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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晟徹徹笑了一下,側(cè)身坐下,瞇脹饒有趣昧地看著楚四:“自然不敢推辭,只是這少年,可是五哥新得的寵物?” 楚四面色微白,握著酒杯的手指緊了又松,站起身來走了下來。 方子晟仍是瞇著眼,抬起右手摸了摸還顯青澀的下頜,上身短袖的襯衣領子開著三個扣子,露出清晰的喉結(jié),消瘦的鎖骨。 “十二少爺,請酒。”楚四端起酒杯,垂著眸子遞上去。 方子晟卻沒有接過酒杯,反而就著楚四的手朝前一拽,將楚四拽到了自己的身側(cè),包著楚四的手抬起酒杯,一飲而盡。 “五哥這寵物果然不同,皮膚滑嫩細膩,柔弱無。” 楚四垂著臉,沒有一絲神色,卻敏感地察覺到幾道不懷好意的目光射過來,他雖不甚在意,卻也覺得不大舒服,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皺。 方子晟當真是他楚四陰魂不散的出夢。 方子啟的臉色黑了黑:\"四兒,回來了?!?/br> 楚四離了方子晟的腿,盯著腳尖朝前走,回到了方子啟身側(cè)。 方子晟看著楚四的背影,只覺得懷中空空蕩蕩,他側(cè)眸對上幾個兄弟毫不遮掩的目光,微微沉了嘴角。 “回去。”子啟毫不顧忌地擰了把楚四的臀,又沿著那薄衫在他膛前滑了一把,“到房里等我?!?/br> “是,主子?!背膽耍芙o面子地彎著腰退下了。 鏡子中的人分明面無神色,可那雙眼睛里,為什么透著無邊的悲傷。 楚四抬手摸著鏡子中的人,想要勾起嘴笑,卻脹睜睜看著鏡子中的人留下了淚水。 他本來以為早已恨透了方子晟,可為什么,看著那個孩子變成那副模樣,心底有一絲不可抑制的悲傷。 那孩子,終究是變得越來越陌生。 楚四擦去了眼淚,看著指尖的淚珠陷入沉思。 五少爺絕不會簡單地想讓方子晟出出丑,也不太像抖威風,那是為了什么呢? 兩世為人,他竟覺得許多的事,怎么也看不清了。 楚四沒有等多久,有下人送來了一杯酒,勒令楚四喝了。 楚四毫不猶豫地喝了,放下高腳杯,眼角微閃著道了謝。 他很快便知道這酒里加了什么,那種熟悉的灼熱感從小腹流向四肢百骸,讓他整個人都不大清醒了。 楚四難耐地躺在床上,盯著潔白的天花板,努力忽略身體深處一波又一波的火苗。 當他神志越發(fā)不清醒,整個人快要受不了的時候,房門開了。 楚四眼角早已憋出了生理性的淚水,模糊著眼睛,因為身體的本能移著目光去尋那進來的人。這一瞧,卻是清醒了半分。 方子晟 怎么會是他! 方子晟一步步走過來,眉眼透著股凌厲,高大挺拔的身形逆著光,在楚四面頰上落下一攤陰影。 他站在床腳邊,瞇眼打量著楚四的樣子,喉結(jié)快速動了動,卻一句話都不說。 楚四顫著身子跪坐起來:“......十二少爺......” 他的聲音沾染了欲望,暗啞異常,聽在方子晟耳里,便覺得喉嚨干澀異常。 意識如此不清醒的狀態(tài)下,倒難為他還認得出自己。 只是......今昔非比。 “五哥把你送給我了。”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人換了個身份,又到了自己身邊。 楚四身上一抖,俯下身,十分識時務:“主子?!?/br> 他這聲稱呼本沒有毛病,可卻讓方子晟思緒復雜,又是失而復得的欣喜,又是受惠于他人的不悅。 關(guān)于這個少年,他自己心里有過打算,待自己得了勢,自要把他弄回自己身邊再做安排,可如今卻經(jīng)了方子啟的手。 這個小小的人情,他大可以不受,卻......沒有忍住。 初時的驚詫后,楚四生出的那點清明很快又被體內(nèi)一波一波的熱浪淹沒,無論方子啟打的什么主意,又和方子晟達成了怎樣的協(xié)議,他現(xiàn)在最需要的都是體內(nèi)這些熱浪的解藥。 而這解藥,便是眼前的人,無論是何身份。 他已經(jīng)到了忍受的極限,那酒里的東西,比他以往用過的都來的強烈。 方子晟眼神復雜,眼底深處蔓延出些許的憐惜,楚四卻早已看不清方子晟的神色。 “過來?!彼斐鍪郑种咐w長干凈,指節(jié)分明。 楚四像是獲了赦免的犯人,長出了一口氣,松開了咬在嘴唇上兀自忍耐的牙齒,朝方子晟撲了過去。 他的唇瓣緊緊貼在方子晟的下頜上,熾熱的呼吸噴在方子晟頸間,燙的他喉結(jié)僵硬。 楚四的討好已經(jīng)變成身體的本能,他微閉著眼,唇瓣沿著方子晟的下頜四處滑動。終究是沒有實戰(zhàn)過的人兒,動作熟練卻又充滿了青澀。 方子晟抱起他放在腿上,眼眸幽黑。 他以前喜歡這個男孩子。 現(xiàn)在呢? 他不清楚,卻不抗拒楚四的討好,更不抗拒楚四的身體。 兩年前,方子晟堪堪十五歲的時候便開過了葷。他還記得那個混血女孩的眼睛,是難得的湖藍色,她面色通紅地躲藏在樹林里,神色驚慌地逃竄,可眼底卻有遮掩不住的氣度,即便是在被人下了藥狼狽不堪的情況下,也像一個優(yōu)雅的淑女,一個驚慌的精靈。 他機緣巧合撞見了神志不清的女孩,便卻再也沒見過那個女孩,但冥冥中確定,以后定會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