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家樂小爸爸_分節(jié)閱讀_33
陳全深吸一口氣,想要拉開王曉瑩,然后再指著這個女人的鼻子冷冷地說,臭娘們,你太天真了,別他媽把誰都想的跟情圣似得! …… 在夜色中人的所有感觸變得異常敏感。軟玉溫香在懷,陳全只覺心神一酥,眼神變得迷離恍惚,手下不由握緊,貪戀這份柔軟。 倆人在黑夜中緊緊相依。王曉瑩心下激動,心想陳全心里果然是有她的,她就知道陳全不會毫無緣由和她分手。王曉瑩從陳全懷中揚起珠玉似的臉頰,雙眸深情地注視著陳全。 黑夜中,當一個女人用一雙深情款款的眸子看著一個男人時,那便是某種暗示,更別說此刻倆人身體相擁,彼此身體的曲線輪廓都能清晰感受到,無論是否出于男性本能,很少有男人能抵抗如此直白誘人的誘惑。 王曉瑩確實在誘惑陳全,但她的出發(fā)點是好的,在王曉瑩心中,她和陳全一直都是男女朋友關系,倆人彼此間做些更親密的事情實屬正常,何況現(xiàn)在倆人冰釋前嫌,無論時機、氛圍、本能都在驅(qū)使她想和陳全進一步接近。 反倒陳全這時候的心思比較復雜難辨,可以說,他從未真正放棄過王曉瑩,每一次對王曉瑩說出拒絕的狠話,都像是在剜他rou一樣。陳全想要逃脫,想要自由,想要過正常人的生活。曾經(jīng),他不止一次想過,等他將來換得自由,和王曉瑩再續(xù)前緣,從此一生一世一雙人。這種近似卑劣無恥的心態(tài)曾一度出現(xiàn)在陳全腦海中,明知不應該,但控制不住,抵抗不了。身上承受的每一次難堪,羞辱,都如同酷刑一樣殘忍摧殘著他苦苦頑守的微薄意志。 有好幾次,都有一道聲音在陳全耳邊出現(xiàn):“告訴她吧,完完全全告訴她,瑩瑩會理解你的?!?/br> 可他不敢賭,不忍用這近乎骯臟殘忍的做法去換取王曉瑩清清白白的一生。 陳全又真的不甘心從此泯滅良性,墮落到那永不見天日的同性怪圈之中,如同過街老鼠一樣悲慘一生。 陳全低頭凝視懷中的女孩,這是他喜歡的女孩,是他曾想娶為老婆的女人。 和現(xiàn)在強烈糾結的欲望不同,過去他雖喜歡王曉瑩,但其實并未用情太深,因為適合,感覺還不錯,所以他選擇了王曉瑩?,F(xiàn)在的陳全就像一個害怕被世界拋棄的孤人,他怕將來獨自承受來自世俗的各色眼光,所以他才拼命想要抓住王曉瑩這根浮木,不關乎他到底愛不愛王曉瑩。 如果后來沒有遇見陸東棠這件事,陳全或許就像他父母期望的那樣,娶妻生子,平平淡淡糊涂一生。 注定該你這輩子經(jīng)歷的事情,逃避不了。 王曉瑩見陳全眼神幽暗,眼底深處隱隱泛著nongnong欲望。盡管害羞緊張,但她還是期盼羞澀地微紅了臉頰。 然而,陳全并未像王曉瑩所想的那般和她親密擁吻。 陳全抱緊王曉瑩,低頭靠著她的肩頭,半響才從王曉瑩耳后低低開口:“抱歉,我們不能在一起?!标惾K究還是心有不忍。 王曉瑩詫異。她能感受到陳全抱著自己用了很大力氣,幾乎弄疼她。然而陳全身上莫名的沉重壓抑,似乎也感染了自己。王曉瑩深吸一口氣,下意識壓低嗓音,低聲問道:“到底是為什么?難道是出什么事了嗎” 陳全肆意放縱自己片刻,慢慢收回所有情緒,他松開懷中的女孩,和她拉開一些距離。 陳全:“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為什么要和你分手嗎?” 王曉瑩睜大雙眸看著近在咫尺的陳全。 陳全笑了一下:“你不用胡亂猜想,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確實喜歡上別人了?!?/br> 王曉瑩臉色一白,心里也跟著一空,好像有什么被證實一樣空白,然后她聽見陳全極其淡漠的聲音。 “因為他是一個男人?!?/br> 王曉瑩臉色瞬間徹底慘白,雙目呆滯,不自覺間就泄露出幾分厭惡。 陳全看似并不在意,其實他一直都注視著王曉瑩的變化。此刻見此,陳全整個人都如墜冰窖,身體發(fā)寒。在王曉瑩開口之前,陳全垂眸笑道:“看吧,你還是被嚇著了……我胡說的,呵呵,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br> 王曉瑩確實被震了瞬間,但很快又發(fā)覺這是陳全的惡作劇,不由生出惱怒。王曉瑩知道什么是同性戀,但以她對陳全的了解,她不認為陳全會喜歡上男人。陳全長得帥氣,為人也挺溫和,他或許溫文爾雅、溫柔敦厚,但絕不是那種走路風sao,翹蘭花指的娘娘腔,王曉瑩也從未把他和同性戀這個詞聯(lián)系在一起過。 