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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皎俯身一把緊緊摟住母親,壓抑著興奮道:“我猜的沒錯!” 尾音哽咽發(fā)顫。 從父親出事那天開始,韓皎肩上的壓力一日沉過一日。 即使在燕王面前表現得胸有成竹,事實上對于自己的猜測,沒找出證據之前,韓皎都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連具體計劃都不敢對燕王透露。 而此刻,終于,一切又回到他掌控之中! “辦成了就好!”韓太太并不清楚兒子在給燕王辦什么差事,欣喜地捧起兒子蒼白的臉,含淚道:“這次咱們給燕王辦成了事,等他把你爹救出來,咱就辭官回家鄉(xiāng),置幾畝地,當個小老百姓……” “娘,”韓皎勸阻道:“我有了燕王的器重,就是未來一國之君的股肱之臣,何愁旁人再敢欺負咱家?種地也不像您想得那樣安生,這世道,權力場上波譎云詭,可沒了權力,更加任人魚rou。您放心,往后兒子會保護好您和阿墨的?!?/br> 韓太太已經被這次災難折騰得身心俱疲,卻找不出理由反駁兒子,只是垂頭嘆息。 把母親哄回屋休息,天已經亮了,韓皎卻毫無倦意,順著已經找出的線索,一步步深挖賬目。 一直忙到日上三竿,他順藤摸瓜,挖出了最后一個涉案官員! 韓皎沒有狂喜。 大致如他所料:順著這條線查出來的官員,全部都是李閣老手下的黨羽,這就是燕王要的結果。 包括殺良冒功案趙亮在內,總共五個人,其中三個都是四品武官,一個是兵部主事。 這四個人燕王對付起來不難,主要是李閣老應該不會為幾個蝦兵蟹將出頭。 難的是最后一位——兵部左侍郎。 這人是李閣老的女婿,想動他,那就得跟李黨徹底宣戰(zhàn)。 可燕王此時并無這樣的根基。 皇帝身邊的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也是李閣老的黨羽。 燕王本就不得寵,一旦皇帝身邊的人從中挑撥,那簡直就是給端王創(chuàng)造機會。 七皇子端王,是皇后的二兒子,也是李閣老炒冷灶,打算擁立的儲君。 此前追原著的時候,韓皎一直很疑惑,為什么最得寵的九皇子,居然沒有任何黨派擁立。 這位大boss后期在沒有任何黨羽的情況下,都當上了太子,可見皇帝對他的偏愛有多極端,但偏偏前期就是沒人入股九皇子。 本來還以為這是原著的bug,現在韓皎身在其中才明白:作為一條真正的咸魚,毫無權欲之心的九皇子,目前根本不鳥任何黨派…… 韓皎在翰林院待了這么久,小道消息沒少聽說。 據說,九皇子殿下唯一一次動用雷霆手段,暗中對禮部尚書兼翰林院掌院學士施壓,提出的絕密要求,是讓掌院學士吩咐侍講們: 少布置點課后作業(yè)! 殿下要踢球,球不能不踢,策論又不敢抄了,希望老師們心里有點ac數。 這就是大boss幼崽期唯一一次玩弄權術的經歷。 所以,在朝廷各大黨派的眼里,九皇子臉上明明白白寫著幾個大字:爛泥扶不上墻。 作者有話要說: 敢在大boss臉上瞎寫字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韓皎:讓我試試。 拿起毛筆,在熟睡的boss腦門上寫下“臭弟弟”三個字。 第28章 所以, 目前而言, 咸魚大boss不足為慮,燕王最大的敵人,是以李閣老為首的端王集團。 七皇子端王,原著中不是一個太壞的人,只不過有些陰沉孤僻,他這輩子只信任李閣老一個人, 心甘情愿做一個傀儡,被李閣老牽著鼻子走。 皇后的這三個兒子, 性格差異特別大,最根正苗紅的兒子,那肯定是燕王謝廣,最無法無天的兒子, 是大boss謝奪沒的說。 別看boss是一條咸魚,那只是他幼崽期沒有權力方面的需求,而這恰好讓他躲開了前期端王與燕王鷸蚌相爭的較量, 從而滿血晉級成終極boss。 至于端王, 他名叫謝修, 是個性格很冷很冷的人。 他似乎對所有人都心存提防,性格非常古怪。 究其原因,可能是因為倒霉的童年遭遇。 謝修出生前一年, 皇后的娘家那邊出了事,具體來說,是外戚吃相太難看, 被捅到皇帝那兒去了,皇后的娘家被狠狠整治了一頓。 出了這檔子事,皇帝就算裝也得裝得遷怒皇后,讓那些外戚徹底收斂。 皇后因此備受冷落,日子過得跟冷宮妃嬪似的,而這個時期,她已經懷上謝修五個月了。 女人懷孕的時候,本來就容易情緒失控。 原本寵愛她的丈夫,因為她娘家人犯錯而疏遠她,這突如其來的落差感,讓皇后委屈萬分,只能期待肚子里的孩子能讓皇帝對她有所憐惜。 等來等去,等不到皇帝回心轉意,皇后的期待轉化成恨意,竟連帶仇恨起那男人在她肚子里留下的種。 孕期情緒悲傷,讓皇后吃不下睡不好,身體很快就垮了,又趕上孩子難產,險些一命嗚呼。 這樣一個裹挾著痛苦與怨恨的嬰兒,從降生那天起,就注定得不到皇后的歡喜。 謝修出生后,只有待在乳母的臂彎里的份,到滿月,都沒被生母碰過一下。 原著里回憶過端王的童年生活,那可真是太慘了,一個正兒八經的嫡次子,待遇竟然比妃嬪的孩子們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