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mama似乎也明白他的意思，她沒有理會程杰，而是直接伸手對著程瑾瑜伸了過去，程瑾瑜遲疑了一下，然后上前握住了程mama的手。

    “瑾瑜我對不起你，我更對不起你爸爸。但是人都是自私的，我也是一個自私的母親，我不能看著我的兒子無依無靠，孤獨終老。”

    “我知道我的病又犯了，我知道還是需要一大筆手術(shù)費，真的，這次不要再救我了。給程杰買套房子吧，讓他結(jié)婚，讓他有個屬于自己的家?！?/br>
    “瑾瑜，你要是做到這些，咱們之間就……就誰也不欠誰了。你對我的養(yǎng)育之恩，就算是徹底報完了，以后……我們成家再有任何事情都不會再找你了，瑾瑜，算是我求你最后一次了幫幫他吧?！?/br>
    “媽，你為什么要這樣？我說了，我可以的，我自己可以的，您不要這樣逼大哥，好不好？您對大哥能不能公平一點？”程杰說到這里只覺得都怪他無能，然而他就是個普通人，即便再努力，也做不到別人的萬分之一。

    程杰的頭狠狠地碰到墻上他怒吼道：“媽，不要再逼大哥了，我不會要大哥一分錢，我也不會要大哥的房子，即使他給我買了，我也不會要，我要用我自己的手買房子，結(jié)婚。不要再逼大哥了，算是我求你了。”

    程mama根本不搭理她，她的目光一直盯著程瑾瑜，似乎就是在等著程瑾瑜的回答。

    程瑾瑜手微微發(fā)抖，然而他努力的壓制住，才讓自己平靜下來，他上前一步道：“媽，您不要這樣看輕程杰，他是可以有能力買房子的，您好好養(yǎng)病，您好好看著，看著程杰他如何買到自己的房子？”

    程mama哭著搖頭道：“不，不，他不行，他不行，瑾瑜只能靠你了，求求你了，你幫幫他，好不好？”

    程瑾瑜顧念著程杰的自尊心，也是想告訴她mama，程杰沒有那么差，然而她mama完全失去了理智一般，似乎他不答應(yīng)這個要求，她如何也平靜不下來。

    來的時候醫(yī)生一再的囑咐，程mama狀況很不好，千萬不能讓她情緒激動。

    程瑾瑜只能道：“好，媽我答應(yīng)你，但是您一定要保重身體，把手術(shù)做了咱們回家看著程杰結(jié)婚生子，好不好？”

    程杰直接哭了起來他喊道：“媽，您只是想著我，您為什么就不想想大哥，他只是您的養(yǎng)子，您到底要往他身上壓多少才行？程瑾瑜的爸爸給了你那么多錢，咱們?nèi)炕ㄍ炅?，現(xiàn)在還讓大哥無底線的付出，您口口聲聲說對不起他對不起，既然知道你為什么還要這樣做?！?/br>
    “我不會要大哥的一錢，我更不會要大哥給我買房子，絕對不要。”程杰說著直接轉(zhuǎn)身出去了。

    程mama的眼淚更加洶涌了，“我，我知道，我是個自私的人，我沒用，我是個累贅，我我……”程mama說著就要昏厥過去，程瑾瑜趕緊拉著她的手道：“媽，您冷靜點兒，沒事兒，我可以給他買房子的，媽！”

    “答應(yīng)我，答應(yīng)我……”程mama抓緊了程瑾瑜的手。

    “答應(yīng)，我答應(yīng)。”程瑾瑜說著，程mama像是滿意了，這才昏了過去，程瑾瑜趕緊叫來醫(yī)生，副院長有些生氣的道：“老人家身體已經(jīng)很不好了，你們怎么還讓她情緒如此激動？”

