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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鬼滅之刃]生生不息在線閱讀 -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竹林里的岔路太多了,我不敢隨便亂晃,朝著一個曲徑清幽的方向走了過去。

    只轉(zhuǎn)一會兒我就回去,我心里默念。鬼殺隊本部的風(fēng)景美得不像人間,這里真的屬于殺人不見血的東京嗎?

    我走到一條不知名的小溪邊,水中看到的是我再熟悉不過的臉,可這一刻,我的倒影看起來竟然如此陌生,俏麗的臉下流著祖先的血液,樸素的和服下掩蓋著被偏愛的靈魂。

    “螢……”我喃喃,緣一當(dāng)初念的,也是這個名字。難道是因為她,緣一才說他愛……我嗎?

    我的心突然隱隱地痛起來,仿佛從小到大我所接觸的一切,除了義勇,其他都是霧里看花。

    在我沉思時,水中嬌俏的臉旁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你,在苦惱什么?”

    陌生好聽的男聲驚醒了沉浸在難過中的思緒,我郁郁寡歡地抬頭,看見一個異常帥氣的男人。

    他很高,雪白的短發(fā)及肩,俊秀的臉龐素面朝天。眉宇間透露著高傲慵懶的氣質(zhì),穿著一襲寬松的素色和服,雙手抱胸,落下的振袖露出了有力的手臂。

    我無神地打量著他,低頭看著他露在木屐外的干凈腳趾,垂著眼淡淡地說:

    “沒有,謝謝你的關(guān)心?!?/br>
    “騙人,”他低喃一句,朝我彎下腰來直視我的臉,“你不認(rèn)識我嗎?”

    男人秀麗的臉龐突然湊近,我無措地往后坐了一些,仔細(xì)看了看他,在我打量他時,他也在打量著我。

    我真的不認(rèn)識他,鬼殺隊我認(rèn)識的最多也只有水呼隊員和不死川君、時透君、煉獄君和主公而已,看他的樣子似乎來頭還不小,我壓抑住心底被打擾的不開心,匆匆站起來拍了拍衣服,向他鞠了一躬。

    “對不起,我是新晉的隊員,第一次來本部……”我低頭不敢看他,隨口道著歉。

    突然,一只手臂像一陣風(fēng)般擒住我的手腕,我甚至連格擋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被他握住手腕翻了個身,被壓住跪坐在草地上。

    “你——”視角天旋地轉(zhuǎn),劇烈的痛感從手腕和背上傳來,我回頭看這個把我擒拿在地的男人,憤怒地喊道:

    “你要干什么!我是……”我猶豫了一下:“我是炎柱的客人!”

    “嘿——”男人如雪的頭發(fā)在晌午的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澤,一雙紅眸興致勃勃地看著我,

    “煉獄居然會有這么弱的客人?”

    這個人怎么這么討厭!我撅起嘴,怎么掙也掙脫不開。

    “鬼殺隊的隊員可不能像你剛才那樣沒有士氣哦,”慵懶健壯的男人最終松開了手,搖搖頭對我說,“太不華麗了,如果你是因為自己很弱才沮喪,我勸你馬上去練習(xí)?!?/br>
    “我……才不是覺得自己很弱!”我站定姿勢,拔出日輪刀,通紅的赫刀一下子晃花了白發(fā)男人的眼,

    “看見沒!我學(xué)的可是日之呼吸!”

    他好像真的被赫刀給嚇到了,我看到他倒退了一步,眼里逐漸變得認(rèn)真起來,“赫刀……”

    “你就是因為這把刀,才成為煉獄的客人嗎?”

