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生天師_分節(jié)閱讀_194
全場巫師再度起立肅立,還在腦中腦補(bǔ)太監(jiān)尖著嗓子報‘皇上駕到~~’的悠悠,被四周唰唰起立的大群巫師給嚇了一跳,正想挪著小屁股跟著起立,卻被肖哲一掌牢牢地摁回了座椅上,“你不用起,沒見你身邊的老頭也沒起么?” 悠悠吐了吐舌頭:差點鬧笑話。 司儀話音剛落,一襲宮袍的姬千水扶著太后走了進(jìn)來。雖然姬千水的臉色尚且看不太出有什么情緒,但是太后即便是明顯經(jīng)過了精心修飾臉色也依舊灰白的嚇人。明顯之前受到的震驚太大還沒能恢復(fù)過來。 隨后進(jìn)來的是現(xiàn)任皇太女姬定晚和手牽小公主姬定鸝的三皇子姬定瑞。儀仗隊在司儀的帶領(lǐng)下迅速的各自站好了位列,姬千水也攙扶著太后在上首位上安坐下來,然后才一臉嚴(yán)厲的昂首赦令到:“今日特邀各位貴臣齊聚于此,所謂何事,想必各位心中也當(dāng)有數(shù),悅親王乃是朕結(jié)發(fā)愛侶,那賤婦孽子竟然犯下如此背德違逆之大罪,簡直就是罪不容誅。奈何國有國法,今日也請諸位做個見證。傳首席大司法,開庭!”語畢擺手甩袍大馬金刀的坐回太后身旁?;侍S后也于中央次席坐下,三皇子和小公主并眾多政要貴族也終于再次落了坐。 方能入席的首席大司法首都金陵司法部部長禹九州抖開一身厚實的黑袍,疾走了幾步穩(wěn)穩(wěn)地來到主審席前坐定,一頭花白的半長頭發(fā)用黑色綢帶一絲不茍束緊貼于頸后。 青年書記官起身,道:“大司法先生,控方律師團(tuán),辯方律師,證人,疑犯皆已在庭外候?qū)??!逼鋵嵲诙ò盖?,疑犯本不?yīng)該叫做疑犯,而應(yīng)被稱為被告的。偏偏原告方正是一旁霸氣盡放的皇族一家。迫于壓力,書記官考慮再三到底還是感覺使用‘疑犯’對自己的前途和人生安全更有保障。 握住魔杖輕輕一甩,一聲清脆的法槌敲擊聲傳出,回蕩在審判大廳的空氣中:“書記官,可以開始宣讀庭規(guī)了?!?/br> “一、此案為非公開審判,絕對不允許使用留影機(jī)、記憶水晶和傳音符等記錄保存類魔法物品。 二、未經(jīng)大司法許可,不得隨意走動干擾審判進(jìn)行。 三、不得提問、喧嘩、鼓掌、喧鬧以及其他妨礙審判活動的行為…… 四、………… ………… …… 現(xiàn)在請控方律師團(tuán)、辯方律師、第一疑犯入庭?!睍浌倨椒€(wěn)的將話說完,然后安靜的坐回座位。 兩隊神態(tài)和人數(shù)都截然的不同身著律師袍的巫師徑直走至兩張長桌前,一絲不茍的坐下;悠悠恍然大悟,原來那兩長長桌是給律師們做的呀。一隊禁衛(wèi)軍神色嚴(yán)峻的押解著磕磕絆絆的賀氏整齊的走入審判大廳,皮靴與光滑如鏡的地板發(fā)出堅硬的撞擊聲。渾然狼狽的賀氏毫無疑問的被禁衛(wèi)軍推搡著押進(jìn)囚牢中的黑色座以上,在眼睜睜的瞧見囚牢的小門被其中一名禁衛(wèi)軍牢固的鎖上后,癲狂抱住自己的臉摳挖起來,嘴里咿咿呀呀的不停發(fā)出噥語聲。 書記官再次起身:“稟告大司法。控方律師團(tuán),辯方律師,現(xiàn)已到庭,第一疑犯已押至候?qū)徬堄栝_庭。”旁聽席上的巫師們看到幾近瘋癲的賀氏的舉動后,不禁發(fā)出各有深意的感慨嘆息聲。 “咳,咳咳?!贝笏痉ㄇ辶饲搴韲担俅嗡幽д劝l(fā)出法槌聲示意廳下保持安靜:“現(xiàn)在開庭。庭下賀氏,請對你自己的身份做一個說明?!?/br> 賀氏怔忪了片刻,才緩緩將臉從自己的手指間抬起來,風(fēng)韻猶存的俏臉上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呆滯的望向大司法:“賀氏……我?我……?” 大司法無奈,只得再次重復(fù)了一遍問題。 