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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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竟沒有半分慍怒。 小書看著主子合上了書,從他手里抽出了信,還毫不避諱地打開了信。 他等了很久也沒能等到主子的解釋。 所以主子是直接認(rèn)了? 小書希望是自己想錯了:“主子該不會真的已經(jīng)對容王有了別的意思了吧?” “別的意思?”傅晏寧仰頭看著小書,眼里的茫然好像是在問小書那是什么意思,又好像在問自己。 小書道:“就是喜歡,主子對別人都不是這樣,可每次見到容王,就變得好親近了起來。” 喜歡? 他上次說的喜歡,只是急著想要解了梁景湛的毒,順著梁景湛的話說了下去,但他卻沒認(rèn)真想過他為什么會這樣做,也沒仔細(xì)想過喜歡是什么意思。 傅晏寧垂下了頭,拆開了信紙,看著手中蒙了一層陽光的信紙,忽然覺得如夢如幻,仿佛一切都如夢一般。 信上是他很熟悉的字,人也是他熟悉的人,是因為他而死的人。 一切都還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信上寫著幾個疏字:你辭官了? 梁景湛怎么會知道他辭官的事。 —————— 另一邊的梁景湛剛看完李夏的信,折了幾下就放到了一個錦盒里。 盒子里還有厚厚一沓信,一部分是永玉公主和季左仆射帶來的朝堂消息,另一部分是李夏報給他的軍情消息。 稍微整理了一下,梁景湛就出了宅門。 今日街上的人多了不止一點,各個都聚在一起,以前在街上常見的打架場面沒了,拌嘴罵罵咧咧的聲音也沒了,有的只是一群人齊聲的高呼。 而他們聚集的地方,正是寧府門口。 “橋老頭誣陷!” “橋老頭誣陷!” “……” 整整齊齊的呼聲如浪潮,一波又一波。 梁景湛悠閑地穿過人潮,即使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但他還是得去配合橋頭。 寧府門前站著一個中年男子,府衛(wèi)圍了他一圈,在圈外面的人,正是人人喊打的橋頭。 橋頭手里還拿著幾十張信紙。 梁景湛剛到他面前,橋頭原本嚴(yán)肅的臉頓時笑成了一朵花,他身子彎成了弓形,移著腳步往他身邊來。 “殿下終于來了啊。” “這是怎么了?”梁景湛裝出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樣。 “如今晉州還處在水深火熱中,咱們赫赫有名的寧老爺就先與后寧的賊人勾結(jié)在了一起?!睒蝾^把手中的信捧到梁景湛面前,“殿下請看,這是寧老爺與后寧的通信。” “橋老頭你血口噴人!”下面圍觀的人卻是紛紛不住躁動了。 “橋老頭白眼狼!虧得寧老爺在你剛上任那段日子還幫過你?!?/br> “一開始還人模人樣的,到了后面,你看城里還有誰肯再正眼看你?” 一個女聲也道:“真是可惜上次沒有打死你!” 后面的人紛紛舉著手臂應(yīng)和。 “而且他們晉州是晉州,與我們喻越有什么關(guān)系?”有人在后面大聲沖他們喊著。 “就是,本來我們喻越這地方本就不是前寧的,還不是因為你們使了jian計,才落到了你們前寧手中。” 一提到這一點,底下的人躁動的情緒就像火苗被風(fēng)吹過,不滿抱怨如蹭蹭竄到了心頭,怎么也抑制不住。 一時間,吵得人頭腦暈乎乎地,耳朵有些疼。 梁景湛想著他們此刻能忍著不沖上來打他們,或許也是看在寧老爺?shù)拿嫔稀?/br> “殿下明查,這些都是很早之前的信。”被圍在中間,穿著綢面淡青色的人從一團(tuán)人中走出來,朝他而來,周圍佩劍的人非但沒敢拔出劍來,還讓出了一條道。 梁景湛拿著信,草草掃過幾眼,從他手上的這沓信上的日期來看,這些信確實都是很早之前寫的。 信里內(nèi)容無外乎是后寧意圖討好寧老爺,欲以做官厚禮拉攏他。 梁景湛看了倒是并不意外。 前幾日造訪寧府,梁景湛與他攀談過幾日,發(fā)現(xiàn)此人確實有治理才能,做什么事都會盡可能不得罪雙方,但他也有一個毛病,就是利欲熏心。 