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老板_分節(jié)閱讀_7
這下就他媽尷尬了。 陳飛揚訕訕一笑,“呀,大哥你醒了???我還以為……” 說著,又瞇起眼睛回過頭瞪了吳叔一眼。 吳叔噗嗤一樂,“我可沒說他睡著了?!?/br> 于是乎,陳飛揚無可奈何,只能選擇將男人帶回家。 一路上男人都努力保持著清醒,披著西裝外套坐在副駕上,看著車窗外一言不發(fā),安靜地好像下一秒就能閉眼死過去。 陳飛揚一邊開車、一邊用余光往過瞟,說真的,他是真挺怕這人的,畢竟之前他給他撞了,萬一等這人好了要報復他怎么辦? 可是再害怕也走到這步了,瞧瞧那人蒼白的臉色、再瞧瞧那嘴唇都沒了血色半死不活的樣子,陳飛揚心里挺不落忍,就好心開口勸他,“大哥……不行你先瞇會兒?現(xiàn)在上班兒點兒,堵車,還得會兒才到家呢?!?/br> 男人聞言,眼珠子都沒斜一下,“……怎么著,睡著了,等你再給我扔哪小旮旯自生自滅是吧?” 陳飛揚差點沒被這話噎過去,就閉上嘴巴直點頭。 是啊,他咋就沒想到呢,之前找老吳要點藥好了,什么鎮(zhèn)靜劑、催眠面藥啥的,然后隨便找個小旅館把人往里一扔,醒了也不找不著他是誰,多好啊。 還是傻了吧! 陳飛揚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拿了根煙叼嘴里,就覺得自己今天是倒了十八輩子血霉了。 到家以后,陳飛揚又架著男人往樓上去。 男人現(xiàn)在幾近殘了,左腿根本使不上勁兒,右胳膊還上了木板固定挎在脖子上,只能靠陳飛揚半摟半抱才勉強進了電梯。好不容易進了家門,身子一軟,又差點沒給陳飛揚一起帶地上。 還是趕緊歇了吧,這么下去可不行。 陳飛揚架著男人瞟了一眼自己的家,猶豫著該將男人安置在哪里。 他的家不大,別看平時不少掙,住的卻只是普通的1LDK。以前也有過太太想要送他房子,坐落于S市遠郊的富人區(qū),漂亮的大洋房,光花園就有三個??墒撬芙^了,那房子說是送的,其實就是給他住,房本上根本不會寫他名。等到人家膩了,分分鐘就能讓他還鑰匙還房,到時不但依然要滾回自己的狗窩,還帶了一身的落差感,不值當。 所以還是自己的家好啊,陳飛揚審視了一圈自家小窩,雖然是租的,但是好歹沒人轟他。 ……就是現(xiàn)在有點不夠用了。 陳飛揚嘆了口氣,瞧瞧客廳那張還算舒適的沙發(fā),又看看那條通往唯一一間臥室的路線,還是將男人帶進了臥室里。 已經(jīng)都這樣了,也不差這點事了。 男人倒床上就真暈了,一頭栽進枕頭里,片刻的清醒都沒有,手里還死死地攥著那把槍。 陳飛揚一看這情形就鬧心,平時他進家都要換衣服,穿外衣絕對不可能碰床,現(xiàn)在倒好,男人穿著那身又是血又是泥的衣服就往上滾,他真想連床單帶人一起包巴包巴順窗戶給扔出去。 可是沒招兒啊,誰讓他畢竟撞了人呢?就當將功補過吧。 陳飛揚這么琢磨著,轉(zhuǎn)身去衛(wèi)生間投了塊毛巾,然后躡手躡腳來到床邊,開始為男人簡單做下清潔。 骯臟的衣服從頭到腳都被扒了下去,脫褲子時還特意瞄了幾眼內(nèi)褲底下那團凸起,媽的還挺鼓,感覺比他的還大,氣的陳飛揚順手照人屁股就糊了一巴掌。 結(jié)果男人被打的當時就吭嘰了一聲,又嚇得他這頓手忙腳亂、差點直接拽過枕頭捂人腦袋上。 真他媽要死…… 男人手上還攥著槍呢,這要是醒了或者沒醒,迷迷糊糊回手給他一槍算誰的? 陳飛揚米了迷眼睛,就想趁機從這人手上給槍掰下來。 不過試了幾次以后他還是放棄了,這人也是特么牛逼大發(fā)了,都厥過去了手勁兒還這么大,攥錢也不至于這樣吧?! 真他媽不知道是何方的亡命徒。 他厭惡地看著床上的男人,一邊幫人擦身,一邊打心眼里犯膈應。 就那一手血是真他媽難搞,擦了好幾遍都擦不干凈不說,正擦著呢手里那槍還掉到了地上,一把就攥住了他的手。 陳飛揚嘖了一聲,就想給自己的手撤出來,可是昏睡中的男人表情很痛苦,不但死死的握著他的手不放,額頭還滲出了虛汗,像是沉浸在噩夢中解脫不出來。 這就有點膈應人了??! 陳飛揚使勁甩著自己的手,倆手一起使勁兒都掰不開男人的手,無可奈何就想給人拍醒讓他放開他。 可是另一只手都舉起來了,一瞧男人那一身上的傷,陳飛揚又有點猶豫。 男人傷的確實挺沒眼看,背上和肩上都纏著繃帶,邊邊角角還透著黃色的藥水痕跡,左邊大腿上也纏著繃帶,渾身都散發(fā)著那股刺鼻的藥水味。 之前聽老吳說,就腿上這刀要是扎動脈上,人都不用往這兒送了。 你說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死里逃生啊? 陳飛揚皺眉嘆了口氣,心里又有點泛軟,就干脆死心般的坐到了床上,托著下巴等男人自覺松手。 這一等就等了老半天,陳飛揚也一宿沒睡了,坐一會兒眼皮就開始打架,腦袋也懵懵的,沒過多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醒來時,天都已經(jīng)黑了。 陳飛揚睜開眼睛迷糊了幾秒,看清眼前睡著個人影還嚇了一跳。 男人還在睡著,不過之前攥著他的手已經(jīng)松開了??墒鞘质撬砷_了吧,胳膊卻還纏著陳飛揚的脖子,跟摟著他腦袋似得,臉頰也貼的他很近。 陳飛揚就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瞧見了男人的臉,可能是因為光線實在太暗,本就神似的眉眼和現(xiàn)在這種近似相擁的情形恍然間就將他帶進了錯亂的時空,仿佛讓他回到了許久以前的那些深夜,心臟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后來陳飛揚連滾帶爬的滾下了床,撲倒衛(wèi)生間對著水池干嘔了好幾下,差點沒把胃里的酸水吐出來。 這個家伙真是太讓人鬧心了。 夢里是一片灰白色的畫面,到處都是一片心驚膽寒。 原本走在身邊笑著的保鏢忽然臉色一遍,接著擋到他身前、直接伴著槍響倒進了他的懷里,連個聲兒都沒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