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死對頭的婚后生活_分節(jié)閱讀_21
譚麗蕓這倒是高興了,“那是,若是讓你爸爸當年的暗戀者知道你是他兒子的話,倒是能得到幾個施舍錢?!?/br> 程瑾瑜對著譚麗蕓鞠了一躬,“多謝這些年您的幫助,我走了?!?/br> “走了?你要去哪里?” 程瑾瑜道:“我想開始新的生活?!?/br> “新的生活?你要離開陳家?” “對?!背惕さ?,“我們的債務(wù)都兩清了,我可以走吧!” 譚麗蕓生氣的道:“好??!原來你打的是這個注意。好,好的很!我倒是要看看,你什么工作能比我給你的錢多?!?/br> “別忘了,你mama的病還要復(fù)發(fā),你還要養(yǎng)著她,還有租房子,還有承擔(dān)醫(yī)藥費,還有你幾年后的手術(shù)費。我倒是要看看,離開陳家,你還要什么辦法養(yǎng)活他們?!?/br> 程瑾瑜依舊很平靜,“我知道很難,但是我想試一試?!?/br> “行??!可以啊!但是我告訴你,你若是在外面不行了,再想回到這里 ,你就必須永遠給我跪著走路。” 程瑾瑜再次對譚麗蕓鞠了一躬,“謝謝您的忠告,我會努力養(yǎng)活我的家人?!?/br> 程瑾瑜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在他答應(yīng)嫁給顧博凱的時候,就想明白了。他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還有什么不敢去試一試。 若是在陳家就這樣一輩子,沒有尊嚴,沒有地位,甚至連個名字都沒有。這樣的人生,也許到了死的那一刻,他都無法瞑目。 程瑾瑜從譚麗蕓的房間里走出來,只覺得壓在他脊背上的石頭終于掉了下來。那彎曲的脊背 ,那折斷的腰板,一點一點的在恢復(fù)。 從這里出去,他就是個人了! 程瑾瑜沒有從前院大大路走,他繞著偏僻的小路,這里幾乎沒什么人,他繞著往小門處走去。偏僻的小路四周都種滿了植物和花卉。正是春天的季節(jié),到處都是濃郁的花香。 程瑾瑜一路走著,一路看著,他好像覺得自己是第一次來陳家一樣,從來不知道陳家偏僻的角落都那樣美。 以前一直低頭,看到的景色從來都是腳下的那一點點。每天生活都很壓抑,根本沒有心情去看四周的風(fēng)景。 現(xiàn)在程瑾瑜才發(fā)現(xiàn),原來天是那樣的蔚藍,云朵是那樣的高杰,空氣那樣的清新,花草樹木那樣的生機勃勃,絢爛多彩。 程瑾瑜愉快的向前走著,從來也沒有這樣心情輕松愉悅過。 繞到后院的小亭子邊上,看到亭子地上竟然直挺挺的躺著一個人。程瑾瑜也就是心情太好了,連帶著心也柔軟了。 他大步的走上去,立刻濃重的酒氣彌漫過來。喝醉酒了,這個人一身高級西裝,身份肯定不簡單。 看身材不是陳雨澤,難道是陳雨澤的朋友? 程瑾瑜大發(fā)善心的走過去,扯著那個的胳膊道:“先生,先生你醒一醒?”這人是什么時候躺在這里的?陳家的下人也沒人看到? 程瑾瑜用了大力氣,他雖然瘦弱,但是力氣很大。只是這個人個子很高,怎么也有一米八幾。程瑾瑜有些艱難的把他扶起來,讓他坐到了亭子里面的凳子上。 “先生?您醒了嗎?您找誰?”那人低著頭有,程瑾瑜只好彎下腰來對著他說話。 那人的手先動了,程瑾瑜道:“醒了嗎?請問您是誰?您來陳家干什么?” 那人的緩緩地抬起了頭,他的頭發(fā)有些亂,臉也臟兮兮的,程瑾瑜還沒有看出來這個人是誰,直覺這個人渾身都在劇烈的發(fā)顫。 