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老板_分節(jié)閱讀_12
陳飛揚抹了把臉,沒多說什么,揣起手機就往外跑,邊跑還邊撩句話,“我先撤了啊,幫看著點?!?/br> 小宇還滿不在乎地揮揮手,“放心吧,別忘了戴套!” 可給陳飛揚聽的,這叫一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是造了幾輩子的冤孽,家里癱著位重病號大爺,只憑一把Glock18,給陳飛揚這位金碧輝煌高級男公關(guān)“禍害”的算是下賤到了家,還沒有錢拿。 陳飛揚拎著手里的買賣這頓跑,出了電梯都沒敢喘口氣,趕緊打開家門飛奔進去,沙發(fā)上坐著的大爺正摸著槍把玩呢,見他進來也沒看一眼,只瞧了瞧墻上的鐘表。 “恩……45分鐘,還行吧?!?/br> 陳飛揚擦擦額頭上的汗水,喘著粗氣換了鞋,又把買回來的宵夜擱茶幾上擺好,還端了杯水推倒蕭敬然面前,“大哥?!?/br> 一套動作下來干凈利落,簡直訓練有素,這都是這些天相處下來的結(jié)果。 陳飛揚輕輕喘息著,不但不敢覺得累,還在心里慶幸還好今天速度快。 要不說這人啊天生都是賤坯子,一個多星期前,陳飛揚一定想不到自己會有今天,曾經(jīng)即使面對著持槍的恐怖分子,他也覺得以自己“久經(jīng)沙場”的經(jīng)歷一定可以擺得平。 恐怖咋了,再恐怖不也是人嘛,處時間長了都得熟,他還在心里罵他2b呢。 結(jié)果萬萬沒想到,人家就是條狼崽子,根本養(yǎng)不熟。 一開始也挺簡單的,就是累點。 陳飛揚每天晚上上班,一般上到半夜兩點多,回家收拾收拾磨悠到凌晨四五點,再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如果有太太約的話就早起會兒,然后到了晚上9點繼續(xù)去上班,小日子就這么重復循環(huán),過得也還算滋潤。 可是現(xiàn)在家里有了小半殘不一樣了啊,陳飛揚可以拿來睡覺的時間就大打折扣。 小半殘是陳飛揚在心里給男人起的外號,沒辦法,誰讓這么久他也不知道那人叫啥,連干什么的都沒敢問,畢竟知道的越多就對他越?jīng)]好處,他懂。 然后話說這個小半殘啊前幾天的作息那是相當?shù)酿B(yǎng)生,一般就是天天在床上躺著,沒事玩玩電腦、看看電影,到了八九點鐘就睡,然后一夜睡到天大亮,陳飛揚只需要在上班之前扶他去廁所解決下問題就好。 但是晚上可以這樣,大哥是睡得早,可是白天人起的也早啊。 一般就是陳飛揚剛合上眼睛還沒睡幾個小時,就會被一枕頭砸醒,然后眼睛都睜不開呢就聽小半殘靠著臥室門口罵他,“都叫你幾遍了!飯呢?” 陳飛揚一直沒什么怨言,忍著困意也會爬起來給小半殘弄吃的。他也不來氣,因為小半殘不吃飯就不能吃消炎藥,不吃消炎藥這傷就不愛好,他覺得他一定得好好伺候著,讓他早好早滾蛋。 就是扶人家去趟廁所這事還是挺煩的,倆大老爺們整天連摟帶抱的就不說了,他還得給人把著小JJ,古代在宮里當太監(jiān)也不至于干這活兒吧? 這種日子沒忍多久陳飛揚就煩了,加上這人也是欠兒,看出小半殘不太滑,就總愛拿話“欺負欺負”他,報報平時低聲下氣的仇。 比如喂人家吃飯的時候吧,陳飛揚前腳還一口一個大哥呢,下一秒剛喂人一口飯就來了句,“可說叔兒您貴庚了?” 這一口飯吃的,差點沒給小半殘噎死。 然后陳飛揚還在那兒裝傻充愣呢,“啊25啊,你不說我可真沒看出來……不是,我那意思是您根本不像25的,像5歲的,不是不是,嗨喲您看我這嘴,一緊張就不會說話,嘿嘿,別生氣哈?!?