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狹路爭鋒_分節(jié)閱讀_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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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身上什麼都沒帶,無法與白若暘取得聯(lián)系。這樣也好,雖然不知道冷歆是如何查到這里的,但白若暘不在場,至少暫時還不會讓組織起疑…… 走了一段,汗流浹背,再加上失血過多,體力已經(jīng)完全透支。左夜抬頭一看,天色已經(jīng)昏暗下來,還是得盡快找一個地方處理傷勢。 他往四周看了看,休息了一會,才朝山的方向走去。 山腳處有一座村落,皆是舊式磚瓦房子,門不落鎖,看上去民風(fēng)純樸。左夜并不打算打擾他們,找了一處偏僻荒涼的廢屋里休息。他剛才在村中隨便買了一把小刀,撕開衣襟,就著柴火烤了烤,毫不手軟的按向傷口,取出彈頭。這過程無疑是殘酷且極度痛苦的,他的額上冷汗直冒,顫抖著手,幾乎要痛至昏厥,僅存的生存意志推動他不能停下。 這次的傷勢比起上次還要嚴重,再幾分偏差,便是真正的致命之處。他最後將取出的彈頭丟置於一旁的盆中,血跡迅速染紅清水,深深長吐了一口氣後,再也支撐不住,昏昏迷迷的陷入沉睡之中…… 昏睡之中,殺手的本能仍未松懈,他分明感覺到有人靠近,卻因為身體太過疲累的緣故,清醒不過來。他似是在睡夢中皺了眉頭,如夢魘纏身,掙扎著想要醒來,卻動彈不得。 這樣的緊張并沒有維持多久時間,一只溫?zé)岬氖趾鋈粨嵘献笠沟哪?,拭去他臉上的汗?/br> 一股熟悉的氣息迎面而來,絲毫不帶任何一絲殺意,讓左夜緊繃的神經(jīng)完全松懈下來。他抬眼想確認這究竟是不是夢,眼皮卻沉的睜不開,他就在這樣一陣又一陣的輕撫之中,陷入更加深沉安穩(wěn)的睡眠之中…… 天亮之際,遠遠傳來交談的聲音,左夜的眼皮微微一動,而後瞬間清醒過來。他本能的直起身子,左肩猛然傳來一陣劇痛,他痛得悶哼一聲,下意識的用手去按住傷口,卻摸到兩塊用木片做成的簡易夾板,再一看,傷勢已經(jīng)被固定住。難道是昨晚的那個人…… 他此刻并沒有時間再多想其他,屋外的聲音已經(jīng)越來越近,看樣子,確實是朝著這里來的。他很快的收拾東西,趕在那些人到來之前躲入一旁草叢之中。 走在前頭的幾個人像是當?shù)鼐用瘢瑤е鴰讉€像是從城里來的陌生人,然而左夜看一眼就知道,這些都是魔門前來打探消息的人。 老五老六的追殺是組織一開始就策劃好的,既然如此,暗地里會有人跟蹤回報,也并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他曾是魔門的人,自然清楚魔門的行事作風(fēng),只不過看慣了這些手段,卻沒想過有一天會實踐在自己身上。情報組既然會找到這里,必是有人提供線索,恐怕再過不久,就是大規(guī)模的搜查了。這里不能久待,必須盡早離開。 左夜一路上避開人群,打算順著原路離開村莊,但在接近村口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此處待命。看情形,必然是已經(jīng)確定自己在這里了。 不過才過了一個晚上而已…… 左夜咬牙忍痛,因走動的關(guān)系,傷口已有些輕微裂開。他撕下另一邊的袖子,牢牢的綁在左肩上固定,目光同時掃動四周。這村落雖然位置偏僻空曠,但因為靠近山區(qū),周圍仍有不少樹木可做掩護。他雖然想著趕快離開,但白天行動太過顯眼,再加上這樣的傷勢,一旦被發(fā)現(xiàn)必定跑不遠,雖然無可奈何,但也只好等到天黑之後再做打算。他悄悄退後,在周圍選了一棵樹蔭濃密的大樹,慢慢的爬了上去,遮蔽自己的身形,也監(jiān)視那些人的一舉一動。 就這樣過了一天,左夜看著在這里聚集的人來了又去,在村中走動數(shù)回,始終毫無收獲。 在傍晚的時候,那些人并沒有打算休息,點起火把,看樣子是打算徹夜搜索。左夜抬頭看了看天色,還不夠昏暗,估計再過半個小時,才會完全天黑。在樹上休息了整個白天,精神與體力已經(jīng)充足,他此刻翻身坐起,往下俯視,迅速的在腦中規(guī)劃一條逃生路線。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不知什麼原因,人群之中突然sao動起來。這里隔得太遠,左夜并不能聽見他們正在說些什麼,但看那些人的模樣,竟然各個精神振奮,完全不像是已經(jīng)搜索一天的樣子。 左夜完全猜想不到會是什麼原因,瞇眼看了一會,只見人群後方突然走出一個紅發(fā)的人。瞥見熟悉的身影,他心里已經(jīng)覺得不秒,再仔細一看,果然是邪火無誤。 撇開白若暘不算,邪火或許是在組織之中最了解自己的人,他們早些年也曾一起共同出過任務(wù),已有一定的默契在。 果然,左夜才剛感覺糟糕,就見邪火突然拿走其中一個人的火把,開始往陰暗的樹上照。隨後,底下的人跟著分散開來,在那人的指示之下,一個接一個照亮樹上。邪火的指令明確且迅速,眼看著那些人就要來到自己的樹下…… 此刻的天色還沒有暗到能藏在黑夜之中而不被發(fā)現(xiàn)的程度,然而左夜已經(jīng)別無選擇。