賀氏似乎這才聽清了大司法的問題,昂著嗓子尖利的大笑了幾聲:“大膽!我……我可馬上就是皇后了,呵呵~~裴澤悅那個賤人終于死了……死了,你們都知道嗎?!悅親王,哼!貴族豪門又怎么樣,還不是個生不出嫡子的賤男人。夫君還不是得靠著我才能生下皇長子?他現(xiàn)在死了……他終于死了!我的夫君馬上就會立我為后,我的皇兒,我的皇兒……將來是未來的皇上,你們!你們還不給哀家通通跪下……哈哈……跪下,跪下……”還好為了避險,悅親王的家族沒有出席這次的審判,要不然,估計暴脾氣的裴家老太爺非得拎著紫檀木拐杖沖上去活生生把賀氏給敲死不可。 賀氏猖狂的爆發(fā)著,整個審判大廳卻除了抽氣聲安靜的格外嚇人。悠悠愕然的看著處于評議會位置下方的賀氏,嘴里喃喃自語,“……這樣,還審什么?這簡直比直接認(rèn)罪更可怕啊……她怎么會……真的是瘋了嗎?”然后遲疑的偷瞄隔壁的皇族們…… “啊,娘娘,娘娘?太后娘娘!” “母后大人!” “皇祖母~~” 果然太后氣的一口氣接不上來,差點暈厥過去,隨侍在旁的女官醫(yī)官們里三層外三層的急救喂藥忙作一團(tuán)。庭下旁聽席上也是一片嘩然,頓時炸開鍋。 “皇兒……皇兒,不能放過那個賤婦……不能啊……”悠悠轉(zhuǎn)醒的老太后熱淚盈眶的伸手去抓姬千水的衣襟。焦急的皇帝大手一揮:“母后大人請放心,兒子一定不會放過這賤婦,一定!”說完叫過那群女官和醫(yī)官命令道:“你們,立刻伺候母后大人回宮醫(yī)治,幕后的身子不能再待下去了?!?/br> “是,陛下!”女官及醫(yī)官誠惶誠恐的半跪下身行了個宮廷禮,輕手輕腳的扶著太后出去了。 姬千水一手重重的派上座位旁的矮幾,沉聲怒喝道:“禹九州,還要等朕親自教你怎么當(dāng)大司法嗎!” 大司法一震,反射性的就要抬手抹汗。這賀氏明顯神智已然不清明,若是按例庭審還不知道得鬧出多少亂子來,無論如何,還是盡快定案的好。拿定了主意,大司法連忙轉(zhuǎn)頭喝止住旁聽席上的嘈雜:“肅靜,庭下賀氏!本大司法現(xiàn)在問你,悅親王是否為你所害?你謀害悅親王可是又所為何事?”禹九州自己也糾結(jié)啊,這膽大包天不知死活的賀氏簡直就是直接承認(rèn)了這次謀殺悅親王就是為了皇權(quán)之爭……還不如跳過審問直接判她服用散魂劑。 賀氏聞言,猛地回頭直直看向臺階上方的長公主姬定曉,伸出方才刮破自己臉頰猶帶血跡的食指直指姬定曉,連日來未有再修剪而尖利不少的指甲更為她這一舉動帶上不少陰森之感:“好你個小雜種……你見了哀家為何不跪?長公主算個什么東西?裴澤悅那賤人都不是哀家的對手,等哀家的皇兒登上了帝位,哀家第一個就把你嫁到蠻夷之地和親,哀家就是要讓裴澤悅那個賤人死了都要不得安寧!哈哈哈哈~~~~” 無數(shù)抽氣聲同時匯聚成一道巨響,回蕩在寬闊的大廳里。首座上的姬千水更是一掌硬生生擊碎了實木制的矮幾,張口就要大罵出聲。 “左右侍衛(wèi)還不掌嘴!”卻是原本一臉平靜姬定曉先呵斥出聲來。這個瘋婆子,滿嘴的污言穢語,對父親再三辱罵。自己忍她一次她還得寸進(jìn)尺了,果真該死!“辱罵悅親王,你這賤婦是向天借來的膽子不成!給本宮狠狠的打!” 庭下的禁衛(wèi)軍們也早就忍不住了,開什么玩笑,能進(jìn)入禁衛(wèi)軍的那都是世家子弟,眼見著一個配房公然謀害嫡妻還如此大言不慚。如果這他們都能忍下來簡直就等同是放任自己家族中的庶子配房謀權(quán)篡位,那整個巫師界還不都得亂了套了!嫡妻嫡子的地位那是絕對絕對不可動搖的!解開囚牢的鎖,兩名禁衛(wèi)軍一臉輕蔑的把已經(jīng)瘋狂了的賀氏拉將出來,大力的刮起耳刮子,只打的賀氏兩頰浮腫破爛,滿口獻(xiàn)血,這才覺得舒了口悶氣,復(fù)又一把將賀氏摜回囚牢中。 大司法滿頭大汗的硬著頭皮繼續(xù)審問著賀氏。