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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頭發(fā)呢?” 姜槐淡淡撩起眼皮,“剃了?!?/br> 不得不說,帥哥剃光頭依舊是帥哥,顏值照樣能打。 饒是如此,方琸仍是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還是姜槐在一旁幽幽道:“你不是怕我掉發(fā)嗎?我干脆把頭都剃了,這下總沒頭發(fā)可掉了吧。” 十一 姜槐真的很難哄。 十二 方琸最近不怎么愛看杜老師養(yǎng)生小課堂了。 他發(fā)覺和小課堂相比,還是姜槐更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過于沙雕,非沙雕星人需謹慎食用_(:з」∠)_ 希望評論區(qū)不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畢竟要照顧一下當事人的面子。 姜槐:敢笑我,給你臉了? 第43章 烏龜(前世) 【姜槐】 天還沒亮,沒開燈的房間里漆黑一片。 窗戶外面,烏蒙蒙的天色包裹著幾團巨大的黑暗輪廓,壓得人呼吸驟沉、心臟窒悶,姜槐幾乎這一夜都沒怎么睡著。 方琸此刻就睡在與他僅有一墻之隔的地方,這讓姜槐的思緒很難受到理智的控制。 客廳的沙發(fā)上還放著幾聽啤酒。 姜槐的思緒奇異地在這件事上停頓了片刻,事實上,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嘗試過酒精的滋味了,但是他仍舊沒有動,哪怕喉嚨和大腦一直不斷地發(fā)出渴灼的信號。 姜槐冷靜地想,明天還要到療養(yǎng)院照顧meimei,他應該早一點睡,明天至少在精神上看上去能不那么糟糕。 然而思緒和理智并不同步,他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直到清晨的第一縷曙光透過窗簾一側(cè)的縫隙落進房間,倏然照亮了半搭在被沿邊的一節(jié)手腕。 姜槐這才如同一個生銹的機器人般緩慢動了動,像是在努力調(diào)試內(nèi)部已經(jīng)壞掉的零件,干澀的眼眸遲鈍地轉(zhuǎn)了轉(zhuǎn),幾分鐘后,他進了洗手間。 鏡子里的男人看起來頹唐潦倒,甚至于有些陌生,胡茬沒刮干凈,眼下一圈淡青色的痕跡,那雙黑色眼眸正灰撲撲而毫無情緒地注視著鏡中的自己。 片刻后,他面無表情地重新低下頭,吐出了嘴里的泡沫,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 從房間出來后,他稱得上是匆匆地離開了家,像是要刻意避免讓自己想起家里還住著另一個人,然而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的時候,思緒還是不可避免地放空了。 不知道方琸醒了沒有? 他腦中忽然不合時宜地浮起這個想法。 姜槐掏出了手機,下意識翻動著通訊界面,手指幾乎是無意識地撥到了特別聯(lián)系人那一頁。 他怔了一會兒,幾乎不受控制的想要打去一個電話,一直到目光落到了和那個名字緊緊挨著的另一個名字上。 姜樂。 姜槐這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么,他像是被這兩個字燙著了,生生往后退了一大步。 身后就是車流,鳴笛聲和咒罵聲交織在一起,比任何時候都要吵鬧,又比任何時候都要安靜。 姜槐抓著手機,將機殼抓得咯咯作響,用力到指尖泛白,他幾乎是無意識地維持著這個近乎神經(jīng)質(zhì)的動作,甚至分不清自己是想往前一步還是往后一步。 喉嚨和大腦的焦渴感比昨晚更甚,周圍越來越吵,他迫切地想要避開這些喧鬧的人流。 他成功了。 耳邊喧囂的聲浪忽然在這一瞬褪去了,姜槐甚至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眼前的世界顛倒了一瞬,又重新變得丑陋可憎。 意識徹底沉沒的最后一瞬,他想到了昨晚沒有補給方琸的那個擁抱。 如果還有機會就好了。 【方琸】 大概是喝了酒又吹了風的緣故,方琸昨夜還未進門便發(fā)起了低燒,吃了退燒藥后反反復復好一陣,到后半夜溫度才降下來。 清晨醒的時候,后背的衣服都是濕的。 他頗有些頭重腳輕地下了床,宿醉讓整個人的意識都混沌著,饒是如此,他仍是很快反應過來這里是姜槐的公寓。 方琸愣了愣,沉默地將被子疊好放在床尾。 屋子里很安靜,姜槐大概出門了。 弄清楚這件事后,方琸一時也說不清楚自己此刻該感到輕松還是難過,他低著頭,視線仍舊不可避免地落在這件公寓每一個熟悉的角落上。 客廳書架上的擺件積了灰,看起來很久都沒有打理過了。 那是一件木雕的小東西,雕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小烏龜,看起來和雕這個的人一樣笨手笨腳的。 姜槐小時候最鬧騰的時候被送去和木雕師傅學手藝,意在好好打磨性子,性子越磨越野,反倒是手藝學了五成。但這么多年早忘光了,雕這個的時候還特意跑去和以前的師傅討教。 姜槐門外漢一樣笨手笨腳,中途好幾次差點被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老師傅攆出門去,磕磕碰碰兩個月才得出這么一件小東西,珍而又重地遞到方琸手上,不笑也像表白,“你不用從殼里出來,我們可以一起躲進去。” 方琸將小烏龜擺到書架上的時候,忽然回頭問姜槐:“如果有一天我搬出去了,你會把它扔掉嗎?” 姜槐大概愣了一下,“想什么呢?還想搬出去?” 一直到了今天,方琸這才終于慢慢地搞懂了一件事情:姜槐不會扔掉它,但也永遠不會再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