寧老爺做什么都要講究有利可圖,這點更像是個商人。 “我也不是不信寧老爺……”梁景湛看到最后一封信,眉頭像被針刺了,霎時擰了擰眉心。 這張信上的字跡,他好像在哪里見過。 “殿下怎么了?”寧老爺發(fā)現(xiàn)了他突變的臉色,眼光也往信上瞧。 梁景湛一字不落地看完信里的內(nèi)容,再抬頭時,臉上依舊是笑。 只是那笑瞇瞇的模樣在寧老爺眼里,不同以往親切,反而帶著肅殺的冷意,讓他在白日里都生生感覺到一陣顫栗。 “不知這封信是寧老爺與哪位貴人通的?” 再聽到這小少年的話后,寧老爺更不敢掉以輕心了,心直接被提到了嗓子眼里。 “這封……這封……”寧老爺看著他手中遞過來的信,啞口無言,但面上還維持著禮貌的笑容,笑容背后是他咬牙切齒的怨恨。 這一封,是他作為大楚的近臣,與林顯幾年前的來信,信里的內(nèi)容,是關(guān)于太子一事。 當(dāng)時林顯讓他勸說大楚國君,讓前寧將太子作為人質(zhì)送過來,事成之后,林顯會幫助他救下被控制在大楚國君手里的妻兒。 沒想到這些信都被橋頭這條狗給翻出來了。 太子可是這個新任節(jié)度使的皇兄,他也摸不清梁景湛將會如何處理這事。 這幾日他雖也與梁景湛相處過時日,但他至今都不明白那小小一個少年的情緒。 梁景湛看上去燦如星河的眼睛,雖總是笑著,寧老爺也不敢相信他那是發(fā)自肺腑的笑。 他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若是梁景湛真要繼續(xù)追查下去,判定自己有罪,他也真做不了什么。 雖說這幾年里他在喻越積累的名聲還算好,贏得了不少民心,但要是梁景湛真要拿他治罪,這些百姓還能攔住不成? 況且他的把柄還在梁景湛手上,這幫百姓壓根就指望不上。 寧老爺暗中狠狠瞪了一眼罪魁禍?zhǔn)讟蝾^,見他還在梁景湛身邊點頭哈腰,心里一陣奚落。 “寧老爺想怎么解釋?”梁景湛鎮(zhèn)定自若地看著信上的字跡,面上已經(jīng)算是波瀾不驚了。 他確實從未想到能在寧府找到這些信,但往好處想,他手上又多了份證據(jù),一份可以揭穿林顯陰謀的信。 “殿下不要聽他亂說了,直接抓起來,看他還有什么好說的?”橋頭在他身旁弓著背,生怕梁景湛心軟,忙催促著他將人趕緊抓起來。 梁景湛又何嘗不想將那些傷害過他皇兄的人都繩之以法。 但是從太后的外戚蕭家到與圣人親近的林家,其在朝堂的勢力都根深蒂固,他根本沒有能力保證父親就會一定處罰他們。 還是得做長遠(yuǎn)考慮啊。 “老臣……老臣沒有做出此種事……請殿下明查?!睂幚蠣斶€在想著辦法,但眼下信在面前,他什么也解釋不出來,只能矢口否認(rèn)。 底下的人的好奇心都被激了起來了,各個仰著脖子,巴不得湊到他們面前親眼看看到底是什么信。 只有梁景湛知道,寧老爺有意對信的內(nèi)容只字不提,目的就是讓所有人知道他是被誣陷的。 梁景湛把信給了橋頭:“眼下只有這些信,不能輕易就下結(jié)論,我也不相信寧老爺與太子殿下的死有關(guān)?!?/br> “太子殿下的死?”下面的人左右望著對方,言語神情皆是懷疑。 “證據(jù)在此,你們還不信嗎?”橋頭果然沒有辜負(fù)梁景湛的信任,他拿著信在每個人面前繞了一圈,指著上面的字,“看看你們的寧老爺他做了什么!” “這……這一定是橋老頭在誣陷我們寧老爺!”下面的人雖也大概看了信,可依舊沒人肯信。 “寧老爺根本就不會做出這種事來?!?/br> “再說了,就算真是寧老爺做的,又能怎么樣?” 梁景湛從橋頭手上拿過了幾張信,嘴角含著笑撕開了:“謀害儲君,是該當(dāng)斬,但寧老爺為人和善,也做了不少利民的事,本王也不愿看見寧老爺遭罪,如今我有一個法子,能讓寧老爺將功補(bǔ)過,父親仁厚,興許會網(wǎng)開一面。” 喻越的百姓無論如何都是會選擇站在寧老爺這邊的,這他當(dāng)然想到了。 所以他能利用的,恰好也是這一點。 “殿下,他既然參與了陷害太子一事,就得乖乖被抓起來,送到京城聽候發(fā)落,決計不能心慈手軟讓他逃脫??!”橋頭看著被撕成條狀落在地上的信,心里一陣絞痛,嘶啞著嗓子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