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撩了個直男怎么破_分節(jié)閱讀_56
這一點深深地刺痛了他。 他不能接受!絕對不能接受! 任常新痛恨到了極點,他從來沒有一次痛恨自己沒有足夠的力量反抗,他被馮意緊緊地抱著,用力地掙扎,大聲地咒罵??墒邱T意就跟沒有聽見似地,只是拼命地抱住了他,不肯絲毫地松開。 兩人掙扎得都累了。馮意緊緊地從后面抱住任常新。他將人抱到了床上,依舊不肯放松。任常新原本就筋疲力盡,他是咬著一口氣才能和馮意對抗那么久。也不知多久,天色漸漸地發(fā)白。兩人一夜都未眠,彼此都累得沒有了力氣。 馮意從背后輕輕地吻著任常新的頭發(fā)。柔軟的發(fā)絲,讓他想起了無數(shù)次他們之間的纏綿。這樣的感情,他不可能再有了。他已經(jīng)全部給了任常新,這輩子不可能再對別的人動心。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有那么多的感情,當他真地即將失去的時候,他才猛地意識到原來他有多害怕。 他愿意將自己的所有都給任常新,可是任常新卻要離開他。 他心底浮起了悲涼和哀傷,他不知道他還能怎么做才能徹底留住任常新。馮意一向自信,他的人生中永遠都沒有不可能三個字??墒谴丝趟钋械馗惺艿?,這個世上并不是他想要怎樣就能怎樣,就算他如何掙扎如何吶喊,那顆遠離他的心,遠離他的人,也不會再回頭。 任常新再醒來時,他依舊在馮意的懷里。 他掙扎了下,馮意一直攬著他,胳膊已經(jīng)酸麻了,啞著聲音柔聲道,“老婆,怎么那么早醒,要不要再睡會?” 昨晚他們幾乎鬧到天明,任常新掙脫不了,筋疲力盡,昏昏沉沉地睡過去。然而他心底有事,睡不了幾個小時就醒了。 馮意不敢睡,他怕自己睡著后任常新會跑了。他強撐了十幾個小時,困倦得幾乎睜不開眼。任常新一動他就立刻驚醒了。 任常新醒來時,有片刻的恍惚,隨即他想起了昨晚的一切。他掙扎了下,卻被馮意抱得更緊。最終他不耐煩地,“放開,我要上洗手間。” 馮意不放心地跟著他,直到洗手間門口,任常新嘭地將門給關(guān)上了。 嘩啦啦地水聲后,任常新擦干手打開門,馮意站在門邊上,一步也沒有離開,他一夜未睡,之前又被任常新揍得鼻青臉腫,口鼻出血,此刻的模樣狼狽得要命。任常新心底生出了一絲難言的滋味,他強忍下開口讓馮意上藥的沖動,*地走到衣帽間換衣服。 馮意隨著他進了衣帽間,看著他挑衣服,衣帽間里一多半都是任常新的衣服,各種不同場合的服裝,西裝,休閑服,運動裝,相配的襪子,鞋等等,都是他陪著任常新一起選購的。 那時馮意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他和任常新十指相扣進了他們常去的專賣店,當時導購小姐們早就已經(jīng)準備好了糕點飲料,清了場關(guān)門等待他們。 任常新是個吹毛求疵愛美成性的男人,一套接著一套地換,像只開屏的孔雀般,穿戴好了后就到他的面前炫耀地走了幾步,擺了幾個pe,得意地說,“cao!你說小爺這是怎么長的,國色天香也不過如此。嘿,也就是小爺才能將這衣服的精髓穿出來?!?/br> 他當時怎么做來著?當時他打了個唿哨,輕佻而得意地道,“我老婆穿什么都好看?!逼鋵嵥€有一句想說,要不是知道任常新看上去玩世不恭,其實最在意自己的形象,他肯定會當場說,“老婆,你什么都不穿最好看。” 人面依舊,可是斯情斯景,仿似都成了最遙遠的回憶,那人再不會對他露出半個笑容。 任常新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地就要往外走。馮意忙拉住他,“老婆,你要去哪?”任常新冷冷一笑,“你不肯離開,自然就我走。”馮意明知道任常新不會說什么好話,可是這話依舊刺得他心頭一痛。 他拉住任常新,低聲道,“我不會走的,你也不能走?!?/br> 他雖然被打得臉腫了一大塊,但是依舊不掩他俊帥的面容,目光犀利有神,“你是我老婆,這輩子我們都要在一起?!?/br> 任常新被他的話刺得心頭滴血,他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啪地甩開馮意,“別他媽廢話,我從來就不是你老婆,以前不是,現(xiàn)在不是,將來也不會是?!?/br> “沒有以后,沒有什么他媽這輩子?!?/br> 他往門口走了兩步,就被人狠狠地鉗制住,重重地拖了回來,扔到了床上。馮意幾乎如同惡狼般撲了上來。任常新從來沒有見過馮意這種表情。兇狠,暴戾,雙目赤紅,他甚至來不及心驚,就被馮意摁住了手腕反壓在身后。 馮意大口喘著氣,暴戾地,“你是我的人,這輩子,下輩子,都是!他媽敢說和我沒關(guān)系,老子斃了你!” 馮意一向?qū)θ纬P露际抢掀藕美掀艑Γ粚σ矊?。別說動他,就連一個小手指也沒有碰過。任常新第一次見到馮意這樣兇惡的表情,更是激起了他骨子里的倔強,“老子他媽跟你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你有本事就弄死老子!” 