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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危行的手指輕輕劃過斷臂的橫切面,看著手套上的白色粉末,道:“你的雕塑課成績應(yīng)該很不錯吧?” 王鑫磊看著陸危行,點(diǎn)點(diǎn)頭承認(rèn)道:“是的,連續(xù)幾年第一都是我?!?/br> 陸危行眉眼彎彎,臉上掛著一個淺淺的笑容:“真厲害,來說說你的愛情故事,我還沒沒聽過好學(xué)生的愛情故事呢。” 王鑫磊不自覺吞咽了一下唾沫,訕訕道:“就是之前和你們說過的那些?!?/br> 楚齡:“我們想聽細(xì)節(jié)?!?/br> 王鑫磊頓了頓,開口道:“小惠是個比較孤僻的女生,不太愛和別人說話,所以除了我都沒什么朋友,平常只和我在一起玩,她人很單純,經(jīng)常會問一些傻傻的問題,但我只覺得她傻得可愛??墒菦]想到,沒想到我沒有保護(hù)好她,我很后悔.........” 屋內(nèi)燭火搖曳,晦暗不明的燈光映襯在王鑫磊的臉上,像流動的霧。 王鑫磊越說情緒越激動,最后邊說邊哭,眼眶都哭紅了,“這個雕像是我最后的念想,你們用完了要還給我,是小惠最后留給我的東西了?!?/br> 聽到這里,陸危行走到王鑫磊身前,彎腰捉住他右手的手腕,“你雕刻的時候主要用哪只手,這只嗎?” “是,是右手?!蓖貊卫诓恢狸懳P羞@舉動的用意,背貼墻壁,想躲也沒地方躲,只好硬著頭皮繼續(xù)道,“雕塑一般都是用右手的?!?/br> 楚齡:“你很怕他嗎?” 王鑫磊:“我……” 話還沒說出口,就覺得手腕一緊,仿佛被一個鐵鉗卡住,王鑫磊感覺自己的腕骨都要被捏碎了,頭上一個涼涼的聲音傳來:“我覺得你不怕,不然你怎么還敢騙我們?!?/br> “我沒有,怎么會騙……”王鑫磊動彈不得,一臉驚恐的看著陸危行,下意識想把手抽出來,卻怎么也使不上勁。 楚齡道:“你好像忘了,也或許是故意的,你第一次給我們的說法是蕭三惠死的時候你不在在場?!?/br> “不,我那個時候不是故意……” “是嗎?”楚齡繼續(xù)道,“你說所有人都欺負(fù)蕭三惠,特別是在明知道你喜歡她的情況下,你是校長兒子,他們?yōu)槭裁磿敲疵髂繌埬懙钠圬?fù)一個疑似校長兒媳的女生?” 王鑫磊嘴巴一張一合,看著楚齡說不出話。 “你是不是想說,因?yàn)樗麄兗刀???/br> 王鑫磊立馬點(diǎn)頭,“對,他們嫉妒小惠,是這樣的,你怎么猜到的!” 楚齡摩挲著手上的小石像,輕輕吐聲:“小孩子你不知道吧,我當(dāng)社畜那么多年,學(xué)到最有用的就是,有關(guān)系的不能惹,更何況你們一個私立貴族學(xué)校,進(jìn)來的非富即貴,你覺得那些學(xué)生不知道嗎?” “如果三惠只是普通的貧困學(xué)生,因?yàn)殚L得漂亮受欺負(fù),或許我們會勉強(qiáng)相信,可是你演過頭了,為了塑造自己深情的形象,長篇大論的跟我們描述你有多愛三惠.........” 楚齡把石像放到桌上,抬頭看著王鑫磊道;“所以,我們真的很想知道,你為什么要撒謊呢?” 陸危行松開了人的手腕,站到一旁道:“今天有一整晚的時間,我們可以慢慢聽你說?!?/br> 王鑫磊像被抽走了力氣,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雙手垂在膝蓋上,低著頭安靜片刻,再抬起頭時臉上已經(jīng)換了一副冷靜的表情,和在天臺上的他一模一樣,“是我錯了?!?/br> “和聰明人打交道果然很麻煩,我以為你那么心軟應(yīng)該很好騙的,沒想到……哈,我果然應(yīng)該去找成事有余那個隊(duì)伍的?!?/br> 成事有余是程莫善的隊(duì)伍名。 第78章 兔子頭繩 王鑫磊漠然道:“你們想知道什么?” “我們想知道……”楚齡說,“蕭三惠真正死亡的原因。” 王鑫磊聽到這句話,臉上浮現(xiàn)一個詭譎的笑容,陰森森道:“哈哈哈哈,死因?這個我可沒騙你們,她的確是自殺的?!?/br> 楚齡:“自殺?” “是啊,不過我沒有想到?!蓖貊卫诳粗g自嘲一笑:“楚齡,我真的沒有想到……” “沒有想到,你沒那么蠢?!?/br> 楚齡搖搖頭:“不,我很蠢,我一開始的確相信你了?!?/br> 王鑫磊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相信我?可是我沒有騙你們,小惠死了我也很傷心,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第二個她。” “雕像是我為她雕的,怎么樣,是不是很像?”王鑫磊把桌子上的雕像貼在胸前,一臉滿足的神情,“這才是我的小惠,我唯一的愛神?!?/br> 看著面前男孩臉上奇異的神情,楚齡突然有個毛骨悚然的想法冒了出來,他低低出聲:“你真的愛蕭三惠嗎?” “愛?我愛她,我當(dāng)然愛她。”王鑫磊捧起雕像,輕輕的吻了一下,“只是我發(fā)現(xiàn)變成雕像的她更可愛,更讓我迷戀。” 楚齡一愣,“什么意思?” 王鑫磊抬頭看著楚齡,笑道:“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嗎,真相就是,強(qiáng)/jian她的人不是小千,是我,欺負(fù)她的人也不是小千,是我。還有,你很聰明,帶領(lǐng)其他同學(xué)一起排擠,欺凌小惠的人,還是我?!?/br> 那是一個像百合花一樣純潔的姑娘,王鑫磊在陽臺上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她,他打聽到那姑娘是新來的貧困生,便變著法子去接近她,想要討她歡心。 但蕭三惠總是拒絕他的好意,用清脆的聲音說:“王同學(xué),你的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