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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普覺得可行,宋凌云也沒有說話,便就這么定了下來。 不過宋普和澹臺熠已經(jīng)走了很久了,天色也快暗下來了,便打算先休息一晚上。 樹林里的冬夜特別寒冷,宋普衣服雖穿的多,但體質(zhì)到底不是很好,腳總是冰涼的,如今走了大半天,倒是稍微熱了起來,但坐下沒一會兒,就又冷了。 澹臺熠是知道他怕冷的,伸手握了握他的手,道:“宋卿的手怎如此冰涼?!?/br> 說罷,兩只手要將宋普的手合進手心了,但宋普飛快地抽出了手,道:“謝陛下關(guān)心,臣摩擦一會兒就熱了。” 說罷,雙手放在一起哈了一口氣,擦了擦。 澹臺熠:“……” 如今有宋凌云在,澹臺熠就不用去撿柴火了,他看了宋普一眼,又看了一眼埋頭生火的宋凌云,滿臉不悅,但也知道宋卿暫時不想讓宋家人知道他們的事情,勉強壓下了不悅,做若無其事狀。 宋凌云似是沒注意到他們倆說什么,將火堆生起之后,起了身,輕聲對澹臺熠道:“臣再去撿些柴火。” 澹臺熠聽了,金眸亮了起來,矜持地道:“宋將軍既要撿,便多撿一些,孤怕冷,受不得涼,這火最好要生到三更之后才好?!?/br> 宋凌云應道:“臣知曉,陛下且等著?!?/br> 說罷,就要走,宋普叫住了他,“哥,我和你一起去撿柴火?!?/br> 宋凌云還沒有說話,澹臺熠就出聲阻止了他,“宋卿比孤還畏寒,不與孤一起坐著取暖,去撿什么柴火?宋將軍也是上沙場的鐵血漢子,不至于撿個柴火都要宋卿陪,宋將軍,孤說的可對?” 宋普:“……” 宋凌云微微一笑,黑色的眼眸中映出了跳躍的火光,顯得有些灼亮,“陛下自然是對的?!迸ゎ^看向宋普,“阿普,你好好的呆在這里,等我回來罷?!?/br> 說完,拔起插在地上的劍,頭也不回地林子深處走了進去。 待宋凌云離開后,宋普有些埋怨地道:“陛下,他是臣兄長,你能不能不要針對他?” 澹臺熠一聽,氣惱道:“孤何時針對他了?。俊?/br> 宋普一聽他語氣不對,又軟了口氣,哄道:“陛下不是針對臣兄長,是臣口誤,臣的意思是,陛下對臣兄長的態(tài)度能不能好一些?畢竟他也是臣兄長,若陛下與他起了嫌隙,臣在這中間便很難做,臣幫陛下,便是傷了臣兄長的心,臣幫臣兄長,陛下又要傷心,這叫臣該如何是好?” 澹臺熠很吃他哄他這一套,但聽完他說的話,又不樂意了,冷聲道:“孤與宋凌云之間,宋卿竟還想幫宋凌云?孤不準,無論發(fā)生什么事,宋卿只能幫孤!孤是你男人,宋凌云只是你兄長,宋卿幫他作甚?” 宋普:“……” 聽聽這不要臉的話,宋普心里呸了一聲,面上依然溫柔,“陛下此言差矣,臣兄長從小疼愛臣,臣怎能有了陛下就忘記兄長?陛下若不能理解,臣換種說法,若純元皇后還在世,陛下是幫臣還是幫純元皇后?” 澹臺熠:“……” 他卡殼了,他眸光閃爍,過了一會兒,才堅定地說:“孤母后自然是爽朗心寬的女子,又豈會與宋卿爭辯?!?/br> 宋普問:“臣只是假設,若臣真的與皇后有了分歧,陛下要幫誰?” 澹臺熠:“……” 他伸手摟住了宋普,在他臉上啾啾啾了幾下,又伸手握住了宋普的手,柔聲道:“宋卿手真冷,孤幫宋卿暖暖?!?/br> 這熟悉的轉(zhuǎn)移話題,宋普樂了,“看陛下都回答不出來罷?你看,臣也是如此,陛下若執(zhí)意針對臣兄長,那臣在這中間便很難做,幫陛下也不是,幫臣兄長也不是,陛下若體貼臣,便不要為難臣兄長可好?” 澹臺熠勉為其難地道:“孤何曾為難過宋凌云,有宋凌云在此,孤又何必紆尊降貴去撿什么柴火,宋卿身子又嬌弱,自然也不能去,這差事自然就落到了宋凌云身上,孤難道還使喚錯了?” 宋普道:“自然沒有,只是陛下貴為天子,做臣子的難免要揣測圣意,陛下對臣兄長言辭嚴厲,臣兄長心里難免忐忑不安,恐怕會多想,若是為此夜難寐,那可如何是好?” 澹臺熠回想了一下宋凌云那個樣子,心說他看起來可不像是那種會因為他幾句話就忐忑不安的人。 不過在宋普面前,他沒有說出來,依然勉為其難地頷首,矜持地道:“既然宋卿開口了,孤便對他溫和些?!?/br> 宋普聽了,松了一口氣,看了看四周,確定宋凌云沒回來,才湊上去親了親澹臺熠的嘴唇,“謝陛下,這是臣的謝禮?!?/br> 澹臺熠忍不住將他抱著坐到了自己身上,修長漂亮的手扣住了他的后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只是沒吻一會兒,宋普便伸手去推他,澹臺熠松開他,不悅地道:“又怎么了?” 宋普吸了一口冷氣,道:“臣兄長隨時都有可能回來,陛下忍忍罷?!?/br> 澹臺熠沒有說話,臉色明顯不太好看,宋普安撫性質(zhì)地親了親他的臉,哄道:“待出去后,臣給陛下一個驚喜可好?” 澹臺熠掀了掀眼皮,“什么驚喜?” 宋普道:“若是說出來,那便不是驚喜了,陛下若是信臣,便耐心等待吧?!?/br> 這樣才將澹臺熠安撫好了,宋普要從他身上下來,澹臺熠卻是不讓,抱著他的腰,將臉埋在他頸窩里低聲道:“孤讓宋凌云晚些回來,他現(xiàn)在不會回來,宋卿再讓孤抱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