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回憶了一下哥譚那個臟兮兮的壁爐：“不，我拒絕。我可是托尼.斯塔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的鋼鐵俠，你想象一下我從那個愚蠢的壁爐里滾出來的樣子被放上報紙的畫面？”

    艾德妮眼角一抽：“……慘不忍睹。”

    英國距離意大利并不是太遠，乘坐托尼的私人飛機，一個多小時就抵達了。

    “托爾算得還真準(zhǔn)，現(xiàn)在正好是喝下午茶的時間?！蓖心釒е履輥淼揭粋€露天的下午茶餐廳，“你們英國人是不是都喜歡喝下午茶？哦，我忘了，你是個巫師?！?/br>
    “我確實是個巫師，但我同時也是個英國人，斯塔克先生?！卑履轃o奈地應(yīng)道，“好吧，是的，我們確實喜歡喝下午茶。”

    “哦，那很好?！蓖心岵]有繼續(xù)這個話題，因為他看到了坐在一張長桌上的熟人們，“他們在那兒，我們過去吧。”

    艾德妮抬眼看向托尼所指的方向，只見那張桌子幾乎都快坐滿了。

    除了托爾和她之前見過的美國隊長、菲爾.寇森還有尼克.弗瑞，還有好多個她不認(rèn)識的人。托爾的身邊坐著一個長發(fā)的姑娘，艾德妮猜測那就是他的人類女友簡。

    “看看是誰來了——托尼.斯塔克，我們的鋼鐵俠！”其中一個人站起來說道。

    “等等，你是克林頓？你長胖了好多，我都認(rèn)不出來了?！蓖心衢_起了鷹眼的玩笑，惹得長桌上的眾人都笑起來。他帶著艾德妮入座，將她介紹給了在座的超級英雄們，又反過來向她介紹，“這是克林頓.巴頓，人稱鷹眼，看看他那濃重的黑眼圈，你就會知道這個外號是怎么來的了。這是娜塔莎.羅曼諾夫，這是羅迪.羅德斯……”

    將所有的人都介紹了個遍，托尼驚奇地看向托爾：“人到的可真齊，你還真是把你認(rèn)識的人都叫來了?！?/br>
    誰知道托爾居然搖了搖頭：“還差一個——上次把洛基抓回去的時候，也幫了忙的那個男孩，叫什么來著？”

    艾德妮提醒道：“彼得.帕克？”

    “對！就是他?！蓖袪柕?，“太可惜了，他說他的作業(yè)寫不完，來不了?！?/br>
    “我們對那個沒來的男孩可不感興趣?！蹦人?羅曼諾夫的目光曖昧地在艾德妮和托尼之間打轉(zhuǎn)，“這個女孩就是上次和你一起登上報紙的那個吧？就算打了馬賽克，也瞞不過我。”

    托尼接過巴頓遞過來的茶杯，放在了艾德妮面前的桌上：“你們就不能忘掉那件事嗎？”

    看到娜塔莎投過來的目光，艾德妮無辜地搖了搖頭，端起了茶杯鎮(zhèn)定地喝了一口。

    “好吧，我相信那只是記者在胡說八道了?！蹦人慈藦膩矶己軠?zhǔn)，“但那張你蹲在地上想站又站不起來的動圖——”

    “嘿！別提那個了！”托尼無奈地打斷她的話。

    “沒什么好丟人的，我們都看過了?！绷_迪一本正經(jīng)地拍了拍托尼的肩膀，結(jié)果沒過幾秒就破功，忍不住大笑起來。

    就在托尼想要開口切出這個話題的時候，一個聲音讓他將還未說出口的話吞了回去。

    “懷特？”

    艾德妮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抬起頭，逆著陽光看過去——

    居然是布魯斯.韋恩。

    布魯斯.韋恩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他依然是一副面癱撲克臉，既無驚喜也無任何其他的情緒。

    “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你——”他向艾德妮走了過來，卻在看到她所在長桌上的一群人的時候閉嘴了。

    “……”

    “……”

    “……”

