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論白月光的自我修養(yǎng)_分節(jié)閱讀_75
嚴(yán)格說來,沈慕離連自己都嫌棄,覺得自己心性不夠強(qiáng)大。他是成也偏執(zhí),敗也偏執(zhí)。因為一腔孤勇,對活著的強(qiáng)烈執(zhí)念,而闖過無數(shù)世界,站在了眾生之巔;也因為執(zhí)念偏移,活著的渴望被現(xiàn)實一日日磨去,而遺落自己活著的原因,而半生癲狂,不得解脫。 上一世為求徹底解脫,而分裂自我。慕清歌、沈念他們曾經(jīng)歷的那些事情很大程度上是他往日的重演。不是說為了某人死去,而是說那種為天下敵的經(jīng)歷。在最初轉(zhuǎn)世的時候,他有一次便是轉(zhuǎn)世為花妖,因長生的傳言與惑人的容顏,而被整個世界的人糾纏。沈念是又一個階段以后,那時他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卻總是與最頂尖那群人為敵,這一世是因為秘籍。他自己分裂時,都沒有想到,會出現(xiàn)一個與他最初那么相似的慕清歌?;蛟S當(dāng)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吧。 雖然上一世最終結(jié)果沒有如沈慕離所愿,卻歪打正著,拂去了籠罩在他身上的迷霧,使得他恢復(fù)了些許理智。 才有了如今暫時的平靜。 于安璟,使得真正進(jìn)入沈慕離視線里的還是那份對活著的渴望。沈慕離從他身上看到了自己最初的影子,掙扎求生卻未墮入阿鼻地獄的最初的自己。只是他自己都未曾意識到這點。在關(guān)于他自己的事情上,沈慕離總是意外的遲鈍。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就說忘了什么, 謝謝淺醉風(fēng)陌的地雷,么么噠(^з^) ☆、末世復(fù)仇(六) 有了之前那段話, 沈慕離放開了手腳來折騰安璟。寶劍鋒從磨礪出,相信對方能夠理解的, 想要獲得力量怎么可能不費點心思吃點苦。 安璟從此開始了苦逼訓(xùn)練的日子。每天要保證兩個小時以上的冥想, 然后學(xué)習(xí)如何控制精神力,如何將精神力凝結(jié)成可以控制的武器。除此之外, 他還需要堅持身體的鍛煉, 否則身體跟不上,依舊很容易撲街。 他還年輕, 有太多潛力可以壓榨,雖然辛苦, 但感受著自己力量的增強(qiáng), 心中卻是暢快淋漓的??伞麚?dān)憂自己爺爺?shù)纳眢w情況, 雖然余毒已清,平時也增加了身體鍛煉。但年齡畢竟擺在那里,安勝不可能還保持著如年輕人一樣的精力與體力。 這么一想, 安璟便覺得自己身上的重?fù)?dān)越發(fā)重了。 撇開日常訓(xùn)練不說,安璟與商祁之間建立起了初步的友誼。安璟對商祁其人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在安璟刻意的交好下, 他與商祁成為了朋友。事到如今,他對商祁其實已經(jīng)沒有了昔日的心動。時間果然是世間最偉大的東西,沒有什么永恒不變。感情更是如此。而改變了, 就再也無法回到當(dāng)初。 安璟如今倒是沒有那么多功夫傷春悲秋,他每天忙得要死。沈慕離真的是在最大限度地榨取安璟的潛力。如今看著沈慕離那張超凡脫俗的臉,安璟是越發(fā)的淡定了。什么迷戀沉醉的情緒,只要一想到對方的惡魔手段, 都嚇得清醒了。 這樣的沈慕離,比起之前的仙人之態(tài),明顯要真實許多。安璟不會承認(rèn),在心底深處,對于這樣的沈慕離,他其實是有點樂見其成的。獨立塵寰之外的仙人當(dāng)然令人憧憬,可是太過遙遠(yuǎn),仿佛一場隨時都要破碎的夢境。安璟本能想要逃離這樣的蠱惑,無法給予真正的信任。 沈慕離從來不會知道,他孑然一身的身影是何等的孤渺寂寞。哪怕一個勾唇淺笑,便似乎春風(fēng)沉醉,卻也只是乍暖還寒。