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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怎么了?”即便方子晟現(xiàn)在是方家的家主,楚四也一直稱呼他為少爺,他感覺得到,方子晟并不反感這個稱呼。 可這次方子晟卻窒了窒呼吸:“叫我的名字。” 楚四怔然,接著從善如流:“子晟?!?/br> “你是我的,對嗎?無論發(fā)生什么事也是我的,我一個人的?!狈阶雨舌f。 楚四心里七上八下,回應地抬起雙臂摟住方子晟的腰:“四兒永遠也不會離開你?!?/br> 我才不是你的,老子是人,又不是什么東西物件。 方子晟像是松了一口氣,松開楚四嗎,定定地瞧著他的眼睛:“我訂婚了?!?/br> 楚四心里已經(jīng)猜到,并不震驚,可喉嚨還是莫名地一緊。 “……嗯,祝賀少爺?!彼蛋登辶饲迳ぷ硬耪f。 方子晟盯著楚四的眼睛,試圖看出些什么來。 楚四苦笑了一下:“我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只要子晟你永遠好好的,我就很滿足了?!?/br> 方子晟胸膛起伏了幾下,摁住楚四的頭狠狠吻了下去。 這一夜,兩人沒有激烈地纏綿,方子晟一反常態(tài)地摟著楚四,只是安靜地睡覺。 楚四很久都沒有睡著,中途聽到方子晟翻身的聲音,他睜開眼來看著方子晟露在被子外面裸露的脊背,朦朧的夜色下依舊看得到那道道的指甲痕。 怪不得不做,看來是做不動。 他撇了撇嘴角,也翻了個身。 怪了,為什么睡不著呢…… 分明,很困哪。 方子晟的婚期,定在半年后。 未來方家女主人的身份并未特意掩蓋,所以楚四不需要刻意打聽便曉得了那人身份。 那個女人,不對,應該說那個女孩,是楚家的小女兒,不過才成年而已。 楚四皺著眉消化這個消息,方子晟結婚的年紀夠早了,那個女孩更是剛剛成年,這么趕著勁兒的婚姻,倒是有幾分家族聯(lián)姻的味道。不過不難理解,方子晟剛剛站穩(wěn)了腳,要帶著整個家族像以前那樣穩(wěn)立于黑白兩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樣的形勢下娶一個合適的女人再重要不過。 讓楚四犯愁的是,從這個女孩的立場和身份出發(fā),自己絕不會是什么讓人心情愉悅的存在。方子晟有過的男男女女并不少,就是在這兩年,楚四也清楚地知道每隔一段日子方子晟身上陌生的氣味意味著什么,只是那些人威脅不到楚四的安逸生活所以他也從未放在心上,但是楚家那女孩是不同的,于她來說,自己這個“舊人”也是遠遠不同于方子晟外面那些換來換去的情人。 該怎么避免沖突呢? 楚四想了幾天,找了個機會正式地請求方子晟,讓自己搬出這棟別墅。 方子晟定定看了他幾眼。聰明如他,又如何不曉得楚四的意思。 “不用搬?!彼浦沽顺募奔币忉尩脑捳Z,“這所屋子以后屬于你。” 楚四愣住了。 “我的婚房自然不會在這舊房子里,早就準備妥當了?!彼麩o奈地笑著,“你考慮這么多做什么,我一切都會安排妥當?shù)??!?/br> 楚四動了動喉嚨,沒有再說話。自己倒是想多了,方子晟那般的手腕,怎么會落了未婚妻的面子。 他心里為自己的狹隘失策小小的失落了一下,很快又高興起來。自己沒有聽到多少風聲,便意味著那房子離這兒不近,遠了好遠了好,省的他睡都睡不踏實。 “過兩天我要去法國一趟?!狈阶雨啥谒安畈欢嗳ト齻€月,等我回來?!?/br> 楚四應了,沒有多問。 方子晟抵達法國的時候正是九月末,他看著機場外的人來人往,瞇起了眼睛。 他這次的行程打的是生意的名號,事實上卻是私人的安排,一切從簡低調(diào)行事。這一次來,他要找一個人的下落。 他十五歲那年,林中遇到的那個女孩,那個驚慌失措如小鹿一般,有著漂亮的湖藍色眼睛的混血女孩。 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女人。 楚四在方子晟不在的時候簡直稱得上如魚得水。剛開始因為方子晟把這房子直接撥給了他住還讓他覺得倉皇不安,過了半個月便漸漸平靜了下來,諾大的別墅里負責打理的仆人,楚四除了受些自由限制外,整日吃喝玩樂根本沒人管。 這簡直是他兩輩子都羨慕的要死的富二代生活。 除卻那些仆人眼中意味不明的閃爍讓他偶爾不舒服外——不過楚四早都看開了,他這個身份的人,還有什么資格去要求別人打心里的尊重,不把那些鄙夷寫在明面上已經(jīng)讓他輕松許多了。 楚四恨不得婚期推遲些,方子晟在國外呆的越久越好。 但他曉得這不過是他的鴕鳥心態(tài),很多事總要做好面對的準備。 楚四悄悄地根據(jù)電腦上的教學,照貓畫虎地學一些防身術,擒拿什么的,他不敢明目張膽的練,又沒專人指導,學的四不像,又慢又糟糕。他一邊勉勉強強地練習一邊安慰自己,會一些把式總比不會好,可每每又垂頭喪氣,覺著要是真有人對付自己恐怕根本沒還手的余地。 他后來又想了個辦法,每日去健身室做出鍛煉身體的模樣,在那些器材下堅持不了十來分鐘便氣喘吁吁,加上那副瘦弱的身板讓人一瞧便覺得體質(zhì)差勁,事實上,他包裹著軀干的長衣長袖下,悄悄地綁著不少重物。關鍵時刻,出其不意的反差往往能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楚四知道自己的未雨綢繆看起來實在是渺小,但他做不到什么都不考慮,真真兒像個籠子里的鳥那般任人捏扁揉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