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竹馬太傻氣_分節(jié)閱讀_106
“醫(yī)生,你快救救他!求求你們了!救救我的兒子……哥哥……” 鹿今扶著傅鈺走到現(xiàn)場, 樓下的路燈不亮,是警車和救護車開著大燈,把現(xiàn)場照的儼如白晝。 師含笑mama跪在地上捶地,一直沖醫(yī)生喊著“快救救他”, 而醫(yī)生無力的搖著頭說“抱歉”,警察也明白了點點頭,嘆息一聲走過去,問她:“節(jié)哀,孩子已經(jīng)沒有呼吸了,你老公呢?孩子為什么跳樓?” 弟弟meimei被師含笑摟著,一手一個,他們因為害怕哭得停不下來,嘴里一會兒喊“mama”一會兒喊“哥哥”。 傅鈺突然沖出人墻,跑到師含笑的尸體旁,法醫(yī)正在處理現(xiàn)場,被傅鈺一把推開,倒在一旁,手按到了地上的血跡。 “滾開!他還沒死!” 警察忙圍了上去,呵斥他的舉動,然后問他是誰? 傅鈺聽不見他們問話,轉(zhuǎn)過頭喊著醫(yī)生,“你們快他媽救他!快救他……他還沒……” 他轉(zhuǎn)過頭看著血rou模糊,濃重的血腥味逼出眼淚,手去搖著他,“笑子,你醒醒,我來找你了。我們……去喝酒啊,那邊新開了一家店,味道不錯。你快起來……” 沒有人回應(yīng)他,警察推到一旁,看著他瘋了一樣。 “你起來……你他媽給我起來……唔唔……” 章華勝松開孩子,交給旁邊的鄰居,走過去摟住他肩膀,淚流滿面地說:“讓他好好走吧。” 傅鈺慢慢趴下身體,頭抵在地上放聲嚎哭,聲音尖厲而嘶啞,像哈欠一樣傳給了周圍其他人。 人群中鹿今淚如雨下,哭的沒有聲音,他想起以前的種種畫面。 畢業(yè)那年聚會,在喝的半醉不醒的時候,師含笑站在椅子上舉著酒瓶,說:各位都好好生活,十年后我們再聚,看誰混的最牛逼! 那句話被他一直放在心底某處角落,看著時間走過,告訴自己要努力,不在10年后的聚會上成為倒數(shù)第一。 那樣太丟臉了。 可是時間才走了四分之一,兩個寒假,兩個暑假,他卻打破自己定下的約定,對所有人食言了。 他這個騙子。 那天晚上,鹿爸和鹿媽將他們攙回家,兩個人躺在床上一夜沒合眼,第二天正常起床去上學(xué)。 鹿今消沉幾天恢復(fù)如常,短短一年,他送走了三位重要的人,那種悲傷不管過多少年,都會牽扯著心隱隱作痛。 死人土歸土塵歸塵,活人還要繼續(xù)活著,為了他們更好地活著。 肖瀛聽說了事情,不由地唏噓,看到鹿今重露微笑,才敢說一些趣事。但是傅鈺卻更沉默了,不參加他們的話題,默默吃完然后發(fā)呆。 他的精神狀態(tài)不太好,和他說話好久才回,說的話經(jīng)常顛三倒四,鹿今十分擔(dān)心,提出談心卻被拒絕了。 他好像不想看到自己。 后來鹿今知道原因,那天體育課,鹿今和同學(xué)一起下樓,聽見有人議論“師含笑”,內(nèi)容不堪入耳,讓他忍不住揮拳上去。 問到聽誰說的,他們說了一個名字,鹿今氣紅了雙眼,丟下同學(xué)跑上樓,沖到十二班,找到小b開始揍。 身旁有人湊過來勸架,鹿今死死攥著他的衣領(lǐng),質(zhì)問他:“畢杰,我們好歹做了3年同學(xué),你就這樣詆毀你的同學(xué)?!?/br> 畢杰知道他說的哪件事,有些心虛,卻是死鴨子嘴硬,“那件事半個城都知道,還差我一個人嗎?” “哈哈哈……”鹿今突然仰頭大笑,低下來眼淚掉出一顆,一邊點頭一邊收緊衣領(lǐng),“不差,可我們是同學(xué)??!” 說完鹿今撲倒畢杰,狂揍。 鹿今因為打架被學(xué)校通報批評,班主任將他的班長職位收回去,然后將鹿媽請到學(xué)校了解情況。 鹿媽這一次很生氣,她能接受他談戀愛,能接受他學(xué)習(xí)退步,就是不能接受他打架,這不是一個好的開始。 問他為什么打架時,他一句話也不說,當(dāng)著他們面走出去。 晚上放學(xué),鹿今拐去找傅鈺,他今天沒來上課,不知道又去哪鬼混。 敲門他出來開門,走進去看到傅爸,腳步頓住。猶豫著轉(zhuǎn)身走掉,被傅爸叫住,傅鈺拿了一雙碗筷,拉著他走過去坐下。 傅爸笑著說:“這孩子,剛來怎么就走?” 鹿今低垂著頭,不去看傅爸,拘謹(jǐn)?shù)鼗刂骸拔襾砜纯锤碘?,沒有其他事。” 氣氛稍有些尷尬,傅爸拿起筷子張羅:“那,還沒吃飯吧,坐下來一起吃飯,傅鈺一直在你家蹭飯,今天嘗嘗叔叔的手藝。” 鹿今沒辦法用之前的態(tài)度面對這個男人,看到他就會想起傅鈺那一身傷,“啪嘰”一下扣了筷子撞開椅子起身,拿起沙發(fā)上的書包,對他們說:“對不起,我先回去了?!?/br> “今兒……” 傅鈺起身追出去,沒拉住他,回來后對傅爸說:“他可能有事?!?/br> 傅爸搖頭,“不是有事,是不想看見我?!?/br> 傅鈺默然,拉開椅子坐下。 傅爸握著酒杯,對傅鈺抬起,“來,咱爺倆走一個?!?/br> 一飲而盡。 傅爸看向他,“苦嗎?” 傅鈺抿去嘴角水痕,看著杯子里的泡沫,咧著嘴說:“甜的?!?/br> 喜歡的東西怎么樣都是甜的。 傅鈺拿起酒瓶又倒?jié)M,端起來敬傅爸,第二杯落入肚子里,傅爸撿起筷子說:“行了,你不能多喝,吃菜。” 傅鈺吃了沒幾口,放下筷子,看著傅爸,“爸,我已經(jīng)想好了,我接受陳阿姨。但是這個家是我媽的,所以她不能住進來。您可以和她出去住,這里偶爾回來就行?!?/br> 傅爸震驚地停了筷子,張著嘴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