    我握刀的姿勢僵住,他的語氣竟如此鄭重,我有些失神。

    那一刻,十八年的光陰凝聚成風(fēng),從我的耳邊呼嘯而過,我不禁扭頭再次看向小溪,自己的臉龐像初生的牛犢天真倔強,而那畫中的女子,眼里有著小鹿一般溫順的柔情。

    “是……”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沮喪極了,

    “我……就是靠這把刀……嗚……”

    當(dāng)所有人都在歡呼雀躍百年難遇的赫刀出現(xiàn)時,沒有人在意我沉浸在無措和茫然中,當(dāng)緣一把他的心毫不猶豫地拋給我時,我卻無法在他給的,愛的云端上自由漫步。

    織姬,不能哭,你還有義勇愛你,因為是你。我拼命壓抑著酸澀不甘、冒著委屈氣泡的淚水,用盡力氣對一臉愕然的白發(fā)男人慘淡地笑:

    “對不起,我很弱……弱到誰也保護不了,卻憑著運氣……得到了夢想中的一切?!?/br>
    “但是我現(xiàn)在,真的一點也不想要了……”

    我把赫刀扔到地上,轉(zhuǎn)身哽咽著逃跑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跑到哪去,以前就算是逃命,總能看到眼前的希望,可現(xiàn)在我什么都有了,前路看起來卻那樣黯淡。

    日輪刀落地的聲音終于驚醒了愕然沉思的男人,他彎腰,手指被赫刀意外地灼燒了一下,燙傷地腫起。

    “什么!?”他看著燒燙發(fā)紅的手指,大步追上了我,“喂,你不要跑??!”

    我一點也不想聽他的話,積累了半天的不安終于爆發(fā),眼看他就要追上我,我想起緣一曾經(jīng)教過我的東西。

    閉上眼睛,深呼吸,讓周圍的氣息平靜下來,集中意識在前方的一點,然后……

    我再次看到了那團仿佛燃燒了很久,生生不息的火焰,當(dāng)我伸手想抓住它時,奔跑過久而變得沉重的雙腿驟然輕盈,仿佛有人推著我去抓住它。

    耳邊呼嘯的風(fēng)聲越來越小,我閉著眼,想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中回頭看那個人是誰,可是一回頭,眼睛突然酸澀得要命,我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我看到身旁的樹不斷向后,那個白發(fā)男人離我越來越遠(yuǎn),嘴里呼喊著:

    “喂——!我知道你很強了!不要哭了——”

    誒?我疑惑地眨眨眼,看見自己不斷向后的淚珠被他伸手抓住,我顫抖不已的心仿佛也被他抓住了。

    連我自己都無法安慰自己時,他的話卻讓我的眼前明亮起來。我真的……很強嗎?

    很顯然,這個男人使出他的呼吸法也追不上我。奔跑過后,發(fā)泄過后,起伏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我放慢了腳步。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就像是狂風(fēng)中的蒲公英,被吹到哪兒,便停留在哪兒,不管在哪里,我都會頑強地生根發(fā)芽,然后散葉開花。

    在我思考自己到底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義勇時,雪發(fā)被風(fēng)吹得凌亂的男子終于再次站在我面前,氣喘吁吁地看著呼吸平穩(wěn)、悵然若失的我,伸手再次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心下一凜,緊緊地閉上眼睛,看來不能被他的話蒙騙了,現(xiàn)在跑還來得及——

    “喂?!?/br>
    意料之中的天旋地轉(zhuǎn)和疼痛沒有如期上演。

    “你叫什么名字?”

    我們?yōu)榱说玫叫腋#掖冶疾ǖ降资菫榱耸裁茨兀?/br>
    “我的名字是宇髓天元,是鬼殺隊的音柱?!?/br>
    為什么我和我最愛的人,不能平凡地在一起?

    “你跑步的樣子……很華麗,抱歉,我不該以貌取人?!?/br>
    畫中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鹿一般的眼眸臨死前……會是什么樣子呢?

    她會像我一樣,倔強地想要反抗命運嗎?

    我將疑問埋在心里,抬頭故作驚訝地看著他,看著他帶著歉意和安慰的眼神。

    “音柱大人,我叫富岡織姬,我迷路了,可以請您帶我回水柱的府邸嗎?”

    號稱鬼殺隊音柱的宇髓先生意外豪爽地答應(yīng)送我回去,我雙手拿著他給的,散發(fā)著不知名花香的手帕,哭得抽抽地聽他講話,越來越冷靜。

    成為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是慢慢成長,一步一步走向深淵的事。這個號稱自己是“祭典之神”的男人毫不隱諱地說:

    “對!我當(dāng)時的確是想勸你退出,不論是氣息的隱藏……還是防御的意識,都太差了?!?/br>
    “逼你離開,是為你好。”

    我何嘗不想離開,但我不想一個人離開。我問道:“宇髓先生現(xiàn)在覺得呢?”

