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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長大了。 越是相處,華瞿越是能夠深刻的意識到這一點。 而越是認識到這一點,心里那莫名的情愫就不可抑制的膨脹的飛快,就像一個氣球,有人一點點往里面吹著氣,也許在哪一秒,突然就爆了似的。 全郗對華瞿的話只是微微歪了下頭,然后露出一個極淺的笑意來,笑意點亮了他清冷的眉眼,華瞿感覺自己的呼吸都甚至為此一滯。 全郗語氣平淡,卻有微暖的溫度:“是啊。” 華瞿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在全郗奇怪的目光下,幾乎是喝水一樣將杯子里的紅酒一飲而盡。 如果以前有人和華瞿說,有一天他會因為一個人的笑容,而心跳快的像是一百八,他絕對不會信。 可是就在剛才,就在此時此刻,他的心跳,快到好像要從他嗓子眼跳出來了一般。 而這種現(xiàn)象,是面前這個孩子給他的。 華瞿看著全郗,手指放在桌子上微微握起,他甚至是要用十分的力氣去克制,自己想要去觸碰面前人嘴角那微彎的弧度的沖動。 或者說那并不是沖動,而是積累而下的,極深的渴望。 他想要觸碰面前的全郗,想要讓他再對自己笑一笑。 就像一個渴水的囚徒,就要掙脫牢籠,只為喝到那一點甘露。 但他知道不行,哪怕他現(xiàn)在想的要命,甚至還沒有為這種感覺詳細的做一個總結(jié),但他不想要嚇到面前的人。 面對全郗眼中的疑惑,華瞿只能盡力去壓抑心里的澎湃。 或許是華瞿今晚奇怪的表現(xiàn)有點多,全郗不由得問道:“您不太舒服?” 華瞿:…聽到這個您就渾身不對勁啊怎么回事? 見華瞿的表情更沉了些,全郗思索了片刻,就道:“我讓人喊醫(yī)生過來吧?!?/br> 全郗以為華瞿是好面子,不想讓人看出他的不舒服而在強撐,起身就想去找人,手卻被人拉住。于是他回頭,看著越過桌子將他手越攥越緊的華瞿,疑惑:“嗯?” 華瞿閉了閉眼,再睜開臉色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沒事,我沒有不舒服,只是看著你變得這么優(yōu)秀,有點感慨罷了。” “真的?”全郗確認了一遍,見華瞿面色確實沒有再變,才重新坐下。 但是看著自己坐下了,華瞿那還是沒有松開,緊握著自己手腕的手,不解:“我知道了,您別緊張?!?/br> 僵硬著的華瞿心想臭小子你懂什么,我怎么不緊張,我不過是拉個手而已,心跳快的都快停了。 “咳咳?!比A瞿輕輕咳了咳,不舍的松開自己的手。 他佯裝無事,扯了其他的話題和全郗聊起來,至于到底是認真在聊,還是認真看著全郗腦袋瘋狂分析,只有華瞿自己才知道。 兩人一邊聊,一邊喝。 到了最后,平常不多碰酒的全郗都覺得腦袋有點熱。 他一手撐著額頭,微醺的模樣。 壓根沒有醉意的華瞿一手撐著下巴,一邊細細的瞧著他,如果有外人見了,都要掉下巴。 因為華瞿看上去就好像一個盯著自己無比心愛的寶物的普通男人,眉眼間全是柔情和專注。 他伸出手,手指停留在全郗的頭頂,沿著全郗的輪廓虛虛地畫下來,沒有觸到全郗一點,指尖卻好像電流而過麻痹了一般。 就這么信任他嗎? 看著微垂著頭,在自己面前似乎毫無防備的全郗。 華瞿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笑意,為著全郗這份來之不易的信任,可是心里又補免覺得有一點郁悶。 他覺得,全郗要對他警惕一些才對。 畢竟,他也是個有著yu望的,普通男人啊。 酒精雖然不至于讓華瞿醉到神智不清,卻也加助了他心里發(fā)酵的情感,擊破他的克制,讓他的渴望沖出了牢籠。 當他想著,近一些,再近一些,回過神的時候,他的手伸已經(jīng)出去捧到全郗的臉,而他也越過桌子俯身吻到那片微涼的唇。 這一刻,來不及懊悔,內(nèi)心只翻涌成幾句話: 原來,我想要的是這個。 原來,我對這個孩子產(chǎn)生的奇怪感情是這個。 不只是占有欲,還有這份難以控制的感情。 原來,我喜歡他。 唇分離,對上全郗清醒許多的雙眸,華瞿低低一笑:“好孩子,這一次,我要的可不是‘父親’這種稱呼了?!?/br> “因為,我對你可是喜歡啊?!?/br> 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細細想來,這么多年,也唯有這么一個全郗,占據(jù)了他內(nèi)心柔軟的角落。 至于道德倫理,華瞿并不是特別在乎。 所以… “我等著你的答案。” 全郗還沒有理清這突然發(fā)生的狀況,就聽到華瞿在他耳邊輕聲呢喃的這句。 好像什么擊打著平靜的水湖,引起了從未有過的震蕩。 第101章 當再次有意識的時候, 全郗只覺得腦袋昏昏的發(fā)沉, 好像有人正拿著小錘子在自己太陽xue一下下的敲打。 可是周身卻暖洋洋的,好像被什么無比溫柔的環(huán)繞在其中, 很舒服。 這種感覺,有些陌生,又似乎有一些熟悉。 好像在多久之前,也曾有過這種感覺,只是也許是因為那個時候太過久遠,已經(jīng)不是很清楚是發(fā)生在什么樣的情景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