    一桌子的人與布魯斯.韋恩面面相覷，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發(fā)出聲音。過了幾秒，所有人又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轉(zhuǎn)向了艾德妮。

    艾德妮身處眾人視線焦點的中央，頓時覺得壓力倍增。

    她尷尬地抬起手朝布魯斯.韋恩揮了揮：“嗨……韋恩先生，真、真巧?！?/br>
    后者一動不動地立在她的面前，含糊地“嗯”了一聲。

    又是一陣沉默。

    沒過一會兒，實在受不了這種奇怪氣氛的雷神托爾對著布魯斯.韋恩開口了：“你們認(rèn)識？你可以加入我們。呃，正好還有一個位置。”

    “……”布魯斯.韋恩默默地坐在了艾德妮對面空出來的座位上。

    整張長桌又陷入了新一輪的沉默。

    所有人都各懷心思，布魯斯.韋恩驚訝于艾德妮為什么會和這么多超級英雄一起喝下午茶，超級英雄們沉默地思考著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是誰。只有托尼像看穿了一切似的，端起了自己的茶杯淡定地喝了一口。

    但這一次，布魯斯.韋恩真的淡定不起來了。

    他越過艾德妮身后的幾桌顧客，看到了剛剛?cè)胱摹柛ダ椎隆?/br>
    同樣抬眼的阿爾弗雷德恰巧與布魯斯.韋恩對視。

    在看到布魯斯對面坐著的艾德妮的同時，老人的眼中頓時劃過了一絲驚喜。他剛想對著布魯斯相視一笑，就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兒——

    布魯斯.韋恩表情僵硬，而和他同坐在一張長桌上的所有人，都在這一刻同時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來。

    阿爾弗雷德手一抖，差點兒弄潑了他的下午茶……

    托爾之后，又一個忍不住了的人是鷹眼巴頓。

    他干咳了兩聲，猶豫地開口了：“……我總感覺氣氛有些尷尬，是我的錯覺嗎？”

    第43章

    布魯斯.韋恩根本不想回憶剛剛發(fā)生了些什么。

    那尷尬的場面是他來佛羅倫薩之前完全沒有預(yù)料到的，但這一個小插曲卻讓他與阿爾弗雷德重聚。

    此時艾德妮和超級英雄們已經(jīng)離開，于是布魯斯.韋恩挪到了阿爾弗雷德的對面坐下了。

    阿爾弗雷德的面前攤開了一份報紙，但他現(xiàn)在顯然沒有想去看它的意圖，甚至連他面前擺放著的下午茶沒有動過幾口。他用與從前一樣的目光看了布魯斯.韋恩半晌，似乎不愿打破這種安靜的氛圍。

    布魯斯.韋恩在等阿爾弗雷德詢問他關(guān)于哥譚的事情，但他沒有。

    阿爾弗雷德真的如他之前所說一般——在這個時候，他們什么都不用說，但他們彼此都知道對方過得很好。

    然而布魯斯.韋恩其實是想說些什么的。

    他想告訴阿爾弗雷德，所有人都以為蝙蝠俠已經(jīng)葬身于那場海面上的爆炸，而他卻以此為契機隱姓埋名開始了新的生活。他決定聽從阿爾弗雷德的建議放下哥譚，將通向蝙蝠洞的線索留給了那個名叫約翰.布雷克的年輕人。他想給自己一條光明的路。

    然而他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他知道以阿爾弗雷德對他的了解，他的心里已經(jīng)想明白了這一切。

    就在布魯斯.韋恩以為阿爾弗雷德會一直這樣安靜下去、不會對他說一句話的時候，阿爾弗雷德開口了。

    他問他：“你給她打過電話了嗎？”

    布魯斯.韋恩愣了一下，最終搖了搖頭。

    他其實是打過的，只是沒有打通。在那段哥譚陷于水深火熱的時日里，他的手機被貝恩毀壞，他甚至不知道她有沒有給他回過電話。

    阿爾弗雷德嘆了口氣，又問他：“還在玩那個游戲嗎？”

    布魯斯.韋恩的眼神一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拿出了他的新手機下載了《Pokemon Go》，登陸了一個新注冊不久的賬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