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撩了個直男怎么破_分節(jié)閱讀_28
兩人嘻嘻哈哈地逗了一會,就聽到一陣暴雷般的歡呼聲。 馮意在他耳邊,醇厚而磁性的嗓音,低低地說,“寶貝,開始倒計時了。” 任常新興奮地點頭,墨黑的夜,一塊碩大的電子屏在遠(yuǎn)處立著,上面清晰地跳躍著倒計時的數(shù)字。這是任家所在的小區(qū)物業(yè)為了迎接新年專門整的,不少人聚集在小區(qū)廣場上齊聲倒數(shù)。 兩人相隔千里,夜間寒冷的空氣包裹著他們,可是透過電流傳遞過來的彼此的呼吸,仿似都帶著溫度,雖然外面是興高采烈的倒數(shù)聲,但他和馮意之間卻流動著奇異的平靜,靜靜地等待著,期待著,盼望著。 隨著暴雷的歡呼聲,倒數(shù)結(jié)束,嘭地一聲,巨大的煙火迸射上了墨藍(lán)色的天空,千樹萬樹梨花開般陡然在空中綻放,無數(shù)流星般的煙火驟然綻放,顏色艷麗絢爛,形狀多姿多彩,剛剛一輪燃盡,繼而又幾十簇?zé)熁鹚拿姘朔讲煌嵌蕊w射而起,將整片天空映照得美不勝收。 他們兩人始終拿著電話,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熱鬧喧嘩的歡呼里,任常新忽然聽到對面馮意的聲音,那聲音就像是他第一次接到馮意的電話時一般,低沉磁性,悅耳得能讓耳朵懷孕,輕輕地,柔和得如同溫暖的夜風(fēng)吹拂而過。 “常新,我們在一起吧?!?/br> ☆、第29章 出國 馮意非常惱火,自從上次兩人在年三十晚通過電話,他就再也找不到任常新。 大年初一特別忙,來他家拜年的親戚朋友以及攀關(guān)系的人特別多。他忙到電話都關(guān)機(jī)了,好不容易抽了個空回來充電,才發(fā)現(xiàn)任常新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等他回過去,那邊卻是關(guān)機(jī)狀態(tài)。 馮意也沒在意,過年嘛,大家都忙。直到晚上打過去,那邊依舊是關(guān)機(jī)中,他就有點不樂意了。 馮意沒有打到任家或者任嘯找過任常新,任常新的手機(jī)向來不關(guān)機(jī),他們兩人又時常在一起,自然不會打到任家。 然而現(xiàn)在他無論是電話,還是各種諸如□□,微信等通訊工具都聯(lián)系不上任常新,看著手機(jī)上始終靜止的頭像,他感到難忍的焦躁。 馮意不是個輕易沉不住氣的人,長年的訓(xùn)練讓他哪怕在最危險的境地都能冷靜準(zhǔn)確地判斷出行動的方向,在受訓(xùn)過程中,忍耐力、意志力,耐痛力以及各項測試他都獲得了最高評價,雖然因為家庭原因,這不能成為他真正的職業(yè)。但馮意對自己非常有自信。盡管他十足的傲慢,但是他確實擁有傲慢的資本。 他難得的幾次失控全都是因為任常新,這種感情新奇而陌生,是他從未經(jīng)歷過的。哪怕他小時候就喜歡上任常新,但是那時也僅僅是作為一個模模糊糊的暗戀對象,他也從沒有想過為一個不確定的人而抑制自己。 現(xiàn)在不同了,現(xiàn)在的任常新是真實的,鮮活的,無論是暴怒的,還是膽怯的,矯情的,還是努力的,甚至是那個眥著尖牙豎著利刺保護(hù)自己的任常新,都讓他無比的迷戀。 馮意正處于沖動的年齡,他想時時刻刻都和任常新在一起。他太年輕,年輕使得他擁有足夠的勇氣和沖勁,讓他敢于放開一切去追求自己渴望的東西。 此刻的他并無法考慮到太長遠(yuǎn)的將來,也無法考慮婚姻孩子家庭這些現(xiàn)實因素,他和任常新不同,任常新的性子偏軟,外表看上去不羈實則顧慮重重,而他卻更強(qiáng)勢更有勇氣面對一切。他自信,他要的東西,一定會是他的!也必須是他的! 如果前面有一座山,他也會拿炸藥將它炸平! 直到第二天,馮意都沒聯(lián)系上任常新。這種完全失去聯(lián)系的焦躁讓他坐立難安。任常新就跟突然從這世上消失了般,沒有任何消息。 馮意并沒有猶豫太久就給任嘯去了電話,既然他已經(jīng)想清楚了,有些事情他就不再打算刻意隱瞞。任嘯似乎并不奇怪接到他的電話,兩人打了會官腔套話,馮意就直截了當(dāng)?shù)卦儐柶鹑纬P隆?/br> 任嘯笑了笑,說,“兒子長大了,早就不聽我們這些老人的話了。其實馮少應(yīng)該更清楚他去了哪里,不是嗎?” 任嘯的話里有話,雖然他沒有說任常新的行蹤,但是馮意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某些訊息:任常新已經(jīng)不在鵬城了。任嘯肯定知道任常新去了哪,但他就是不肯告訴馮意。話里的意思明白得很,幾乎就沒有指著他的鼻子說,我就是不告訴你我兒子去了哪,你不是本事嘛,你查呀! 