    程瑾瑜沒有說話，程杰也沉默了。

    晚上程瑾瑜和程杰留下來守夜，顧博凱雖然讓程瑾瑜走，但是他還是拒絕了。這就是他的家庭，周而復始永遠沒有盡頭。

    晚上的時候程mama醒了，程杰一臉的不高興，然而他還是趕緊出去給他mama買飯吃。

    房間里就剩他們母子二人，程瑾瑜盡量找些話題跟程mama說話，讓她不去想剛剛的那些談?wù)?，但是那些事情已?jīng)在母子二人心中形成了隔閡。

    兩個人就算是說說笑笑，但是彼此的心早已經(jīng)遠離。氣氛很尷尬，程杰遲遲沒有過來大約也是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對他們。

    “燕子呢？”程mama開口道。

    程瑾瑜道：“打了很多電話，都不接?！?/br>
    程mama嘆了口氣道：“這個女兒，真是白養(yǎng)了。”她說著看了看程瑾瑜，“我，我知道燕子不好，你多擔待一些?！?/br>
    “媽，您不要這樣說，她是我meimei。我應(yīng)該照顧她的。”

    程mama大口的吸了幾口氣道：“她，看來我是見不到了……”

    “媽，您說什么？”程mama說道最后的聲音很小，程瑾瑜根本就沒有聽到。

    程mama沉默了一會道：“我來的時候太匆忙了，衣服都沒有帶過來，你能回去幫我拿兩件衣服嗎？”

    作者有話要說：　　前兩天有事，更新沒有接上，抱歉了哦！

    ☆、對外公布

    程瑾瑜正覺得在這里坐立不安，聽到程mama的話就道：“好, 我這回回家去, 只是您一個人行嗎？”

    “沒事兒, 我不舒服就叫護士, 這個醫(yī)院的服務(wù)特別好, 手上就帶著護士的傳喚器, 我只要摁一下護士立刻就來，你放心就是了?！?/br>
    程瑾瑜道：“媽, 您現(xiàn)在的身體很危險, 別胡思亂想了。程杰一定會好起來, 我們家也會好起來。”

    程mama點了點頭, “我知道, 我還等著看你辦婚禮呢。”

    “好，等您好了, 我就舉辦婚禮?！?/br>
    “嗯, 去吧，程杰也快回來了, 沒事的。”

    “好，那我去了。”程瑾瑜說著走了出來, 出了醫(yī)院程瑾瑜給程杰發(fā)了個短信, “我回家給mama拿衣服, 你快些回病房去?！?/br>
    程瑾瑜原本覺得就是回家拿一趟衣服，然而他沒想到，這就是跟她mama見到最后一面。

    程mama走了, 在程瑾瑜走后不久。她拔掉了輸液管，輸氧管。什么話也沒有留下來，大約她要說的話已經(jīng)都說完了。

    給程杰買房子，照顧程燕。至于他程瑾瑜，恐怕連對不起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程杰是看到了程瑾瑜的短信，可他遲遲沒有上來，他不知道如何面對這樣自私的mama，又如何面對那樣慷慨大方的大哥，等到程杰猶豫半天回去的時候，她mama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

    副院長道：“若是她沒有了求生的本能，就是手術(shù)也無用。她的身體就靠著一口氣提著呢，這口氣沒了人也就不行了。”

    “其實她這樣的病就是熬日子，對她本人來說，或者未必就是好事?！?/br>
    顧博凱拍著程瑾瑜的肩膀，別難過了，“醫(yī)生都這樣說了，你就別難過了。也許她早就想走了，只是舍不得你們?！?/br>
    程瑾瑜眼淚落了下來，“其實她對我還是不錯的，她沒有生病之前，我們的關(guān)系特別好，她是一個好mama，她對我真的很好，很好。”

    顧博凱伸手抱住了他，“我知道，我知道?！?/br>
    程mama遲遲沒有下葬，程燕還是沒有找到，她的手機直接關(guān)機，她的朋友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這樣一個人就如同憑空消失了一樣。

    程瑾瑜道：“報警吧。”程杰點了點頭。

    陳修遠公司公開投標的那一天，程瑾瑜帶著所有的資料趕到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