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鴿_分節(jié)閱讀_53
他不敢在想下去,手指摩擦這冰冷的錄像帶,不自覺扣挖著被貼上去的日期,像要在上面留下什么痕跡。 這里面有余辜。 日期被一點一點的撕開。 這里面藏著余辜。 余鴆努力把日期的數(shù)字給忘記,佯裝這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錄像帶,卻珍重的把它揣進(jìn)懷里,總以為誰會來搶奪偷竊。 也許余淵臻也是那么想他的寶物,所以把它藏的那么不為人知。 余鴆沒由來的想起一句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他心虛的瑟縮了一下,又固執(zhí)的安慰自己不當(dāng)回事。 自從回國以后,什么事情都變得那么不對勁起來。 余鴆悶悶的想,畢竟他曾經(jīng)那么的討厭余辜,日日夜夜的遠(yuǎn)在他鄉(xiāng)都要時不時想那個雜種過的怎么樣了,死了沒,怎么死的。而今怎么就……怎么就討厭不起來了呢。 還那么的稀罕對方起來。 余鴆為自己的不對勁感到一陣說不出的痛苦。 他看著手心里的那片葉,他猶豫了一下。 他低頭在葉子上落下了一吻。 一聲巨響,車砰的被忽如其來的一撞,撞得硬生生后退了幾米。 余鴆猝不及防的捏緊了手上那片葉子,腦袋用力的隨著慣性撞到了車墊上。 還是痛。伴隨著痛的好像是什么東西從頭上緩緩流下來,濕濕黏黏的。 余鴆冷靜的猜測可能是傷口崩了。 他冷靜的想殺個人冷靜一下。 前頭那輛撞來的車,出聲響了。 車門被打開,余鴆瞧不見人影,能聽見模糊的動靜,然后一人嘟嘟囔囔的道:“哎喲我去,這里咋個還有輛車咧,會不會停吶,這可咋整哦。” 隨后有個人影往余鴆這邊飄過來,不等余鴆努力睜大眼睛想看清楚來的人是個啥形狀的,那人一敲車窗,“小兄弟,死了沒,沒死吱個聲。你看你把路堵的都出車禍了,你會不會停吶停哪兒不好堵拐角……” 活該被撞。 余鴆活活被氣暈了。 他又被送往醫(yī)院,醫(yī)院打電話給余淵臻知會了一聲,余淵臻表示知道了然后就把電話掛了,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哦還沒死呢。 然后該干嘛就干嘛了。 余鴆艱難的從被撞暈的昏迷中蘇醒,面對的就是要繼續(xù)凄涼獨自住院的事實。 助理重新把原來搬走的東西又搬了回來。 還是那個病房,還是原來的床位??看暗?。 余鴆摸了摸腦袋,一摸還是疼,這下前面后面都難受了。 他苦笑了一下。 助理不敢看他臉色,醫(yī)生說他有點腦震蕩,助理擔(dān)心回頭余鴆狂躁起來會亂打人,指不定腦子蕩著蕩著就壞掉了,想想還是有點小害怕。 余鴆感覺有點空蕩蕩的不大舒服,手動了動終于想起了什么,問道:“我的那個呢?” 助理懵逼臉,“哪個……?” 余鴆不耐道:“就是我手里捏著的葉子?!?/br> “丟了?!?/br> 余鴆的心浮在云上,飄飄蕩蕩的又忽然沉下。 “……丟了?” 助理看余鴆臉色不對勁,心想難不成腦子還真撞壞了,猶豫道:“要不我去找找。” “不要了。”余鴆垂下眼,抿了抿唇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說,“丟了就……丟了吧?!?/br> 失落是難以品味的疼痛,一把刀子在rou體上割開了一個不疼不癢的小口子,不至于過分難受,卻總是有那么幾分的不舒服。 要想擺脫這幾分不舒服,假若時間無法愈合,那就把刀子再拿過來,割的深一點。 割的深一點,就越發(fā)順暢了。 余鴆習(xí)以為常的伸手煩躁的揉頭,忘了自己還是個傷患,把頭揉破了。 啊,傷口破了。 眼前是鮮紅。 順暢了。 余辜夢里忽然一驚,震顫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身旁沒人。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開燈,把眼角的淚滴揉開了,無暇細(xì)想余淵臻去哪兒了。 余辜坐在床上發(fā)神,他很少有這么可以獨自寂靜的時候,余淵臻喜歡無時不刻的掌握著他。 這個夢不好。 他仰靠在床頭,把煩躁吐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