馮意被他氣得頭痛心痛全身都痛,他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這樣的事。以前無論是什么樣的情況什么樣的問題,他總能想出主意,哪怕面前有座山,他都能想著法子將它鏟平??墒敲鎸θ纬P拢谝淮胃械綗o力。他不知道該怎么對付任常新,讓這個人能心甘情愿地留下來,在他身邊呆上一輩子。 他心里轉(zhuǎn)過無數(shù)個念頭,無數(shù)個手段,可是一想到真地要拿來對付任常新,他就舍不得了。他可以用任常新最在乎的mama威脅任常新,他也可以直接軟禁任常新,讓他這輩子再也離不開他,…… 無論是威逼還是利誘,是人就有弱點,他總能找到任常新不得不留在他身邊的法子。 可是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那個會撒嬌,會耍賴,會對他發(fā)脾氣的任常新,他不知道用了手段后的他們會變成怎樣? 馮意不是傻子也不是癡情種,他們?nèi)锊簧龠@種強迫的事,也被他們當做笑話,他不想他和任常新變成那樣。他想和任常新在一起,堂堂正正兩情相悅地在一起。 可是現(xiàn)在他能怎么辦? 其實在對付任嘯這件事上,馮意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這就是政治,不是徹底打倒對方,就是被對方徹底打倒,容不得半點憐憫。要不是任常新確實沒半點涉及其中,他就算想保恐怕也得付出的更多。 他對任常新依舊有很多內(nèi)情沒有說,里面的關(guān)節(jié),牽扯到的勢力太多,他不想任常新扯到里面來。任嘯并不無辜,換了是他,恐怕會用更狠更絕的手段,而不是現(xiàn)在這種近乎懷柔的手段。 然而現(xiàn)在他卻實實在在地覺得自己錯了。他以為能瞞天過海,能掌控一切。其實現(xiàn)在想想,他想法又幼稚又可笑,愚蠢天真到可笑至極?,F(xiàn)在的一切,最開始就注定了。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可是最開始設(shè)定計劃時,他怎么會想到他真地會愛上任常新。 最開始他也只是抱著玩玩的態(tài)度,他看不起任常新的紈绔模樣,就任常新這軟弱的樣子,他就一萬個瞧不上眼。他馮意的意中人怎么能那么窩囊!更不可能是個男的! 可是愛情這種東西來得莫名其妙,在最不該的時候,它來得排山倒海。就是這樣一個人,將他制得死死的,讓他寧可死也不肯放手! 馮意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打舍不得,罵也舍不得,他想將人留在身邊好好疼,可任常新根本不理他,視他如無物。他在家守了任常新兩天。這兩天他過得寸寸煎熬,明明人就在眼前,可是完全無視你,將你當成空氣一般的冷漠,快將他熬瘋了。 然而就算這樣,他還是不肯讓任常新走。他害怕任常新真地走了,會真地割斷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任常新這個人花心,也有不少人喜歡覬覦,他害怕任常新離開了,就會有另外的人進入任常新的生活,徹徹底底割裂了他和任常新的關(guān)系。 這樣的事,是他絕對無法忍受的!他可以守著任常新一輩子,哪怕任常新不肯,他也一定要將人鎖在他的身邊,絕對不能離開! 任常新呆不下去了,他爸被判了死刑,他一定要上訴。馮意不肯讓他出去,不過并沒有禁止他通話自由。他找了各種關(guān)系,可是對方一聽說是他爸的事就都推了。根本就不肯接。就連律師也沒有人肯接這個案子。 眼看著時間越來越近,即將過了上訴期限,他心急如焚。然而馮意看得他非常嚴,他絲毫脫身不得。 任常新實在是急了,他家在十樓,想出去,只能通過陽臺爬到走廊。但是馮意看他非常緊,不會讓他單獨一個人在房間里呆著,他沒有足夠的時間爬出去。他思來想去,只能假借上廁所出去。他家的浴室和廁所在一個房間,里面有個窗戶,沒有裝防盜網(wǎng),窗戶沿著墻過去五六米就可以翻爬到外面的走廊,但是窗戶外沒有任何遮攔,只有一道沿著墻的非常窄的凸起,僅是他一只腳的寬度。下面是幾十米的高度,非常危險,稍有不慎,就會摔下去。 任常新是普通人,雖然平時也經(jīng)常健身,但是那種高空爬行蜘蛛人這種他從來也沒有玩兒過。他往外看一眼,就有些犯暈,一顆心直打鼓。 走還是不走?這樣的念頭一直在他心底糾結(jié)。他實在頂不住了,自暴自棄地想,要不求馮意幫他,馮意關(guān)系深,人脈廣,他幫著自己總好過自己一個人瞎想。 然而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馮意害得他爸進了監(jiān)獄被判了死刑,難道現(xiàn)在他還要去求他救他爸! 他媽地他沒有這么賤骨頭! 五天的追訴期限馬上就到了,他連他爸的面都見不到,上次審判的時候,法官問他爸是否上訴,他爸說不用。當場他就想撲過去求著他爸上訴,可是他爸看都不看他一眼,仿似和他沒有絲毫關(guān)系。 他不管!他一定要見到他爸!一定要說服他爸上訴,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