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近身搏斗
被譚三坤這么一解釋,工作人員表情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一旁的董莉莉有些不耐煩,直接一拍桌子,“就這么定了!” 譚三坤目瞪口呆,雖說董莉莉是他的上司,但卻并不代表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他沒有理由還聽董莉莉的話??! 但是,此時的董莉莉早已經(jīng)拿著他的身份證以及房卡,走向電梯。 “還愣著干什么!” 譚三坤猶豫不決,心中打定主意,這才跟了上去。 “我床,你地板。” 董莉莉也絲毫不介意,一副工作狀態(tài),分工明確之后,人似乎也累了,直接倒在上面,連妝都沒卸。 譚三坤作為一個大男人,竟然還沒一個女人這般坦然,扭捏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去洗了個澡。 從柜子里拿出新的被褥鋪在地上,人剛剛躺下,譚三坤耳朵一動,聽到了一聲兒細微的叫聲兒。 不由得心頭一緊,意識到異樣之后,心中暗罵一句。 生活總是能夠在人累極的時候給人當頭一棒,讓人猝不及防。 譚三坤不耐煩踢走身上的被子,人剛剛起身,卻發(fā)現(xiàn)董莉莉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不在房間里了。 心中又是吃驚又是擔心,急忙出門,直奔鬼氣聚集之地。 1026房門靜悄悄,一副毫無人氣的感覺。 譚三坤擔心著董莉莉人,冷不丁兒卻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門內(nèi)傳出來。 心中大吃一驚,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不就正是董莉莉嗎? 人一著急,譚三坤抬腳便將房門踹開。 由于力道過大,房門當場七零八碎。 一股濃重的黑煙頓時從里面蔓延出來,譚三坤低頭看了眼時間,心中大叫不妙。 此時正接近十二點鐘,鬼氣正盛,要想來個硬碰硬,著實是有些難度的。 真人說的果然沒錯,近身搏斗,他果然會吃虧。 白皙的肌膚,精致的面容,高挑的身材,燙成栗色的秀發(fā)隨意披灑在身后,一襲飄逸的波西米亞長裙。使得這個被譚三坤捉住手的女人走到哪里都像是太陽一樣矚目。 譚三坤抓住對方的原因并不是因為覬覦她的美色,而是因為她的這只手伸進了他放手機的口袋。 見女人并沒有立刻把手抽回去,而是直勾勾地看著自己,譚三坤立刻就問道:“不給我一個解釋嗎?” “我說我是不小心伸進去的,你信嗎?” 這只口袋的位置在上衣里面,所以,這個解釋顯然是不行的,不過,譚三坤并沒有追究的意思,就只是把她的手拿出來,然后就慢慢地松開了。隨即就雙手交叉抱在身前,眼睛又閉上了。 女人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把他的樣貌牢牢地記下,然后才轉身離開。如果譚三坤此刻能看到她的臉,就會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里全都是濃郁的興趣。 第三站,火車啟動沒多久,沉浸在開碑手拳法中的譚三坤被人拍醒了,抬頭就看到拍他的是一個面色紅潤的圓臉老人。 一臉疑惑的他正要詢問原因,老人卻先一步說話了:“年輕人,我身體不好,能讓我坐嗎?” 車廂內(nèi)很安靜,老人也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因此,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譚三坤很是無語,他沒想到自己竟然也能遇上這種狗皮倒灶的事情,在此之前,他都只是從媒體上看到火車上有些人倚老賣老買的站票卻叫別人讓座的報道。 這是火車,讓座自己就要站好幾個小時,別說這人看著就沒問題,就是真的顫顫巍巍的,他也不會讓座,而且,他琢磨拳譜被打斷也影響了心情。 因此,他淡淡地說:“不行?!?/br> 他說完,就要閉上眼睛繼續(xù),可是老人卻不依不饒了:“現(xiàn)在的年輕人一點公德心都沒有,尊老愛幼的傳統(tǒng)美德不知道都丟哪里去了?!?/br> 譚三坤的眉頭皺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可是老人居然又拍了他一下:“你上學的時候,老師沒教過你要尊老愛幼?” 譚三坤抬頭冷冷地看了老人一眼,他可是習武之人,目光的銳利程度可想而知,老人頓時就是一驚。不過,他隨即意識到自己似乎沒什么好怕的,于是就又挺起了胸膛。 “看我干什么?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就算老師沒教過你,你家大人難道還沒教過你?一看就是沒家教的!”他的聲音又大了幾分。 “啪……” 車廂內(nèi)頓時安靜的有些詭異,因為譚三坤給了老人一個嘴巴子。 老人也被打懵了,很顯然,故事沒依照他設想的方向發(fā)展。