他背對著那些人,輕手輕腳的自樹身上滑了下來,心里一邊盤算著許多方法,要想瞞過大部分的人或許還有可能,但要騙過邪火的眼睛可說是相當不容易。 如果早知道來的人會是邪火,或許他白天倒是寧愿冒險一點,但現(xiàn)在說什麼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隨意撿起地上的小石子,覷得火把之間的黑暗空隙,朝另一處的樹上一丟。在相當寂靜的夜晚里發(fā)出聲響,果然引得許多人回頭察看,紛紛往那處靠過去。 火光照在那處樹上如白晝一樣亮,趁著所有人都把注意力移開的時候,左夜快速的移至另一棵樹背後。 眾人什麼都沒發(fā)現(xiàn),直呼奇怪,但仍是到處東張西望,深怕漏掉任何細節(jié)。 邪火只看了一會,便下令讓眾人分散開來繼續(xù)搜索。 左夜遠遠瞥見邪火并沒有任何異狀,便故技重施,拾了一棵稍大的石子,丟向更遠的樹上。趁著眾人注意力再次被引過去的時候,迅速移到另一棵樹的背後。 他每一次的移動都是經(jīng)過計算的,漸漸的朝村外的方向去,而將魔門的人一點一點引到遠處。 但這種小把戲,終歸只能夠拖延時間而已。幾次下來,始終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邪火終於起疑,下令眾人照著原計畫搜索,聽見任何聲音都不要管。他自己則是按著剛才聽見聲音的地方,試算著石子拋擲的角度,掃了周圍一圈,最後朝著反方向走去。 左夜聽得腳步聲離這里越來越近,最後停在離自己這棵樹身後幾步的范圍之內(nèi),不由得繃緊神經(jīng)。 此刻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火把照得到的地方漸漸縮小,再更遠處則是一點也看不見。如果不是邪火離得這麼近,左夜甚至能有把握摸黑逃出這樣的搜索。 然而現(xiàn)在,無論會不會與邪火對上,他都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逃走。無論上次是基於什麼緣由,他深信這次他絕不會手下留情。 左夜幾乎有了與他正面交鋒的準備,卻在這時,另一方傳來呼喊的聲音,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麼。 邪火聽見聲音,本欲往前的腳步突然轉(zhuǎn)了方向,朝那處過去。 左夜松了一口氣,趁著邪火走得有些遠了,才隱入黑暗之中。他摸黑沿著樹林繞了一圈,小心的避開魔門的包圍,幸好一路上并沒有被發(fā)現(xiàn)。穿過樹林,周圍是零散的田地與住戶,偶爾有燈光透了出來,勉強能夠照亮前方的道路。出村的路只有一條,只要沿著這條道路向外走,便暫時安全了。 左夜緊繃了一整天的神經(jīng),不由得稍稍放松下來,但他仍未松懈,加快腳步離開村子。 而就在他走到村口的時候,突然看見一人正拿著手機講話,迎面走了上來。 雙方在猝不及防的情形之下打了照面,一時之間竟無話可說。 還是電話那頭的人先開了口,聲音在寂靜的夜中傳了開來,小弟,怎麼突然不說話了,你人在哪里? 村口。眼前的少年只說了兩個字,便突然按掉通話鍵,將手機隨意往旁一丟,緊接著朝左夜就是猛烈一擊。左夜早有準備,順勢退了一步,避開攻擊。 狹路相逢,兩人突然就在窄小的路口打了起來。 這次確實是左夜疏忽了,他早該想到,剛才不見老四,就必然會在其他地方。方才兩人的通話內(nèi)容他都聽得一清二楚,電話那一頭的邪火大概已經(jīng)感到不對勁,正趕了過來。左夜心下一定,此刻顧不得肩上的疼痛,覷得少年在打斗中轉(zhuǎn)身的空隙,猛力一掌就要朝他的後頸擊去。 這一擊來得又快又狠,少年根本避無可避,眼看著就要被打中時,突然一聲鳴空槍響,透徹云霄。 左夜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停下手,回頭一看,就見邪火拿著槍,居高臨下的指著自己。 道上曾有人說,邪火是殺手中的帝王。不是說他的暗殺技巧如何高超,而指的是他執(zhí)行任務(wù)時的氣勢丶作風(fēng)與手段十分驚人,宛如古代的帝王親臨一般,光是殺意就足以讓人聞風(fēng)喪膽。而他最大的武器并不在於他的身手,而是頭腦。據(jù)白若暘所說,他曾毫無畏懼的獨身闖入敵方的地盤,殲滅目標,最後卻藉由警方之手,在重重包圍之下殺出一條血路,安然全身而退。此人心計與智謀無疑是頂尖,對上這種智慧型的殺手,往往難有勝算。 這話一點也不假,這就是左夜一點都不想對上他的真正原因。 此刻的邪火緊緊盯著左夜,慢慢走近,下一秒?yún)s忽然丟掉手上的槍,念在你沒有對景祈下重手,我也不趁人之危,一對一吧。 少年聽了這話,雖然心有不甘,卻仍在邪火的眼神示意之下乖乖走開。 左夜本來身上就有傷,手腳并不比往常靈活,剛才對上少年,還是為了逃跑而使出了殺手鐧,如今對上身手都與自己相差不多的邪火,自然勝算不大。但他知道邪火會說這些話,多少還是念在多年交情。 左夜輕輕嗤笑一聲,你確定嗎?能夠這樣一槍斃掉我的機會,可沒有下一次了。 確實沒有下一次了。邪火看著左夜,果斷道:因為你即將死在這里。 那你得保證,你不會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