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木仙尊
就在黑衣女子疑惑的看著前方的時候,腳下的介橋突然劇烈的晃動起來,黑衣女子一個不防,腳下一歪,整個人往旁邊倒去,不過瞬間手臂被人一抓,又穩(wěn)住了身子,只是身邊的另一個黑衣女子卻掉了下去…… 在這一瞬間,一道白光急速朝著掉下去的黑衣女子飛去,又是眨眼的功夫,介橋上突然出現(xiàn)一個白衣男子,他將黑衣女子放下,然后有些責(zé)備的看著紫衣,“紫衣,你又調(diào)皮了?!?/br> “仙尊,”紫衣仙子福了福身,一臉無辜的看著來人,“紫衣怎么調(diào)皮了?仙尊可別冤枉我……” 白衣男子一臉溫和,無責(zé)怪之意的白了紫衣一眼,然后才轉(zhuǎn)眼看著剛剛被他救起的那個黑衣女子,“你沒事吧?” 黑衣女子的雙眼直直的看著眼前這個翩翩公子,溫潤如玉,俊美的叫人移不開眼,他的聲音柔和的聽得黑衣人恍恍惚惚,半天才回過神來,“沒……沒事,多謝仙尊相救?!辈焕⑹翘旖绲南勺?,果然器宇不凡。 此白衣公子就是一木仙尊莫凌然,莫凌然點點頭,看了看在場的人,隨即一揮手,眼前的場景立馬如煙霧般飄散。 等煙霧完全散去,大家已經(jīng)不是在介橋上了,而是在一個大花園內(nèi),花園中鳥語花香,一眼看去四季的花都有,開的郁郁蔥蔥,如此美麗的仙境,只有在這天界中才能看見吧。 “坐?!蹦枞辉谏砗蟮哪疽紊献?,示意其他人坐,“在我這里都不必客氣,隨便點就行了?!?/br> 每個人的身后都長出了一個木椅,慕連戈點點頭,在莫凌然對面坐下,“一木仙尊果然跟閻王說的一樣,待人溫和……”又是突然出現(xiàn)的杯子壺子,慕連戈接過飛到自己手邊的木杯,杯子里飄著一朵白色的小小蓮花,“慕某這次來的目的,閻王應(yīng)該跟仙尊說好了吧……” “當然?!蹦枞稽c點頭,上上下下的看了看眼前的這個黑衣人,臉上被黑色的面具覆蓋,看不見樣子,黑色的長發(fā)隨意的綁在身后,身高跟自己差不多,處事淡定從容,“生死簿倒也不是那么容易寫的,李齊讓你來我這里練著也好?!?/br> “仙尊說的是?!蹦竭B戈喝一口杯中的水,甘甜清爽,“慕某一定會好好跟仙尊練字。” “你去過魔界?” “是,還沒去地府的時候,我在魔界待過一段時間?!?/br> “聽李齊說,你在魔界捉到了沉睡在地心處的蛹龍?” “是?!?/br> “能讓我看……”莫凌然的話還沒說完,就聽一直乖乖站在身后的紫衣‘噗嗤’一下笑出來,“紫衣???” “對不起啊仙尊,”紫衣伸手指著慕連戈身后的一黑衣女子,“我看她實在是太好笑了,一時忍不住就……”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看向紫衣指著的黑衣女子,只見那個黑衣女子的四周都被色彩斑斕的蝴蝶圍著,而她似乎有點不耐煩卻又無可奈何的微微揮著手,樣子可愛又滑稽…… “看來我這兒的蝴蝶都很喜歡你呀?!蹦枞恍α诵?,站起身走到黑衣女子身邊,伸出手,好幾只蝴蝶‘撲哧’著翅膀落在莫凌然的手上。 “姑娘……”莫凌然有些詫異,靠近這黑衣女子才發(fā)覺……妖氣是不是也太輕了,幾乎沒有,能這么干凈,看來從小就被什么東西或者人護著,才會如此吧,不過她身上還有一樣奇怪的東西,莫凌然好奇的看著她,除了一雙圓溜溜的大眼,其他什么都看不到,而她依然煩躁的晃著小手,看也沒看自己。 