他之所以敢這么做,就是篤定對方不敢輕易動手。 不光是當事人,車廂內(nèi)的其他人也都沒料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一直以來,媒體上曝光的類似事件也都因為涉事者的年紀比較大,多數(shù)都是批評教育為主。雖說民眾對這種處理方式都是頗有微詞,可是在有關方面的眼里,這些涉事老人根本就是豆腐掉進灰堆里,打娿打不得,罵也罵不得。 譚三坤這一巴掌雖然不是很重,卻也讓老人感覺到了疼痛。因為疼痛,他很快就回過神來,隨即就朝著譚三坤撲了過來。 “不讓做就算了,竟然還打人,今天我跟你沒完……” 他的話音尚未落下,就被站起來的譚三坤抓住了脖子,隨即,譚三坤威脅道:“再不滾就掐死你!” 窒息的感覺使得老人放棄了初衷,雙手抓向了譚三坤的左手,試圖將其掰開??墒亲T三坤突然發(fā)力,他的想法立刻夭折,與此同時,他也感受到了死亡。這一刻,他害怕了,他意識到自己這次踢到鐵板上了。 譚三坤當然不會殺了他,適時地松開了他的脖子。老人立刻就佝僂著腰猛咳了起來。 稍微恢復了一下,他就灰溜溜地離開了這節(jié)車廂。 譚三坤若無其事地坐了下來,閉上眼睛繼續(xù)琢磨拳譜。 開碑手之所以能成倍提升攻擊力,是因為將雙臂之間的前胸、肩部和背部沒什么大用的細小經(jīng)脈充分利用上了。開碑手的功法可以錘煉這些平常情形之下沒什么用的細小經(jīng)脈,對其進行拓展,從而增加真氣運行的速度。從而達到相同時間內(nèi)調(diào)集更多的力量對敵,攻擊力自然也就提升上來了。 這只是開碑手的一個特質(zhì),還有一個重要程度不亞于這個的特點,那就是開碑手功法可以提升真氣的運轉速度。就像是高壓水槍的原理,給水流進行加壓。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開碑手對修習者的各方面素質(zhì)都有著極高的要求,其中也包括資質(zhì)。 譚三坤拿到拳譜后沒有立刻開始修習,而是一直在琢磨,原因就是這個。而且,最一開始的難度是很大的,必須得改變原有的功法習慣,將開碑手所需要的經(jīng)脈納入真氣的循環(huán)體系。 由于他還只是明勁階段,玄關并沒有被打通,所以,他的真氣也做不到生生不息的循環(huán)。如此一來,他就只能繞行,真氣要多走很多的冤枉路。 玄關是否被打通,是后天和先天的分水嶺。絕大多數(shù)練武之人終其一生都無法沖破玄關,有很多別說是沖擊了,甚至到死都觸碰不到。 修出真氣的武者臨死的時候都會有一個散功的過程,這個過程是很痛苦的。之所以會這樣,就是因為他們沒能突破到先天。 師父在給他解釋武道境界的時候說過,武者想要進入先天之境,光靠刻苦是不夠的,還需要機緣。至于需要什么樣的機緣,師父也不知道,他也是聽來的。 雖說譚三坤并不是很喜歡武術,可他畢竟練了二十多年,武術已經(jīng)深入到他的骨子里,所以,他也沒有放棄的想法。他已經(jīng)決定了,這一次的京城之行后,就會著手開始修習開碑手。 忽然,譚三坤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些詭異,當即就睜開了眼睛,轉頭就看到了那個老人帶著一個乘警直奔他而來。 “警察,剛才就是他打得我,這里所有人都能為我證明。” 因為先前的經(jīng)歷,老人根本就不敢過于接近譚三坤,遠遠地就停下來,然后側身讓乘警過去。 乘警來到譚三坤的身側,敬禮后就問道:“同志,這位老人家報警說你打了他,請問是這樣嗎?” “他不是說有證人嗎?你還是先問證人吧?!?/br> 乘警立刻就意識到情況應該跟老人說的不一樣,他盯著譚三坤看了數(shù)秒鐘,然后詢問譚三坤前面的乘客。 這是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他略微猶豫了一下,然后就說:“我上車后一直在睡覺,什么也沒看到?!?/br> 老人頓時不干了,下意識地就要質(zhì)問,可是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譚三坤凌厲的目光,到了嘴邊的話就被咽了下去。 他既然把警察叫過來,擺明了就是想要找回場子,因此,他自然是不會輕易放棄的。他之所以沒質(zhì)問出來,純粹是因為這里不只一個人,還有好幾十人。這個人不說,別的人肯定會說的。 可是隨后發(fā)生的事情卻讓他怒不可遏,因為其他人的說辭跟這個中年人都是一樣的,這個乘警問遍了整個車廂,也沒有找到一個愿意為老人作證的。 臉色越來越難看的老人立刻就暴走了:“你們還有沒有一點點正義感?” 說話的時候,他抓住了身邊的女乘客的肩膀用力搖晃了起來,女人立刻就尖叫了起來:“救命啊……” “住手……”乘警連忙沖過去將其分開。 這個時候,譚三坤說話了:“警察同志,這個老東西當著你的面打人,你就不管一下嗎?” “小子,你說誰老東西呢?” “誰接話,我就說誰?!?/br> “我,我跟你拼了……” 老人終于惱羞成怒,立刻就朝著譚三坤沖了過來。其實,他的心底對譚三坤是發(fā)怵的,可他想到警察在這里,不會任由他再次被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