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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越是楚家這樣大世家,手足親情之類的越是淡薄, 在這樣的家庭里,權(quán)利利益有時候甚至高于一切,可是他們都看得出,楚黎行和全郗的感情是不一樣的,哪怕是親兄弟,也許都做不到楚黎行和全郗如此的和諧友愛了。 所以看到兩兄弟鬧別扭,他們這些看著的人才是最著急的。 楚黎行聽了管家的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就繼續(xù)上樓了。 楚黎行沒有猶豫,上樓便去敲了全郗的房門,他聽不到里面有什么動靜,但心里就是有種直覺,全郗過一會兒便會來開門。 等了大概十秒,門從里面被打開了。 全郗略帶倦意的臉印入楚黎行的眼底,他抬了抬眼,望著楚黎行,神色淡的很。 楚黎行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如果全郗真的是和他生氣鬧別扭就好了,其實他挺想體驗一下這種感覺的。 只是一直以來,全郗都太乖了,別說生氣鬧別扭了,甚至大聲一點反駁他都沒有。 楚黎行看著全郗,抬手就摸了摸他的額頭,探了下溫度,見他不是身體不舒服,才嘆了口氣,低沉的聲音不自覺的就軟了幾分:“我們阿郗是在生哥哥的氣嗎?都不等哥哥一起吃飯了?!?/br> 全郗方才睡了一會兒,不知道零零碎碎的夢了什么,就聽到楚黎行的敲門聲,睜開眼睛第一時間就來開門,現(xiàn)在腦袋還在發(fā)沉,不免語氣就輕了許多:“沒有。哥下次不要隨便喝酒了。”而且生氣不理人的那個明明是他不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轉(zhuǎn)到自己身上來了。 全郗下意識的忽略了自己沒等楚黎行吃飯的行為,因為早上一想到昨晚的事,面對楚黎行他就莫名覺得不太自在,而且想到楚黎行喝了酒大概不會早起,所以吃完就去了學(xué)校。晚上回來吃了飯就回房,純粹是一晚沒睡又上了一天課太累。 哪知道楚黎行又開始腦補了。 全郗說完,就見楚黎行臉上少見的露出了一絲尷尬,似乎是想到自己的醉態(tài)被弟弟看到了,他咳了咳,準備輕描淡寫地越過這個話題:“好,下次不會了?!?/br> 說完,他又把話題轉(zhuǎn)回到全郗身上:“很累?剛剛在睡?” 全郗模糊地“嗯”了聲:“等下洗個澡再睡?!?/br> “琳姨今天打了電話給我?!背栊邢肫鸾裉旖拥降碾娫?,心情有些不愉:“她聽說學(xué)校有個女生在追你,你有沒有感覺,還問我這是不是真的?!?/br> 全琳人雖在國外,但她國內(nèi)的人脈途徑多,對全郗身邊發(fā)生的事情一向知道的快,更別提全郗慢慢長大,已經(jīng)成了不少夫人們?yōu)樽约遗畠合嘀械臐摿?,所以全琳早就對圈?nèi)適齡那些世家小姐的背景資料調(diào)查了不少,高家的高蕾還是她之前見過的,就是沒想到她一回國就盯上了全郗。 全郗聽著他的話,最后那一句是不是真的總覺得楚黎行咬字咬的很用力,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聽錯了,他沒多想,只是道:“哥怎么說的?” 楚黎行盯著他,見他神色平靜,并沒有多少太在意的樣子,就知道這事怕是在全郗那里并沒有留下多少影響,心里暗暗地滿意,嘴上說的很是正經(jīng),完全是睜眼說瞎話的典型:“沒有,我只說了不太清楚,所以琳姨大概會打電話自己來問你?!?/br> 實際上,楚黎行和全琳說的是,全郗還沒到要談戀愛的時候,那樣的女生會帶壞自家弟弟之類的balabala,總之讓那頭本來八卦的全琳直翻白眼。 全郗聽了,知道他這是提醒自己要做好被盤問個八百遍的準備,畢竟全琳已經(jīng)不止一次告訴過他,不能隨隨便便的被一些女生勾搭去了之類的話。他有時候其實很想全琳趕緊自己生一個小孩子,這樣也許她的精力就不會都在他身上了。 他知道,全琳不要孩子,雖然有一部分人是因為楚黎行,但更多的是為了他。 全琳害怕當自己生了孩子,會分去自己對全郗的關(guān)注。所以知道這個事實的時候,其實全郗是很希望她可以為自己多考慮一點。 楚黎行見全郗有些走神,知道他怕是真的累了:“好了,快去洗澡休息吧?!?/br> 全郗點了點頭,正準備關(guān)門,門卻被楚黎行忽地伸手抵住了,他低著頭看著全郗,高大的身形配上他不茍言笑的冷峻面孔,輕而易舉的讓人有一種無所遁形的壓迫感,全郗聽到他帶著認真意味的聲音:“還有阿郗,高蕾那樣的女生不適合你?!?/br> 沒有理由,楚黎行只要想到,就覺得哪里都不適合,應(yīng)該說在他看來,就沒有哪個女生能夠配得上他家弟弟。 這是他從小就捧在手心的人,花了多少心思照顧,花了多少心血澆灌,看著他一天天變得這樣優(yōu)秀又耀眼,光是想到不知道未開會隨隨便便從哪里冒出來一個女生,什么都沒做就擁有了他這樣美好的弟弟,楚黎行就覺得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煩躁。 真的,非常,煩。 全郗卻忽然道:“哥,我們只是兄弟。”是,他們是兄弟,而楚黎行現(xiàn)在這樣的態(tài)度,終于讓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與其說楚黎行是不想讓他早戀,不如說他對這件事非常的介意,甚至透出一股不該有的強硬的感覺。 其實說這樣的話,無非也是全郗在提醒自己。至于是提醒什么,全郗也說不清,只是直覺的想要劃清這個界限。 楚黎行一愣,全郗這句話雖然很突然,但卻沒有什么問題,而且他也感覺到,這是全郗給他的一個警示,而全郗又為什么會忽然警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