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鴿_分節(jié)閱讀_42
才起了個身差點又半跪下去了。 這一腳踹的有些厲害,陳郁咬牙爬起來的時候,覺得是時候給自己上藥了。 過了一晚上,余家依然沒什么動靜,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余辜看著陳郁忍痛咬牙的眉眼,不知不覺內(nèi)心安寧了下來,有一種重見天日的恍惚感,要去攙扶對方的時候,陳郁磕磕絆絆的說沒事,躲閃開來。 會變僵尸的。 臉紅心又跳,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發(fā)燒了。 一個早上寧靜的過去,陳郁沒有問余辜什么時候走,似是無意道:“天氣預(yù)報說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好看?!?/br> 余辜也似是無意道,“mama說撒謊的孩子不是好孩子?!?/br> 天氣預(yù)報會說星星? 余辜眉微輕挑,看陳郁半個字都吐出來,唇角不自覺勾起抹笑。 霎時間,春暖花開。 余家是在下午來的人。 當時余辜還在樓上,聽見樓下傳來動靜,輕碎的很,然而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生,強烈的趨勢著他不得不挪動腳步去一探究竟。 余鴆彬彬有禮的跟陳母打招呼,一派斯文的說明來意,“我是來接我弟弟回去的,昨天晚上打擾了。” 陳母笑著客套了一番,才道,“他在樓上,我去喊他下來?!?/br> “不用了?!庇帏c輕聲回絕道,眼神意味深長的對上余辜的眼神,“我去喊他下來?!?/br> 余辜臉色蒼白的站在樓梯口,看余鴆不緊不慢的往他這邊走來,沒來得及細想為什么來的人是余鴆,可他產(chǎn)生了一種強烈的恐懼感。 要被帶回去的恐懼感。 余鴆捏緊了手看余辜忽然轉(zhuǎn)身跑開,那一瞬間他的反應(yīng)是對方難道就這么不想看到他么?隨之而來的就是氣惱,暗沉著眼來到樓上,敲了敲房間門,聲音低沉道:“余辜?!?/br> 陳郁看了眼跑回來蜷縮起來抱著枕頭的余辜,又看了看正被敲著的門,壓下內(nèi)心的疑惑朝余辜走去準備勸說幾句,卻發(fā)現(xiàn)對方的手緊緊的抓著枕頭,用力的像是他的救命稻草。 他的勸說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了,同時在心里盤旋著的念頭怎么也壓不下去,余辜到底是為什么那么抵觸回去,還是說…… 他斂下眼想起對方那細碎的吻痕,心亂了一下,還是說受了欺負呢。 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余辜的聲音已經(jīng)傳來,“開門吧?!?/br> 他選擇了逃避又選擇了面對。真是一個糾結(jié)的人。 門被打開,余鴆要說的話對著不是余辜的那張臉卡殼,緩緩扯出一個親切的笑,笑吟吟的道:“阿郁。” 他特意看了眼里面的余辜,委婉道:“能不能讓我跟他談?wù)?。?/br> 陳郁那句你會欺負他還沒說出來,余辜已經(jīng)越過他應(yīng)道:“好啊。” 余辜又恢復(fù)成往日的模樣,漫不經(jīng)心的揚眉掀唇,眼含冷意的看著余鴆,一字一句的應(yīng)道:“好啊。談?wù)??!?/br> 余鴆被他這暗含挑釁的態(tài)度弄得窩火,還是那么囂張呵。 陳郁沉默的退場,離開前深深的望了眼余辜,動了動唇,“有事喊我。” 門被關(guān)上了,寂靜的只剩下他們倆。 余鴆意味不明的看著這張日思夜想的面容,一點一點的記住了,他就不知道對方身上哪點有他可記掛的了,還偏偏總因為對方的一舉一動而煩躁。 余鴆就從沒那么被人給牽著鼻子走過。 “真沒想到來的居然是你?!庇喙枷却蚱七@沉寂,緩緩道。 余鴆笑了下,斂下眼盯著余辜赤著的腳,眉微蹙,這地好像有些涼。 “本家來人了,他有事被耽誤住了。”余鴆慢慢走到余辜跟前俯身看他,“是不是很慶幸來的人是我?!?/br> 他的眼神在余辜脖頸間停頓了下,一條紅痕在這白皙的肌膚上過于礙眼,他臉色變幻莫測。 余淵臻難道打他。 余辜不動聲色的往后微仰,避開噴灑在臉頰上熾熱的呼吸,艷麗而精致的眉眼輕挑出一種倨傲,“滾開。” “……” 傲慢吶傲慢。 他真想折碎余辜這傲慢,他也要如愿打破對方的驕傲。 余鴆眼神憐憫的看他,“真可憐?!?/br> 余辜冷冷的看著他。 “你也就只剩下這點虛張聲勢,還不知死活的往外跑?!庇帏c好整以暇的看他,“你說要是沒有了余家庇佑你,你會怎么樣呢?” “沒有余家你該怎么在社會上立足?你什么也不會干,連學歷也沒有,你連英文字母都背不全,誰會要你工作去幫倒忙?而且就算先不說這個,”余鴆看著他聲音輕柔而不自知的殘忍,“余辜,你自己也應(yīng)該清楚你究竟在外面惹過多少人,如果沒有余家你說你會被怎么樣?” 他一針見血。 “余辜,你已經(jīng)被養(yǎng)廢了啊。” 余淵臻終于如愿以償?shù)倪_到了目的。 一點一點的,把事實攤開在眼前給他看,一點一點的把余辜的自尊心給撕碎,把對方高高在上的樣子給撕碎,把對方的驕傲給打破,把…… 余鴆卻發(fā)現(xiàn)他一點也不覺得快意,而是空洞洞的茫然,他在做什么呢?他其實只用把余辜給帶回去,可是他在做什么呢? 他的臉色真是意外的蒼白啊,眼神也是麻木不堪,似乎還有什么在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