他的眼底深處,是亙古的孤寂。 看清別人總是比看清自己更加容易。一個人對自己的主觀印象,往往會偏離真實。沈慕離并不是例外,甚至于他下意識地不想去探究自己。 末世就在這樣的步伐里如期而至。 安璟對這個時間印象無比深刻。上一世商祁說是要回一趟老家,就此再也沒有回來。有了準(zhǔn)備的安璟,早就邀請商祁前一日來他家做客,還拉了爺爺安勝的名頭。正好商祁對于安老爺子很是敬重,很爽快的便應(yīng)下了。 安勝也很欣賞商祁這個年輕人,兩人商談頗為愉快,心里又知道商祁上輩子是自家孫子安璟的恩人,對商祁也就愈發(fā)滿意了。知曉明日便是末日到來之日,他和安璟兩人力邀商祁留宿。對于老人,商祁總是很尊敬,也更容易妥協(xié),于是便這么住下了。 看著安家堆積了兩個房間的物品,商祁心里雖然驚訝,但出于做客的禮儀卻未曾過問。 中午十二點整,整個天幕忽而陰暗了起來,于此同時,正在播放的電視機(jī)閃了閃后一片花白,沒了信號。 商祁眼中的詫異還未曾褪下,天空重新放晴,只是太陽的顏色變成了一片血紅,緋色的流云在天際之中,給人極度不祥的感覺。 安家并未坐落于市中心,而是在市郊區(qū)。這樣有好,也有壞。好的是遇見的喪尸數(shù)量少,壞的是難以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世界的異樣。安璟是覺得他反正已經(jīng)知道末日的到來,壞處可以抵消掉不少,便選擇了現(xiàn)在住的地點。 對于末世,他并非無動于衷,只顧自己存活。在優(yōu)先保證自己的安全的情況下,他也在網(wǎng)絡(luò)中發(fā)布了關(guān)于末世的預(yù)言??上П蝗水?dāng)做小說看多了,嘩眾取寵,并未能引起足夠的重視。哪怕是對著商祁,安璟其實也有委婉的暗示對方多存點食物。不過他和商祁并未能熟悉到足夠的程度,也就并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安璟想了想,干脆決定邀請商祁來他家里。一來他家里物資足夠,二來避開安璟的死結(jié)。 當(dāng)看到末日來臨,安璟心中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他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商祁,不由得收攏了五指,他搭上商祁的肩,神色鄭重地對著商祁,“商祁,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可能覺得異想天開,但是……我保證我說的話都是真的?!?/br> 商祁很少看見安璟這樣肅穆的時候,之前發(fā)生的一切又太過奇怪,他瞄了一眼眼中并無驚訝的安勝之后將視線重新集中到了安璟身上,“你說,我聽?!彼蓄A(yù)感,接下來安璟說的一切,會顛覆他的三觀。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末世來了。”安璟的神色染上了悲哀。末世,是整個人類,整個世界的災(zāi)難。無數(shù)人的生命之花凋零,活下來的人類傷痕累累。 一瞬間,商祁想到了很多事,比如安璟之前若有若無的暗示,比如安璟家里囤積的物資,也比如安璟此時語氣中的篤定……他張了張嘴,正要說什么,一個沉悶的聲音打斷了商祁所有的思路。 “爺爺!”安璟慌忙扶直爺爺?shù)纳眢w,看著爺爺抽搐的手腳,鐵青的難看的臉色,他心里慌張極了。這是前世未曾出現(xiàn)的事情,畢竟前世這個時候安勝也好,商祁也好,都已經(jīng)逝世。沒有參考經(jīng)驗在那里,安璟已經(jīng)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個時候商祁也顧不得質(zhì)疑安璟為何知道得這么多,他比安璟更快鎮(zhèn)靜下來。