/br> 小半殘被氣的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陳飛揚就端著飯碗偷摸在心里樂,下口飯再喂過去的時候還故意喂歪了,蹭人滿嘴的湯汁飯粒。 可能是這種不疼不癢的調(diào)侃一直沒惹火兒小半殘,這日子過著過著,陳飛揚就開始犯懶,伺候人時的臉色也一天比一天冷,尤其是再知道這小半殘身上根本沒錢花,他臉色就更差了。 也不是說小半殘是個窮b,陳飛揚見著過他翻錢包,趁著打開的時候偷瞟兩眼,那卡也一堆一堆的。而且不說這個,就說之前小半殘換下來那身衣服,那絕對都不是普通的便宜貨。陳飛揚沒別的好,就是喜歡花錢,消費水平一點不差于女孩子,像他這種多金的小凱子啥牌子認不出來,喜歡常用的牌子他摸一下、看幾眼都能知道是真貨還是高仿。 所以小半殘也不窮啊,陳飛揚有了這個意識,就開始走苦情路線在那兒哭窮,想跟小半殘要點生活費。 畢竟老子一天到晚這么伺候你、還讓你白吃白喝的,咋著也得分擔點房費不。 可是小半殘就是不肯給他卡,就靠在床上望著窗外,臉色還不太好,說的特深沉,“我現(xiàn)在沒錢,卡也不能用……不是說了么,以后少不了你的。” 陳飛揚瞇起了眼睛,呵,呵呵,以后少不了他的,媽的現(xiàn)在有錢都不出,還以后? 什么垃圾恐怖分子,陳飛揚一邊刷碗一邊琢磨著,說不定跟他一樣也是個小白臉呢,然后讓人家老公發(fā)現(xiàn)了,老公還是個黑社會,非要搞死他才追殺到如此地步,還把卡都凍結(jié)了,一定是這樣沒跑了,哼,還什么以后,根本就是個窮b! 于是陳飛揚就開始對小半殘甩臉色,有一次正睡覺呢,小半殘又拿枕頭砸他,一下就給他砸急了,翻身就沖那邊嚷了一句,“大哥,你他媽一天到晚在家躺著白吃白喝,我特么還得上班賺錢呢!你能不能別禍害我了!” 小半殘一聽這話就愣了,然后瞇起眼睛盯著陳飛揚,臉色一瞬間降至到了冰點。 可是陳飛揚這次也硬氣了,一點都沒慫,就抿著嘴巴鼓著腮幫子瞪著他,頗有一種從此翻身當主人的氣勢。 小半殘樂了一下,回手又把槍拎出來了。 陳飛揚怕歸怕,可是通過這些日子也看出來了,小半殘根本離不開他,他還指著他伺候呢,才不可能殺他。 而且再說了,“你……你敢開槍試試?” 陳飛揚臉色刷白,卻還壯著膽子在那硬撐,“這、這是住宅區(qū)!你開槍試試,馬上就有警察來你信不信,就、就你現(xiàn)在這樣,你跑得了嗎?!” 沒想到小半殘聽這話毫不生氣,只扶著墻一步、一步地挪了過來,往陳飛揚旁邊的沙發(fā)山一坐,還單手從茶幾上的煙盒里掏出根煙叼嘴里,點著抽了兩口,然后沖陳飛揚招招手。 “來、過來?!?/br> 陳飛揚咽了下口水,不但沒過來還往后退兩步,生怕這人突然站起來給他撲倒似得。 可是小半殘卻笑笑,“行,你站那兒也行。” 說著,又把沙發(fā)上那倆枕頭往旁邊一按,拿槍上了保險頂住枕頭,回眸對他一笑,“看好了啊?!?/br> 說完,砰砰就是兩聲悶響,一股可聞的焦糊味瞬間撲鼻而來,嵌著燒焦窟窿的枕頭扔到陳飛揚面前,白色的沙發(fā)上也同樣印個燒焦的大窟窿。 蕭敬然拿著槍沖他笑笑,“你說,這種聲音,鄰居就算聽見,會報警嘛?” 陳飛揚瞪著黑溜溜的眼珠子看著蕭敬然,搖搖頭。 “那你說,這要是打在你身上,得過多久才能被發(fā)現(xiàn)?。俊?/br> 陳飛揚默默看了蕭敬然兩秒,抿著嘴巴舉起雙手,撲騰,又跪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