睛,背對過去,他也不忍心看端木堯被殺,但是,心中的魔障已經將他吞噬,他無法停下! 北冥翼低嘆:“阿堯……對不起了……” 端木堯驀然出聲:“大哥,死在你手上,阿堯無怨無悔?!甭曇艏帕瓤斩?,令北冥翼心中一顫,他看著端木堯,竟無法再走近。 端木堯再度開口:“我聽到你們的談話了。大哥,事到如今,不能讓我死個明白嗎?將我眼上的布巾解開,好不好?” 北冥翼想了想,輕移腳步,將端木堯的蒙眼的布巾解開,又聽端木堯道:“大哥,你對他真是情深意重,竟然不顧你我的金蘭之義?!?/br> 北冥翼手一顫,不敢看端木堯直視的眼,囁嚅道:“原諒我,當年你實在不該傷害阿顏。” “你只聽他的一面之詞就將我判刑?”端木堯清冽的目光緊鎖著他,“你可知他因愛生恨,他已經不是原來的拓跋顏,他現(xiàn)在太執(zhí)拗!太偏激!他在利用你你知不知道!” “住口!”拓跋顏驀然轉過輪椅,“翼,你還不動手?” 端木堯冷笑:“大哥,他不讓我說下去便是心虛。”說著瞥向北冥翼,“如今我手無縛雞之力被你們關在這里,要殺要剮隨你們。只勸你不要后悔才好,大哥。” 北冥翼慢慢舉起手掌,暗自運力。 端木堯仰頭迎上他不忍的眼神,悄然道:“他的腿并沒有斷,他在騙你……” 拓跋顏手中折扇倏然打開,一排銀針直沖端木堯而來。 端木堯不避不擋,幽幽道:“大哥,你看,他惱羞成怒了?!?/br> 北冥翼拂袖將銀針掃落,目光復雜地轉向拓跋顏:“阿顏,你的腿……真的……” 拓跋顏雙眸微瞇:“你不信我?” 那邊端木堯繼續(xù)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大哥何不親自看看?” 北冥翼遲疑了。正在此時,拓跋顏轉動輪椅靠近,毫無預兆地拿起床邊的小暖爐朝自己的腿上貼過去,guntang的火炭燒焦布料,很快有生rou被燒傷的‘茲茲’響聲,伴隨著難聞的氣味彌漫開來。 “阿顏!”北冥翼驚呼一聲,上前去奪暖爐。 端木堯也有片刻怔愣,他萬萬沒想到拓跋顏竟然能隱忍到如斯地步!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如此良機,正適合逃走!于是,雙手撐住床板,端木堯靈巧起身,朝敞開的門口掠去。 拓跋顏忍著痛,面無表情地拂開北冥翼的手,怒道:“他要逃!” 北冥翼當下再不懷疑拓跋顏,轉身朝端木堯追去,右掌翻飛,帶著凌厲風聲的一掌印在端木堯后背。端木堯悶哼一聲,咽下涌上喉頭的血水,借這一掌之力飛出了門。 而且,之前他就在蓄謀借用北冥翼或者拓跋顏的內力沖開被村xue道,此刻雖然中了一掌,但xue道總算解開,他雙腳點地,施展輕功飛速地逃離。 北冥翼追出來,再次揮掌襲擊,此刻端木堯有了內力,反應還算敏捷,半空中轉身與之對上一掌,手臂酥麻,震得胸口陣陣疼痛,他不敢硬戰(zhàn),巧妙周旋,然后借機朝外逃…… 此刻正是夜晚,外面黑漆漆的,因為是地下密室,只有幾盞昏黃的燈籠掛在墻邊,明明滅滅,映照得仿佛修羅地獄一般,無法辨認方向,端木堯隨便選了一個方向繼續(xù)躲避北冥翼的追擊。 一路行去,燈光漸少,道路愈發(fā)崎嶇,而身后的腳步聲卻越來越小了,直至不見。 端木堯感覺雙腿跟灌了鉛似的,每走一步都是煎熬,胸口火辣辣的痛,再次進入一個小矮門后,他終于忍不住扶住墻停下腳步,彎腰嘔出一大口血,身子斜倚著墻壁癱軟下去,急促地呼吸。 眼前陣陣發(fā)黑,似乎隨時都會陷入昏厥,端木堯咬破指尖,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原來地底還有另外的密道……自己糊里糊涂闖進來總算保住一命,只不知這密道通向哪里……好像比方才所在的密室要深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