不單單是因為他心理素質(zhì)要比安璟強(qiáng),更是因為他沒有關(guān)系則亂,站得遠(yuǎn),所以看得更清。 看著手忙腳亂,完全不知所措的安璟,他嘆了一口氣。 “你冷靜一點!有什么事情是你忽略掉的?”他邊說邊為安勝做緊急處理,在他的幫助下,安勝的呼吸平緩了一些。 “謝謝!”見到安勝情況好了一些,安璟才理智了下來。他實在無法想象再一次看著爺爺在自己眼前死去的景象。還好有商祁在……這會兒他也終于有時間思考了,將安勝此時的情況與記憶里的信息對應(yīng)起來。 忽而他跳了起來,“我知道了!爺爺這是在覺醒異能?!?/br> “異能?”念著這個詞語,商祁心里更確定安璟的特殊了。安璟一定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信息。所以邀請自己來他家做客,其實是為了救下自己?商祁心情復(fù)雜,他沒有想到安璟會為了自己這樣大費周章。原來……自己在安璟心中這么重要嗎?他有些茫然,更多的卻是對安璟的感激。 “是的,異能。世界給予人類的可以反擊的力量?!卑箔Z這會兒也有了功夫,來給商祁解釋了。既然知道爺爺是在覺醒異能,他也就放心,為爺爺能夠覺醒異能而開心。這意味著爺爺有了自保之力。 關(guān)于異能,專家們有很多分析,認(rèn)為它是人類進(jìn)化的表現(xiàn)??墒前箔Z更愿意將它看做是世界的饋贈。 “異能都出現(xiàn)了?也就是說喪尸也是真正存在的?”雖然沒怎么接觸末世小說,但商祁也是看過幾部關(guān)于末世的電影的。他之前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那些光該陸離的純粹只是想象的東西,會演變?yōu)楝F(xiàn)實。 安璟點頭。 這并不是一個好的消息。商祁得到了安璟肯定的回答,心情越發(fā)的沉重。卻還是打起精神來詢問更多的信息,“你……”他卡住了,直接詢問,會不會太像是質(zhì)疑。于是他跳過了問安璟為何會知道這么多機(jī)密的東西,而是苦笑道,“我該聽你的話的?!?/br> 安璟一邊分心看著安勝,一邊應(yīng)對商祁。見商祁并未追問他的信息來源,心里面又是松了一口氣,又是感嘆商祁果然是一個好人?!叭缃襁@樣也不錯,反正我準(zhǔn)備的東西夠用了?!?/br> “我如何能腆著臉拖累你?!鄙唐盍ⅠR拒絕。如果順著安璟的話,他成了什么,寄生蟲嗎? “現(xiàn)在情況危急,你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不管你。東西又不是不夠用!”安璟其實也有想到以商祁的驕傲不會接受,“末世之中,一個人單打獨斗,是無法獨活的。爺爺年紀(jì)大了,我又太年輕,”說到年輕這兩個字,安璟很有一種羞恥感,前世今生相加自己的年紀(jì)比商祁還大,幸好商祁不知道自己是重生的,雖然羞恥,話還是要說下去的,“我們需要你的幫助。你也不用將自己看做一個拖累。以后麻煩你的事情還多著呢?!?/br> 商祁聞言,沉吟片刻后,“如此也好。我會盡力的?!卑箔Z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拒絕,他就太不知好歹了,他雖堅守原則,卻也并非迂腐之輩,只是“你為何對我這樣好?”關(guān)于這點,他心里一直都很疑惑。他商祁又不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安璟為何獨獨待自己這樣好? 因為你曾救過我,你曾教會我許多東西,因為我曾經(jīng)喜歡你…… 安璟有太多充分的理由幫助商祁,可是卻無法對商祁說出口。商祁并不知道前世的一切。于是他只得道:“人的緣分是說不清的。”他此時無比羨慕那些能說會道,將黑的說成白的的人。 這個回答,雖然空泛,卻也不是沒有道理。他自己身上又沒有什么令安璟圖謀的,商祁也想不出其他的答案,于是就這么信了安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