黑衣女子有點生氣了,這蝴蝶有完沒完呀,老是在自己周圍飛來飛去…… “離兒,” 聽見叫聲,黑衣女子抬頭一看,慕連戈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旁,“我……” 慕連戈伸手一揮,黑衣女子身邊的蝴蝶紛紛飛散。 紫衣也跟著在黑衣女子身邊饒了繞,“嘖嘖嘖,好干凈的小妖……” “判君,這小妖是你的人還是李齊的人?”李齊身邊可從沒見過這么特別的小妖。 “仙尊不是想看蛹龍嘛,”慕連戈笑笑,伸手摸摸黑衣女子的小腦袋,“她叫沐漓,我花了半年時間才在地心深處找到的蛹龍……” “你是說……她就是蛹龍???”莫凌然意外的看著黑衣女子,難怪覺得她特別,原來是蛹龍的化身,“難怪我覺得她奇怪……” 沐漓抬頭看了莫凌然一眼,然后立馬移開眼,順便朝著慕連戈身后躲了躲。 “確切的說她不算是,我將蛹龍封印在了她的體內(nèi)?!蹦竭B戈笑笑,語氣中滿是寵溺,“只是這孩子比較怕生,不懂規(guī)矩,還請仙尊見諒?!?/br> “哦?!”封?。磕枞挥衷俅握J真的看了看黑衣女子,“這蛹龍只在書中出現(xiàn)過,我還沒見過真的,有機會可得好好見識見識……” 黑衣女子皺眉,通常來說,她對人只有無感,可現(xiàn)在她的第不知道幾感讓她不太喜歡這個仙尊,即使他長的好看隨和也不喜歡。 “仙尊,我等也要回去向閻王復(fù)命了。”一直跟著慕連戈的兩位侍衛(wèi)見時間差不多了,也該是時候回地府了,“判君就有勞仙尊了?!?/br> “好,回去跟李齊說,我會盡快讓判君回去的?!眱晌皇绦l(wèi)把莫凌然的注意力從黑衣女子身上移開,“紫衣,送送二位。” “是,仙尊。二位請。” 此刻花園中就只有莫凌然,慕連戈和兩位黑衣女子。 莫凌然又回到座位上坐下,拿起木杯放在鼻下聞了聞,“南界慕家素來以筆為介,封印之術(shù)可謂名聞各界,而慕家傳人歷代都戴著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飲了口杯中水,莫凌然滿臉笑意的看著慕連戈,“那么……面具之下,是否有慕家獨有的封印圖騰?” 好冷,黑衣女子瞄了眼莫凌然,這家伙絕對是個笑面虎…… 慕連戈沒說什么,依舊在莫凌然對面坐下,白皙修長的手指覆上在自己的面具上,“那仙尊可看清楚了?!闭f完,取下面具,猶如明月的雙眼毫無畏懼的和莫凌然對視。 從他的額頭到腮邊耳后,一幅奇怪特別,繁復(fù)雜亂卻又清晰精致的血色圖騰幾乎覆蓋了慕連戈的左半張臉,因為是血紅色的圖騰,畫在他白皙的臉頰上,越發(fā)顯得怪異惹眼,只是,若是細看,還是能看出此人長得異常的絕美,甚至…有種說不出的獨特魅惑,妖冶迷人。 “果然…”莫凌然點點頭,越發(fā)覺得此人必定是個奇才,“李齊這次倒是尋得一奇人了,”處事從容,對人不卑不亢,而且身上還有種好似看穿一切的隨遇而安,“在地府做判君倒是埋沒了?!?/br> “仙尊過獎了,”慕連戈又將面具戴好,“是閻王看得起在下?!?/br> “無妨,”莫凌然笑笑,自己從來沒看錯人,“我想,無論在哪,你都是會有一番作為之人?!?/br> “承仙尊貴言?!蹦竭B戈嘴角微揚,笑容莫測。 