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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晟的眼中閃過一抹血紅色。 欲望的釋放和背上的刺痛讓楚四理智微微回籠,他像是失憶了多年又一朝回憶起來的人,腦海中突然出入太多畫面讓他的頭想要炸掉了般劇烈的疼。 可這些都比不上他轉(zhuǎn)過頭看到的那個人帶給自己的寒意。 透骨的冰涼,讓他一瞬間只想要不顧一切地逃離。 逃離,這是全身上下每一處肌rou,大腦里每一節(jié)神經(jīng)告訴他的,可他不能逃離,他不得不用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過的毅力對抗著那逃離的沖動,從沙發(fā)上滾了下來,朝著滿地的玻璃渣跪了下去,刺骨的通讓他的記憶更清晰了。 像是一場夢,他就這么和楚星辰做了。 多么……荒誕。 在方子晟的眼里,楚四看到了殺意,那殺意讓他心底發(fā)涼,想大哭大笑。 解脫了,馬上就能解脫了吧? 他重活一生,努力地想要好好活著,最終還是像一條惡心的蛆,被人用鞋底輕輕地一碾,便死了。 方子晟地手里多了一柄精致的刀,刀刃閃著凜冽的寒光,他的動作在楚四的眼里變慢了十倍,又放大了十倍,一幀一節(jié),是他在死之前欣賞的最后一場電影嗎? 他終于走近了,面龐扭曲著,扭曲地讓人生疑——這真的是那個俊美無雙的人嗎? 他的刀微微轉(zhuǎn)動著刺了下來,楚四閉上了眼。 逃離與不逃離的區(qū)別,恐怕便是死的難看與死的好看的區(qū)別,不用擔(dān)心,方子晟殺過不少人,手法該是不錯的,應(yīng)該疼不了多久…… 血腥味涌了出來…… 血,血腥味? 身上除了膝蓋和后背的刺痛,并沒有…… 楚四的臉色瞬間慘白,猛地睜開了眼,朝一旁撲去:“不要!!” 楚星辰的桃花眼大大地睜著,好像是剛剛涉世的姑娘,還帶著懵懂和迷茫,甚至眼角還有一絲未退散的□□,她白皙的脖頸上血紅的刀痕讓楚四的眼睛像是被生剜了般徹骨地疼。 好多血,好多血,他堵不住,堵不住,堵不住…… 白皙的手掌上全是粘膩的血,那血濺到了他臉上,身上,他張著五指,驚慌失措地堵著,絕望地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方子晟冷冷地看著,眼中沒有一絲神色,似乎沙發(fā)上氣息漸無的女人從來不曾與他水rujiao融,雨水而歡,似乎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人的一場笑話。 不知過了多久,靜寂無聲的對峙不知過了多久。 冷了,女子的身體冷了,血液也冷了。 楚四也很冷,冷的血液都在打哆嗦。 他抬起頭,這個動作像是要用去他全身的力氣,讓他渾身發(fā)疼:“殺了我?!?/br> 方子晟俯身,伸出一根指,動作親昵地揉捏著楚四染血的唇瓣,碾出一片片血花:“我怎么舍得?!?/br> 早呢,現(xiàn)在怎么舍得殺。 楚四突然撇過頭,惡心地吐了起來,卻除了微濁的水什么也吐不出。 “在我查出真相前,我怎么舍得,你說對吧?!狈阶雨刹[著眼,起初時淹沒頭頂?shù)膽嵟呀?jīng)褪去了一半,過人的頭腦讓他很快發(fā)現(xiàn)了事情的不對勁。 楚四瞳孔劇烈地縮著:“……你既察覺出了,為何要殺她……” “因為我想殺?!狈阶雨蓛?yōu)雅地擦去刀上的血,刀上沾染的血已經(jīng)干涸了,卻在特制的白布下被擦的锃亮,染血的白布被方子晟扔了出去,像斷翅的蝴蝶飄飄蕩蕩地蓋在了楚星辰臉上。 “她是你的女人!” “已經(jīng)不是了?!狈阶雨衫渎暣驍啵袷嵌旧咭话阌挠牡囟⒅?,扭曲的面龐漸漸平復(fù),黑眸中卷著看不清情緒的颶風(fēng),“而你,仍然是?!?/br> ☆、第 19 章 方子晟想不通,他的四兒從來都是最乖巧懂事的那個,從來都是最懂他心思的那個,從來都是一塊軟和的棉花糖,總能讓他冷硬的心泛起些軟意和甜意,可為什么,明明從來都是那般模樣的四兒,會變成眼前這個神色冷漠的陌生人。 他常常留戀于姿態(tài)萬千的花叢,每每面對旁的女人,總能聽出些撒著嬌的抱怨,女人們似乎都有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幼稚夢,他寵著她們,自不吝嗇于分出些耐心討哄她們開心,而在四兒這里,他從來都不需要分出這樣無聊的心思,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四兒對自己的情意,那情意似乎無論他如何地留戀花叢,只要一回頭,背后都永遠(yuǎn)有他溫柔的淺笑。 正是這樣的篤定,讓他能在漫天的憤怒和殺意中阻止了玻璃碎片穿透他的身體,讓自己的刀刃只對準(zhǔn)了楚星辰,也是這樣的篤定,讓他堅信他的四兒不會背叛自己,這背后一定有隱情。但他的怒火終究需要有人承擔(dān),楚星辰該死。 可現(xiàn)在,方子晟卻對自己的篤定產(chǎn)生了動搖。 他命令四兒洗干凈,可他卻帶著滿身的鮮血,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發(fā)出低低的笑聲,那笑聲是方子晟從未從他口中聽到過的,竟然在那么一瞬間揪住了他的心,狠狠擰了一把。 他勃然大怒,第一次粗暴無比地對待他,把他拖到浴室,把花灑里guntang的水噴到他身上。 他暈了過去。 方子晟扔了花灑,怔怔的抱著懷中暈過去的人,他身上燙傷和玻璃留下的劃痕讓往日白皙漂亮的身體傷痕累累的可怖,他氣息微弱,黑色的濕發(fā)貼在被燙傷的臉頰上,緊閉的眼臉皮rou通紅,嘴角被咬出了血絲——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