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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點了點頭,如果不是全郗透露出這個意思,他自然也是不敢來開這個口的,誰不知道四爺一日比一日地在乎小主子,就是小主子上次在訓練地逗留太晚想不回來,華瞿都要親自去把人接回來,一日都不能不見,可不是在乎到心坎兒去了。 就是平時帶小主子出去,華瞿都是要讓人跟在自己身邊才放心的。 這么多年了,也就這么一個小主子,才能讓華四爺這樣了。 不過,小主子也確實不能不接觸外界的事物,他接觸的看到的,都是四爺帶給他的,而他自己去接觸人和物卻沒有。 故而全郗會提這個,管家并不奇怪。 華瞿卻皺了皺眉,頻道顯然和管家不一樣,他雙手交叉,道:“難道是青春期到了?要叛逆了?” 管家:????“我想,并不是四爺您想的那樣?!?/br> 青春期,叛逆?這兩個詞哪一個放在全郗身上,管家都覺得非常違和。 “那你說說,他為什么非要去上什么學校,學校能學的東西,那些請來的老師不能教嗎?” 管家低著頭,回道:“學校能夠交到朋友,興許,小主子只是想接觸一點新的東西而已。” 華瞿沉默了,半晌,他幽幽地來了一句:“朋友?教什么朋友?” 有什么人能做他家小祖宗的朋友?應該說,有誰有資格做? 一想到全郗去了學校后,會被一群臭小子圍著做朋友,華瞿臉都要黑了,他陰沉沉道:“真是太可怕了?!?/br> 一旁縮低自己存在感的管家心里默默道:我覺得這么緊張的四爺您才更可怕。 這時,門被敲了敲,華瞿說了聲進來,他還沉浸在全郗上學后的那些場景,臉色難看的很,并未注意到進來的人是誰。 “四爺,我想上學?!睂儆谌穆曇?,不高不低地在房間里響起。 華瞿回過神,看著全郗。 站在那里的孩子已經(jīng)長高了了一些,面容逐漸在褪去稚嫩,初顯精致,往后,只會更加地吸引人的視線。 想到這里,華瞿心里不由得翻涌著一種陌生的情緒。 對上全郗,華瞿自然不像方才對管家那樣,他低聲,帶著誘哄:“學校都是一群無聊的人和事,你若是想學什么,都可以找人來教你,干什么非要去學校呢?” “我只是該上學了?!比抗馄届o地看著華瞿。 他不可能永遠只待在華宅學習而已。 華瞿越來越?jīng)]有辦法抵抗全郗的目光,他招招手,讓全郗過來:“那你要怎么說服我?” 全郗走過去,被華瞿抓住手摸了摸頭,淡淡道:“因為我不可能永遠是個孩子,被您保護在華宅里。” 華瞿看著面前的這個孩子,好像身后正長出羽翼,躍躍欲試,朝著外面的新世界,要從他手心里飛走。 這是錯覺,華瞿知道。 但這也是一種隱晦地事實,他不可能永遠將全郗困在這里,而不讓他去接觸外界的事物。 那不是保護,而是溺殺,更何況,全郗并不是需要這樣保護的,脆弱的金絲雀。 這個孩子優(yōu)秀的讓他驕傲,更是讓所有暗地里觀望的人逐漸改觀,他成長的如此迅速,以后他的耀眼,只會讓更多人仰望。 華瞿是如此肯定著。 他生性自私,從來不為別人考慮什么,但遇到這個孩子后,卻慢慢學會了為他考慮。 若是從前,他會無視全郗的意愿,一意孤行,固執(zhí)地做自己想做的。 但現(xiàn)在卻是不行了。 華瞿輕柔地摸著全郗的發(fā)頂,一下一下,感受細軟的發(fā)絲在掌下滑過。 這孩子已經(jīng)一點一點地滲入他心里那裂開的縫隙里,塞的滿滿當當,拿不出去了,已經(jīng)扎根在里面了。他狠不下心,因為這孩子就在心里,狠下了,痛的是自己罷了。 所以,他又怎么舍得,讓他不如意呢。 不過是上學…不就是上學嗎! 千金難買他家小祖一次滿意,應了他又何妨呢? 反正,他妥協(xié)的不是別人,是自家打不得罵不得小祖宗。 除了去寵著順著,還能怎么辦?咳。 華瞿想到這里,便道:“算了,想去上學就去吧,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說完,他朝全郗展開了自己的雙臂:“不過,作為我同意的條件,全郗小朋友,你該不該主動一點,抱抱你善解人意的爸爸?” 一旁觀看的管家,只能默默地轉(zhuǎn)過去了身,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這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反正四爺在小主子面前,從來都是沒有什么底線的。 全郗看著華瞿:“…” 華瞿被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抱上來的全郗萌了一臉。 他還得寸進尺,低聲誘哄:“確定不加喊一聲爸爸謝謝你?” 全郗:“…四爺謝謝你。” 作者有話要說: 全郗:爸爸是不可能叫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微笑 第98章 時光如梭, 轉(zhuǎn)眼間, 七年便悄然而逝。 b國的深夜,一處高檔公寓。 從半夜醒過來后, 便睡不著的人從床上起來,打開床頭的燈,將筆記本放在腿上打開。 燈光微暖,照亮了床上人的五官。 赫然是本該在a國華家的全郗。 褪去了五年前的青澀,五官輪廓越顯精致,細膩的眉眼間依舊帶著清冷, 微垂的目光落在屏幕上,帶著沉淀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