她是沒想到陳全竟然為了拒絕她說出這樣匪夷所思的話,能不讓她憤怒嗎?陳全把她當做傻子嗎? 事情還沒理出頭緒,院里的陳灝已經(jīng)拉著嗓子喊老哥,你又跑哪兒去了?回來吃飯了! 陳全和王曉瑩一前一后進屋。 蔣云英已經(jīng)把飯菜擺上桌子,又添幾副碗筷。雖然大家都吃過晚飯,但此刻還是再端碗,陪吃。 大家已經(jīng)落座,就連布萊斯也被邀請坐下。瞧這架勢,竟是打算一起吃晚飯,這在過去是從來沒有過的。陳全因為心里堵著事,也沒太在意,只是這預留的兩個位置有些不好,竟然挨著陸東棠。陳全看了陸東棠一眼,陸東棠仍舊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看不出高興與否,陳全皺眉凝神片刻,先一步走過去,坐到陸東棠身邊。王曉瑩一看這場景,雖然別扭,可要是自己不去坐一下就顯得多特別一樣。王曉瑩跟隨陳全過去,在陳全左手邊坐下。 早在看見陳全和王曉瑩一起出現(xiàn)的時候,陳家人一個個眼睛都亮了,頗為欣慰,果然是年輕人,哪有不鬧矛盾的,不過啊,與其讓他們做父母長輩的去勸說,還不如讓他們年輕人獨自呆一會兒,說說甜言蜜語,什么誤會都消除了。 桌上那些招待客人的菜,實在不怎么樣,陳家人也隱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雖然他們今天確實準備招待人家來著……陳家人說,哎呀,今晚先將就著了,趕明兒我再去市場買好菜啊,來來來,吃吃吃,都別客氣啊。 陳家人是尷尬,但也卻是熱情洋溢的。陳全默默扒碗喝酒吃菜,整個人都不太自在,極力讓自己顯得不存在。 “哎,陳全,別顧著自己吃啊,招呼陸老板吃菜啊?!?/br> “對對對,滿上,這是老陳泡的好酒,陸老板可得好生嘗嘗?!?/br> 陳全從碗里抬起眼,就見他媽蔣云英正朝他遞眼色,要他給陸東棠倒酒。陳全雖然不樂意,但拗不過他媽的熱情,最后起身拿過酒瓶,來到陸東棠身邊。 彎腰,低頭,倒酒。 淺黃透明的酒水漸漸裝滿酒杯,如同一汪清泉緩緩流淌過心底,讓人心情安寧之余又添柔軟。 陸東棠稍稍抬了眼,陳全輪廓分明的側臉一分不差的落進一雙無波眼眸中,此刻他正微微低垂眼眸,安靜乖順,不由讓人心底泛起陣陣淡淡的漣漪。 布萊斯在另一側默默吃飯,對今天事情的發(fā)展簡直有些不可思議,過去十來年間,他何時看過老板像今日一般容忍著一切? 沒有,從來沒有,就連對晞少爺也不曾有過,然而此刻,布萊斯卻奇異的感受到一絲寵溺。 是的,寵溺。 此次飛往美國,計劃是要呆一周的,老板今日本應還在美國,與美國那邊的陸氏副總殷總商談最近研發(fā)的一個項目。陸東棠作為陸氏最大股東,今日理應出席陸氏慶功宴致辭,然而,下午老板臨時決定,乘私人飛機飛回國內(nèi)。老板這一走沒和任何人打招呼,想必等殷總發(fā)現(xiàn)老板消失時,必定會被氣炸吧。 老板回來也沒太過異常,吩咐了聲去陳家就沒了,所以才會在晚八點出現(xiàn)在陳家。 布萊斯掩飾的極其小心,小心翼翼觀察老板陸先生和陳全,布萊斯有些迷惑地想著,真是這樣的嗎?老板這人真的會對他人生出寵溺心思嗎?向來無情果決、硬如鐵石,對人對事冷酷殘忍、心狠手辣的陸先生,也會有天被感化,變得柔軟多情起來? 如果確實如此,倒也慶幸,陸先生到底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有七情六欲,可若不是……布萊斯猛地打一寒顫,似是想起過去所發(fā)生的一些事情,他的臉色控制不住變得有些發(fā)白,頓時覺得眼前這頓飯像是吃毒/藥似得,讓他整個人都不舒服起來。 在座的人,各有心思。 陳家人也發(fā)現(xiàn)了,陳全的那位老板,確實比較冷了點,不過后來陳灝說這叫“酷”,不論如何,這人不好相處卻是不爭的事實。也不知道他們家陳全為何會結識到這樣的人。陸老板對他們冷冷淡淡,卻對陳全有些異樣對待,哦,這倒不是說陸老板對陳全如何如何親近,那是一種感覺。 事實上,倆人從一進門沒有任何親密表現(xiàn),姿態(tài)極其正常到甚至有些過頭,明顯體現(xiàn)出了上級與下級的差異。不是每一個員工都能和老板相處的如同朋友,像這種既比一般人親近又存在明顯階層區(qū)分的,才是普遍。 如此一來,理應正常,陳家人卻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不同,究竟是什么,他們也說不上來,最后只能歸結于他們相識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