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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熠挑了挑眉, 唇角彎了彎,道:“孤吃好睡好,自然于從前無異。倒是宋卿,莫不是茶飯不思才黑瘦至此?” 宋普小小的腦袋上有大大的問號,他猶疑了一下,也懶得辯解,只由得澹臺熠的說法應了下來, “臣確實有些茶飯不思,陛下遠在千里, 竟還關(guān)心臣的狀況, 臣委實感動?!?/br> 澹臺熠聽他承認, 心里愉悅, 只是又一想他這般仍然未曾主動開口回到他身邊,那股子愉悅又降了降,正要再說點什么的時候,便又聽宋普放柔了語氣,對他說:“臣已經(jīng)準備好了,陛下現(xiàn)在要聽臣說話本嗎?” 其實之前講斗破蒼穹宋普也沒有特意卡情節(jié),澹臺熠都有些忘記了劇情,這會兒也沒那么想聽宋普講這個話本。 比起聽話本,澹臺熠更想拉著宋普說說話。 但他一開始讓宋普進宮的理由便是講話本,若是貿(mào)然改了主意,倒顯得他對他多上心在意似的。 澹臺熠已經(jīng)低頭過好幾次了,事不過三,應當不會再有下次了! 因而澹臺熠臉色不變,淡笑道:“去孤的純合宮再講話本?!?/br> 一旦澹臺熠回純合宮,常江明等人是不能跟著的,因為是寢宮,而只有宋普去過澹臺熠的寢宮,不得不說這也是旁人沒有的殊榮。 宋普對他這個決定也沒有想太多,他已經(jīng)去過很多次了,那么多次的經(jīng)歷也叫他發(fā)現(xiàn),澹臺熠在寢宮里會更隨意自在許多,性情似乎也會稍微溫和一些。 他跟著澹臺熠回純合宮,依然是澹臺熠在前面,他跟在后面,這個時候抬頭去看,依然能看見澹臺熠那高挑的身影,目光稍稍往下,澹臺熠那倒三角的肩背還有公狗腰便映入了眼簾。 澹臺熠長得很美,身材卻不會纖細單薄,但也不會過于厚重,正處于一種很性感的中間值。這時候正好是夏天,他穿的衣服應該也不多,從背后看,便能看見他肩背的肌rou撐滿衣服,卻沒有留有太多的空隙,充滿了一種堅韌的性感。 宋普自覺的是純粹欣賞的目光,是沒有帶一絲邪念的,因而顯得有些肆無忌憚。而澹臺熠五感都很敏銳,很快就感覺到了宋普那灼熱的目光。 他忽然回頭一看,將宋普逮了個正著。 宋普被他突然扭頭嚇了一跳,還不等他說些什么,就聽澹臺熠嗓音愉悅地問:“宋卿為何一直盯著孤看?” 宋普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這時候倒是再次赤誠起來,“臣只是看陛下的身姿如此飄逸又如此偉岸,一時看著了迷而已?!?/br> 今日宋普的彩虹屁技能其實有點被動,要澹臺熠先開口才會觸發(fā)被動,但總歸是聽到了,澹臺熠心里舒坦至極,眼睛只看著他,嘴上說話也好聽的宋卿,才是他熟悉的宋卿。 澹臺熠心情愉悅,笑容便也肆意綻開,“孤之前便說了,宋卿若是羨慕,可與孤一起晨練,遲早也會變得如孤一般?!?/br> 這個話題也不是第一次提了,宋普輕車熟路地回答:“臣愚笨,就不浪費陛下的時間了,左右臣身子骨也就這樣了,再練也好不到哪里去了?!?/br> 澹臺熠聽到他這句話,嘴角的笑容微微收斂了幾分,這話雖然說的沒什么問題,但……總歸生分了。 澹臺熠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 從前宋普和他說話的時候,表情和語言大多都是活潑又輕松的,也正是因為如此,他說的話聽在澹臺熠耳里也顯得極為真誠。 其實也不是沒有人在澹臺熠面前溜須拍馬 ,從前的大太監(jiān)曹正嚴便是走的這個路子,但……到底懼怕他,加之又查出來和恭王有過密信,被他杖斃。 曹正嚴能做到大太監(jiān)這個地步,他的那張嘴出了不少力氣,只可惜沒能走到最后。 但宋普和曹正嚴不一樣,澹臺熠可以處死曹正嚴,但無法對宋普下手。 澹臺熠在清泉國寺對宋普說的話,都是他的真心話,到底實實在在地被他當作知己過,那時候澹臺熠心里的的確確是想著就算有一天,宋卿當真讓他惱極,就憑著往日的那些情誼,他會放過他。 后面當然也的確改口了,但也是出于幾分警告性質(zhì),他的心意從未改變。 宋卿應當是不一樣的,澹臺熠一直如此覺得。 但現(xiàn)在的宋卿,和他說話生分了這么多,著實讓他有些不悅。 因而臉上便表現(xiàn)了出來。 宋普對澹臺熠的情緒也算很敏感了,因而馬上便能發(fā)現(xiàn)澹臺熠的表情變得冷淡了很多,他頓了一下,回憶了一下自己方才說的話,應當沒有哪里說錯,澹臺熠這樣,難道是因為他拒絕了他嗎? 宋普想到此處,再看向澹臺熠那神顏,還是難免軟了語氣,哄小孩似得開口:“陛下莫要怪罪,陛下身材優(yōu)美有型,臣就算怎么鍛煉都無法達到陛下的境界,臣沒鍛煉,還能自欺欺人告訴自己,是因為臣過于懶散,有朝一日只要臣肯悉心琢磨,便一定可以達到陛下這般高度,光是這般想想,臣便覺得很滿足了。若是臣當真和陛下一起cao練,那日積月累,臣還是這般模樣 ,便再也欺騙不了自己了。” 澹臺熠聽他說這些話,便知他是誤會了他釋放的信號,他只是覺得宋普和他說話的語氣生分而不悅,并不是因為他拒絕了他。 澹臺熠從來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被婉拒而生氣,他生氣的從來都是對方的姿態(tài)語言還有表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