任嘯是只老狐貍,商海沉浮幾十年,雖然現(xiàn)在做到老大的位置,但話永遠(yuǎn)留三分,更別說是對馮意這種身份的人說話,像這種近乎直白的挑釁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馮意淡淡道,“任董,有你這話就行了?!?/br> 他掛了電話,立刻就給人去了電話。他之前安排了人盯著任常新,大過年的原本不想打擾人過年,這下沒辦法了,只得讓人給查查看任常新去了哪,和誰去的。 其實也非常好查,所有的信息很快就傳給了他。任常新大年初一就出發(fā)去了大溪地,獨自一個人去的。馮意心里火苗嗖嗖嗖地往外竄,他和任常新之前不是沒有計劃過一起到國外度假,兩人還挑了不少地方,只不過年前工作實在太忙了,兩人都騰不出時間,沒想到過個年,任常新就拋下他獨自去旅游了。 幸好任常新沒有找哪個男的一起去!馮意繼續(xù)看,當(dāng)他看到下面的資料時,眼睛微微瞇起來。難怪,原來是這樣。 馮意家人口不多,只有他爸媽、他和他姐四個人,不過親戚朋友不少,全都上他家來拜年,作為馮家唯一的兒子,他實在無法離開,更何況他還得趁著這段時間拜訪不少人,將關(guān)系給打好,以后有的是用得著人家的時候。 馮意和任常新不一樣,任常新身邊的都是些狐朋狗友,想的無非是陪著任常新玩兒能給自家獲取些利益。馮意打小圈子里的不是有權(quán)有勢的,就是真正握有實權(quán)的,彼此之間互有所需,當(dāng)然也有不少是打褲襠起就玩兒大的情誼。 他要辦的這事挺麻煩的,必須得將關(guān)系走通,這段時間國家查得嚴(yán),還得小心避過風(fēng)頭。 和那幫人喝過酒碰過關(guān)系后,馮意還時不時查看派去監(jiān)視任常新的人發(fā)回來的消息和照片。任常新還算乖,雖然不少男的女的上來和他搭訕,他一個都沒有搭理,只是悠閑地曬著太陽泡著海水玩兒,看著照片里人悠閑的模樣,馮意氣得牙癢癢的。要是他也在那里,肯定要將人做得連路都走不了了。 馮意忍了兩天終于忍不住了,他給任常新的酒店房間去了電話。電話那頭許久才接通,傳來任常新剛剛睡醒的聲音,沙啞低沉的嗓音,類似任常新高~潮時低啞的叫聲,讓馮意隔著話筒一下就ying了。 他cao地低低罵了聲,心頭發(fā)癢卻見不著人的焦躁讓他失去了往日里的平靜,急躁地道,“你他媽敢一個人出國!” 話筒那邊許久才回話,“你怎么知道這個號碼?” 馮意被噎得說不出話,他媽地什么意思?不想和他聯(lián)系?他真想要將人嚼到嘴里狠狠地嚼碎咽下去,讓他敢一個人!他媽他非整死他不可! 馮意壓了壓心頭的怒火,一字一頓地,“趕緊回來。我明天就回鵬城。” 這話出乎任常新意料之外,他沒想到馮意能這么早回去,在馮意走之前分明說他必須得待到十五過后才能回來。他頓了頓,努力將自己從接到馮意電話的驚喜中□□。 自從那天凌晨馮意和他說了那句話后,他就一直處于糾結(jié)矛盾之中。 原本不想那么早面對的事情,卻突然甩到了他的面前。這種事他不能和人商量,更不可能和他老子說,任常新知道自己,他不是個勇敢的人,他甘于現(xiàn)在這種生活,電視劇里那些為了愛情犧牲一切,什么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的事,根本就不適合他。 雖然他并不是什么窮小子,家世也未必就比馮意差,但兩人畢竟都是男的,這種上不了臺面的事,平時玩玩就是你情我愿,如果擺上臺面,勢必會引起燎原的戰(zhàn)火。 任常新想到這點,心里就發(fā)毛。他不知道如果他老子知道這事會怎么收拾他,一想到他老子他心里就發(fā)怵。所以這段時間他不愿意聯(lián)系馮意。他出發(fā)前給馮意去了幾個電話,正碰上馮意手機(jī)關(guān)機(jī)了,兩人始終沒有聯(lián)系上。任常新就自我認(rèn)為兩人真地是沒有緣分,干脆就再也不想著馮意了。 然而他自認(rèn)為散心的旅游,誰知道到了這人間仙境的地方,反而加重了,那些成雙成對的游客,嘻嘻鬧鬧的打鬧,愈發(fā)映襯出他一個人的孤清。 不是沒有人撩他,男男女女的都有,但是他似乎和大半年前的那個任常新完全不一樣了。那時的他花心,見一個撩一個,看一個愛一個,此刻的他卻完全沒有了當(dāng)初的心境。 如果可以,他其實只想要一個人。 猶豫了許久,任常新才說,“馮意,我很快要出國了。” 我們該斷了。 是呀,該斷了,可是為什么他就是舍不得說出這幾個字。 電話那頭馮意沒有再說話,許久才傳來平靜到冰點的聲音,“你出不去?!?/br> 馮意的聲音很冷也很靜,像是冬天冰冷湖面上的淬冰,戳一下就能戳出個血淋淋的洞,“這次你和你媽一起去香港轉(zhuǎn)機(jī),過關(guān)時你媽被攔了下來,因為證照問題沒讓走。所以只能你自己出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