    他的紅眸睥向我,撐著臉的手指微點著臉頰,漫不經(jīng)心地說:

    “嘛,也不是沒有潛力……”

    “你現(xiàn)在,是水呼的隊員嗎?”

    等到天已經(jīng)黑下來,熟悉的建筑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高懸了一天的心終于落地,朝門口跑了過去——

    門口站著一個筆直的身影,紅色羽織和低束的發(fā)隨風(fēng)飄動,沉靜的藍(lán)眸看到我的一瞬終于有了起伏。

    “織姬!”

    我像只離群的馬飛快跑到他身邊,義勇看著我紅腫的眼和淚痕的臉,眼底晦澀異常??吹竭@一幕的宇髓先生一臉戲謔:

    “哦?原來是有主的花啊。”

    他話里剛落,一股洶涌的海浪像離弦的箭朝他襲擊過去,宇髓先生一怔,眼疾手快地從腰間掏出兩個紙包,揮舞在海浪面前——

    “砰砰砰砰砰!”

    一連串的爆炸在我們面前發(fā)生,巨大的沖擊讓我重心有些不穩(wěn),下一秒,義勇緊緊地抱住了我。

    “是他欺負(fù)你的嗎?”義勇的眼睛有些瞪紅,像只憤怒的小獸。

    發(fā)生在水柱府邸門口的鬧劇引起了不小sao亂,所幸大部分隊員都去吃晚飯,這場sao動被音柱強行壓了下去。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只是比試一下而已?!庇钏柘壬鷮η皝聿榭辞闆r的高級隊員們笑著解釋。我抬頭看著義勇,努力壓制住翹起的嘴角。

    雖然這是場不算誤會的誤會……但是我莫名地好開心。不行!義勇還在生氣呢,不能笑出來!

    好在誤會解開,義勇并沒有因為發(fā)起進攻收到音柱的責(zé)罰。在宇髓先生離開之際,這個穿著和服動作懶散的男人突然回過頭,從未有過的銳利眼神緊緊盯著義勇:

    “水之呼吸……真是藏龍臥虎啊?!?/br>
    義勇牽著我去吃水呼隊員們做的豐盛晚飯,等我吃飽喝足洗完澡后回到房間時,義勇已經(jīng)擦干了頭發(fā),安靜地坐在窗邊看著圓圓的月亮。

    “義勇,”黑暗中,我靜靜地抱住他溫?zé)岬纳碥|,將臉埋進他寬廣的胸膛里,

    “我一點也不想呆在這里。”

    他毫無意外地抬手撫摸著我的發(fā),輕聲說:“呆在這里很安全,你何必要去外面受苦呢?”

    “我愿意,”我悶悶地說,

    “我想一直待在你身邊,我想陪你一段時間?!?/br>
    義勇好心情地笑出來,胸膛微微震動著:“日子還很長?!?/br>
    長嗎?日子當(dāng)然是長的,因為我們都還年輕。可像如今這般相濡以沫的平和日子,我悲傷地覺得,并不剩下很長了。

    “我要是個男孩子就好了?!?/br>
    溫暖的夜晚,我和他和衣而眠,他的黑發(fā)頑皮地戳著我的臉,讓我忍不住往他脖頸里靠了靠,繼續(xù)說著這么多年,我第一次因為自己是女子而煩惱:

    “如果我是個男孩子,我就可以理所當(dāng)然地站在你身邊,陪你去任何地方了?!本涂梢岳硭?dāng)然地承受你的苦累,分擔(dān)你的落寞。

    義勇嘴角越來越揚起,跟我在一起時,他總是那么愛笑。

    他伸出食指抵住了我的唇,阻止了我接下來的碎碎念。

    “如果織姬是男孩子,我就不會等……十幾年了?!?/br>
    清冷的月光下,他柔軟的嘴唇代替了食指,只言片語漏了出來——

    “那我今天和主公提出的娶親,就白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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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元,你太心急了,欺負(fù)織姬,被義勇教訓(xùn)了吧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