程瑾瑜嚇了一跳,“您怎么了?是不是發(fā)病了?有藥嗎?”程瑾瑜趕緊問道,那人的目光死死的盯著程瑾瑜,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程瑾瑜有些害怕了,“您等著,我這就去叫人。” 程瑾瑜一看這人的衣服就知道身份不一般,能來陳家的人肯定也是有身份的人。多年在來陳家做下人,程瑾瑜還是有些眼光的。 程瑾瑜就想著趕緊通知管家,或許這人是陳家重要的朋友。程瑾瑜轉(zhuǎn)身就要走,那人忽然間大喊一聲,“不要,不要!”程瑾瑜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那人直接從后面把程瑾瑜緊緊的抱在了懷里。 “逸清!逸清!不要走,不要離開我,不要,不要——”那人死死的抱著程瑾瑜,恨不得把程瑾瑜勒入自己的皮rou里面。 他的嘴里雖然模糊不清,因為他在哽咽,他在啜泣,但是程瑾瑜還是聽清楚了兩個字,“逸清!”那是爸爸的名字嗎? 程瑾瑜微微一愣,倒是沒有掙扎,那個人死死的把程瑾瑜往懷里抱,恨不得把程瑾瑜變成他的血rou一般。 “你去哪里了?我找不到你,我到處都找不到你?逸清,逸清!”那人說到這里,竟然忍不住哭了出來。 程瑾瑜心里有些發(fā)苦,他也好像找到他爸爸,很想很想??墒前职秩チ怂肋h也不可能找到的地方。 “逸清,我錯了,我不該放開你的手,當初無論如何也不該,不應(yīng)該啊!” 程瑾瑜想到了那個夢,想到了夢里爸爸那雙溫暖的手,想到了夢里的自己是那樣的害怕他走,那樣的無助,那樣的恐懼。 程瑾瑜忍不住轉(zhuǎn)過身來,伸開手臂,緊緊的抱住了這個人寬厚的脊背。 既然是做夢,夢里就不要惶恐不安了,夢里就不要患得患失了,夢里就讓愿望成真吧! “我在這里,我就在你身邊,我哪也沒去。”程瑾瑜趴在他的耳邊,輕聲地安慰道。 那人一瞬間就像是徹底崩潰一般,直接抱著程瑾瑜嚎啕大哭起來,“這些年你去哪里了?你怎么能把我一個人扔下,怎么能舍得?” 程瑾瑜抬頭開著天空,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他也真的很想問一問爸爸,怎么就舍得把他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上。 程瑾瑜從后面溜出來的時候,眼睛還是紅紅的。那個喝醉酒的人,哭的稀里嘩啦,程瑾瑜也忍不住哭了。 很多年都沒有哭了,程瑾瑜早已經(jīng)覺得他沒有眼淚了。然而今天抱著這個人的時候,程瑾瑜忽然覺得他邊脆弱了。那種委屈跟心酸一股腦的出現(xiàn)了,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最后只能跟著那個人抱頭痛哭。 程瑾瑜吸了吸鼻子,想象自己真可笑。竟然也會有這樣一天,抱著一個陌生人哭了半天,嗓子都有些哭啞了。 那個人更厲害,最后直接哭的昏過去了。鼻涕眼淚滿臉都是,程瑾瑜也沒看出來他是誰。程瑾瑜把他放在亭子里面,給陳家的管家發(fā)了一個消息,讓他來后院亭子里接人。 程瑾瑜這才擦了擦眼淚,從陳家走了出來。 陳家別墅通往外面的只有一條路,雖然程瑾瑜不是從大門出來的,最后還是繞到了大門的馬路上。 轉(zhuǎn)彎過來,就看到顧博凱不耐煩的靠在跑車上。 “你干什么去了?這么慢?不就是辭職嗎?有必要說那么多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