慕連戈身后叫沐漓的黑衣女子倒是沒聽他們在說什么,因為…此刻她身邊的另一個黑衣女子正抓著她的袖子,而且居然兩眼發(fā)亮,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就只是慕連戈和莫凌然那里,沒什么特別的呀…… “仙尊……是不是長得太好看了點……” 這話輕飄飄的落進沐漓的耳中,其實她跟這個黑衣女子根本不認識,只知道她好像叫諸葛文若。 那天離開玄舞山之后,冥夜就帶著她說要去劫人,說是劫倒不如說是接,因為他們走不久,就見到了那個所謂的判君慕連戈,還有他身邊跟著的藍衣女子,看起來早早就在等著他們了。 至于具體的,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自己和冥夜換了衣服之后,那個慕連戈跟冥夜就到一邊說話去了,而那個藍衣女子一臉呆然的,目光從不離開慕連戈,接著他們就走了,然后……就這樣了……不過反正一切都有冥夜在…… “我第一次見到那么好看的神仙呢……” 沐漓也就是令狐離,心里突然偷偷笑了,那是因為想到了冥夜,那要是看到冥夜的話,這個諸葛文若的眼珠子可不掉出來,將目光放在慕連戈身上,還好冥夜戴了面具,而且還在臉上畫了畫。 莫凌然和慕連戈的談話不知道什么時候結(jié)束了,只見莫凌然的腳邊突然鉆出一株綠色的草,關(guān)鍵是它還有眼睛嘴巴,就是沒有鼻子眉毛,令狐離實在是沒見過這種東西,好奇的看著它慢慢張開雙眼,然后一臉呆萌的看著莫凌然。 “小艾,帶客人到最南邊的朽木閣?!蹦枞灰琅f一臉溫和,“判君這段時間就在那里練著吧。”說完人就‘咻’的一聲消失了,“有什么事可以跟小艾說?!?/br> “請跟我來?!苯行“牟荩嵠嵉挠萌~子的手晃了晃,然后朝著南邊飛去。 朽木閣,依舊到處是一片郁郁蔥蔥,看來這一木仙尊很喜歡大自然的樣子,這里就是一處大花園,小森林……令狐離雙眼不離小艾,看它麻利的收拾了下院落,雖然也沒啥好收拾的,然后呼啦啦的走到慕連戈跟前…… “公子,請跟我來,”說完又屁顛屁顛的帶路,“不過也好久沒有人來朽木閣了。” 跟著小艾來到一處比較寬闊的草地,入眼的就是一塊木壁,令狐離抬頭看了看看不到盡頭的木壁,上面有些地方被不知道什么植物覆蓋著,木壁的前面是一個小亭子,亭子邊上有一個池塘,池塘上漂浮著許多花瓣和樹葉,而亭子里面是一個案桌,上面整整齊齊的放著文房四寶,這對于喜歡寫詩作畫的人來說可算是絕佳的福地了。 慕連戈也就是冥夜,走到木壁面前伸手摸了摸,“這還當真是朽木……” “當然,正所謂朽木不可雕也,哪天判君能在這朽木壁上留下字跡,那就可以離開了?!毙“瑩]動了下手臂,“那亭子里的紙是用這朽木屑做的,判君可以練練手?!?/br> 冥夜點點頭,轉(zhuǎn)身對著兩個穿的一模一樣的黑衣女子,“你們難得來次天界,而且還在一木宮,有什么不懂的就問小艾?!闭f完低頭看著小艾,“小艾,這兩個丫頭都是小妖,還請你在這一木宮中多照顧照顧?!?/br> 小艾嘟嘟嘴,點點頭,“只要不離開一木宮,就沒事?!?/br> “真的嗎???!那就是說我可以在一木宮參觀了?真的可以嗎?我可以參觀一木宮嗎?” 令狐離眨眨眼,轉(zhuǎn)頭看著似乎異常興奮的諸葛文若,看她的雙眼又開始發(fā)亮了,難以掩飾的興奮,再把目光落在冥夜身上,冥夜不是說過,在這里不能離開他身邊的嘛? 冥夜一笑,走到亭子內(nèi),看了看案桌上的文房四寶,“這筆倒是漂亮……離兒,過來幫我磨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