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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鹿耳根微紅,點點頭。 一路走到大門口,出租車還在等著。邱鹿總算松了一口氣,楚杭沒被劫財…… 坐進(jìn)車,司機(jī)開玩笑:“還以為你去接女朋友呢?!?/br> 楚杭笑呵呵接話:“接男朋友。” 司機(jī)沒當(dāng)真,哈哈笑了兩聲,啟動車子。 邱鹿:“……” 到了機(jī)場,等待的間隙里楚杭買了兩杯奶茶,在候機(jī)大廳里慢悠悠喝著。到處都是人,邱鹿垂下眼睫,奶茶放一邊,打開背包找出藍(lán)牙耳機(jī)戴耳朵上。 “聽什么?”楚杭問。 “英語。”邱鹿說著,嘴里還咕噥幾句英語,掏出錄音筆錄下來,再回放,聽發(fā)音正不正確。 楚杭失笑,讓他做聽力口語的練習(xí),等到快登機(jī)了才提醒他。 三個小時的飛行,不能玩電子設(shè)備,邱鹿就看手邊的航空雜志。 一小時后,一本雜志從第一頁翻到最后一頁,已經(jīng)翻了三遍,邱鹿還不舍得放下。 “要不下飛機(jī)的時候帶上吧?!背嫉托ㄗh。 邱鹿:“……” 他哪是不舍得雜志,而是不敢與楚杭對視。 “你看舷窗外,很多云。”楚杭說。 邱鹿隨之看去,果然很多云,還很漂亮,陽光灑在云層上,折射出斑斕色彩,就像…… “就像仙女的披帛。對不對?”楚杭用一種講童話故事的口吻說。 “……” 楚杭在邱鹿耳邊輕笑,氣息噴在他耳廓,癢癢的,邱鹿躲了下。楚杭坐正了,問他:“困嗎?” 其實是不困的,邱鹿卻點點頭:“我、我睡一會兒。” …… 下了飛機(jī)還要轉(zhuǎn)車回古鎮(zhèn),這時已經(jīng)晚上八點多,楚杭說:“要不我們在酒店住一晚再回去?” 邱鹿:“可是我跟我媽說了,晚上回去?!?/br> “我打電話給阿姨?!?/br> 邱鹿想阻止,內(nèi)心卻又有種隱秘的期待。過了會兒,楚杭晃了晃手機(jī),笑道:“阿姨說,晚上沒有公交車,打車不安全還貴,讓我們找酒店住一晚?!?/br> “……”打車能有住酒店的費(fèi)用貴? 不過這么晚打車確實挺不安全的,兩人找了附近的快捷酒店,開了間雙人床房,隨后去外面吃了點東西。 桌上餐巾紙沒了,楚杭去要,又給邱鹿倒了杯溫開水,忙前忙后,極盡體貼細(xì)致。邱鹿默默吃面,楚杭往自己碗里添了點辣椒油,問:“你要嗎?” 邱鹿連忙搖頭,他吃不得辣。 楚杭笑:“你以前吃辣的。” 邱鹿沉默,他根本就不是楚杭說的那個“從前”的邱鹿。 從前的邱鹿是個心智不全的傻子,他不是。 吃完飯,兩人便回了酒店。 邱鹿先洗,穿上自己帶的睡衣出來。楚杭進(jìn)洗浴間,聞到空氣中漂浮的香皂味,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 浴室的磨砂玻璃映出模糊的而矯健的人影,邱鹿怔怔盯了許久,直到人影動了,他才驚慌地收回視線,趴在床上假裝玩手機(jī)。 楚杭用浴巾擦著頭發(fā),他裸著上身,只穿了件大褲衩,邱鹿忍不住抬頭看去,心口突突跳起來。 楚杭像是也被看得不自在,找出一件T恤換上。 像是普通的朋友,彼此隨口聊了幾句,各自躺下。 快捷酒店房間墻壁薄,隔壁房間傳來女人尖銳的笑聲,混雜著男人調(diào)情的聲音,不過兩分鐘,這兩道聲音交織成浪潮,一浪比一浪高,蕩漾而yin靡。 邱鹿:“……” 楚杭:“……” 沒吃過豬rou,還能沒見過豬跑?在酒店,發(fā)生這種事太尋常了。 空氣一時間靜得掉針可聞,過了約莫兩分鐘,楚杭霍然起身,說:“我放首歌助眠吧。” 邱鹿面如火燒點頭:“好。” 歌單循環(huán)播放,直到手機(jī)都快沒電了,隔壁的□□聲才停止。楚杭給手機(jī)充上電,輕聲問:“邱鹿?” 邱鹿呼吸均勻,已經(jīng)被歌曲催眠睡著了。 “……” 借著床頭燈暗淡的光,楚杭輕手輕腳下床,彎腰注視邱鹿的睡容,唇角勾起淺淡的笑,給他掖了掖空調(diào)被。 這都能睡著,心真大。 第二天早晨,他們坐車回了古鎮(zhèn),開始漫長的暑假。 入了夏,古鎮(zhèn)的旅游業(yè)進(jìn)入旺盛期,邱父邱母開水果店的,都跟著沾光,每天喜氣洋洋早出晚歸。家里時常就邱鹿一人,他也不嫌寂寞,每天不是看專業(yè)書,就是拼模型,倒是自得其樂。 楚杭家也不遠(yuǎn),走幾步路就能到。楚楚時常來叫邱鹿去她家吃飯,邱鹿婉拒是沒用的,因為他一拒絕,楚楚就會說:“那我把飯菜端來給你。我哥怕你餓死了。” 邱鹿:“……” 只能厚著臉皮去蹭飯。 楚杭父母都是小學(xué)老師,與邱父邱母相識多年,不把邱鹿當(dāng)外人,親昵地招呼邱鹿坐下吃飯。 飯桌上閑話家常,楚母笑問兒子:“有沒有談女朋友?” 突如其來的一問讓楚杭差點噎著,他喝口湯,“沒有。”說著看了眼邱鹿。 邱鹿低頭扒飯,看不出表情。 楚母抿嘴笑:“你上大學(xué)了,成年了,可以談戀愛的?!?/br> 楚杭莫名煩躁:“不說這個。” “哎呦,害羞了?邱鹿,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