姬定曉卻仍舊靜靜的看著庭下這出,抬手招過貼身管事略皺了皺眉頭,低聲道:“這事你有些過了,竟讓這賤婦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辱罵父親大人……” 管事滿眼愧色的微微欠身:“殿下,那藥劑屬下再三確認(rèn)過,只是……” “只是什么?”姬定曉不動聲色。 “只是屬下實在沒能料到此賤婦對悅親王殿下的恨意如此……如此不堪?!惫苁抡遄昧嗽偃?,最后有所保留的選了個用詞。 姬定曉恨意凌然的暗視坐于側(cè)后方的姬千水:都是這個男人的錯,借口什么皇室子息薄弱,庶子也絕無繼承權(quán)不會威脅到他們父女的地位,背叛了父親,另娶了兩名配房;否則的話……否則的話,父親大人又怎會如此枉死?。。?/br> 與此同時,主審席上的大司法魔杖再次一抖:“帶第二疑犯上庭?!?/br> 第二卷 重拾道心 第118章 判決 悠悠不無諷刺的看著眼前的鬧劇,一個為權(quán)勢瘋狂的女人;一個撞了南墻也仍不回頭的二皇子;再加上一個貪婪愚昧的家族……他真是想不明白在這個類似于君主立憲制,皇權(quán)被壓縮到最小,徒具象征意義的世界;那個王冠真有那么大的吸引力?看著這群死到臨頭,死抓著悅親王膝下無嫡子不放,還妄想推二皇子上位的男男女女,不由嘆息。 肖哲了然的拍了拍悠悠,道:“別想太多,不過就是姬家的丑事罷了,我可不會犯那樣的錯誤。你暫且就當(dāng)是看笑話罷,嗯?” 悠悠撅嘴:“知道了,不過我們到底是來做什么的啊?公證人么?” 司徒指了指庭下,對悠悠做了個噤口的手勢,此時長達(dá)6小時的審判已經(jīng)接近了尾聲,賀氏、二皇子與眾多賀氏族人皆被眾多禁衛(wèi)軍押于庭下。 年紀(jì)不輕的大司法禹九州顧不上擦拭一腦門兒的薄汗,道:“審問結(jié)束,現(xiàn)在休庭十分鐘,等待陪審團(tuán)合議結(jié)果。” 整整百人的陪審團(tuán)區(qū)域憋了整整一下午的話終于等到了發(fā)泄的途徑,一個個攢足了勁頭相互說個不停,一直鬧騰到超過十分鐘很久后才漸漸安靜了下來。黑袍長靴的陪審團(tuán)首席再三整理了自己的長跑后走下到中央位置的審判區(qū),清了清喉嚨,道:“本人代表本次審判全體陪審官對庭下疑犯宣布,經(jīng)陪審團(tuán)合議裁決,一致同意判決:有罪!現(xiàn)特予請求巫師最高評議會對本案疑犯量以最嚴(yán)厲的判罰。” 大司法再道:“現(xiàn)在有請巫師最高評議官給予判決意見。” 悠悠不由得睜大了眼睛:竟然,竟然不是按照國法的典律明令判罰,而是讓最高評議會決定?這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將貴族權(quán)力超過了國家法律,怪不得一定要求所有伯爵以上大貴族必須到場…… 直爽的格日勒女伯爵率先發(fā)言,毫不遮掩自己眼中的怒意:“一個分家出身的配房,哼!長公主便是女子那也是嫡長女,我國雖說沒有過嫡女繼承皇位的先例,但是嫡女有權(quán)襲爵確實古已有之,我認(rèn)為,主犯賀氏及其子姬定垣應(yīng)當(dāng)判處極刑?!备袢绽兆约阂彩怯惺龅牡苊玫?,但是一樣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睦^承了家族的爵位。所以對這種庶子亂嫡的事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段瀾海慵懶的靠在椅背上,波瀾不驚的補(bǔ)充:“我倒覺得散魂劑似乎很多年都沒用過了……” 郝威立即跳了起來:“老……我最不耐煩你們這種磨磨蹭蹭的玩意兒了,凌遲不也一樣挺多年都沒用過,我覺得還是凌遲的好,死的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