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滌世間萬惡
初若桃朝著暫時無處躲藏的顧子彥的元神道,“三光神水能不能殺人?” 水月?lián)u搖頭,然后又回道,“但是可以使人獲得新生?!彼驴谥械男律褪窍袼粯?,變回剛出生時的模樣,忘卻前程往事。 “那算了吧?!背跞籼艺f著,自懷里取出楚勛給的丹藥,遞到水月面前,“融了這個,給他沐個浴?!?/br> “好嘞,娘親!” 水月歡快的應道,初若桃便將手中的藥丸扔到顧子彥的身后,水月的麒麟角上立刻聚了靈力,在顧子彥的頭頂化成一陣細雨,將初若桃拋出去的藥丸融化,然后又落在顧子彥的身上。 顧子彥還沒有離開那具身體,這楚勛的這藥無論是否有毒,都是對顧子彥有害,至于那具已經被初若桃砍成重傷的身子,初若桃合算著改日回了冥府,綁他在生死薄多畫幾筆,賞它幾年壽程。 果然,藥丸雨淋過后的顧子彥,元神開始忽明忽暗你,“古月!你個賤人!一萬年了,還不肯放過我!” “你又何曾放過我?”初若桃淡淡的回一句,便見遠處有兩個人影閃落,一邊一個,架著顧子彥逃去了西王母后花園的方向。 初若桃忍不住笑了,還真是什么樣的人和什么樣的人湊一起,顧子彥、翊霖、白秋月,這三人還真是jian詐到一起了。 “娘親追不追?”水月變回人形,伸出rou嘟嘟的小手拉拉初若桃的衣袍。 初若桃回身,眼中泛紅,“不追了,我們回去看秦夜?!?/br> “嗯嗯!”水月笑笑點頭。 “獸族傷亡慘重,此處乃西王母的屬地,我等還是不宜行事太過,收兵!”初若桃說罷,回頭略有深意的看一眼楚勛。 楚勛被她看的兩腿一抖,險些跪在地上。 怪不得她在出征前說要血債血償,怪不得她看向他的眼神總是那么怪異,原來,她已經看透了一切! 楚勛帶著余兵隨在初若桃身后返回九重天,心中暗暗祈求上天,莫叫初若桃將他犯的錯說出來。 九重天上,初若桃凱旋而歸,續(xù)寫當年六臂戰(zhàn)神的傳說。 凌霄殿內眾仙官等候著恭祝初若桃凱旋而歸,她卻立在凌霄殿門口看了一眼眾人,不等眾人說出來一一句賀詞,便轉身奔筑雲宮去了。 初若桃可沒有忘了,當初,是誰出的主意,使顧北被逼無處可躲,才去了凡間。 筑雲宮里的眾醫(yī)官已經被遣走了,太上老君送了九轉金丹,也走了,天帝又去了凌霄殿,諾大的一個筑雲宮里便只剩下瓊枝在這里守著了。 立在門口,初若桃忍不住嗤笑一下,她去為天族打戰(zhàn),她因戰(zhàn)而傷的夫君卻被人丟在了冷冷清清的宮殿內。 “水月!” 初若桃喚一聲。 水月忙回道,“娘親!”回完,視線落在氣色稍有好轉的秦夜身上,忍不住好奇是什么藥,能讓秦夜這么多時間內恢復如此快。 “駝上,走!” 初若桃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瓊枝,揮手用靈力將秦夜托起放置在變回本體的水月身上。 “娘親,他好沉啊!”水月埋怨一句,見初若桃臉色不好,也不好多說了,緊緊跟在初若桃后面。 初若桃并沒有帶著秦夜回冥府,而是去了鹿云宮。 秦夜的傷勢太重,她不敢肯定,太上老君的九轉金丹是否能還她一個完好如初的秦夜,所以,她要等秦夜完全好了,再做打算。 鹿云宮內紅楓搖曳,說來也怪,當年她親自選址,將這棵楓樹圈在了院內,不料那楓樹自被圈進鹿云宮之日起,便再未有過綠葉,就連一年四季的春芽秋落夏繁冬敗,自那日起都未曾有過。 九重天上的神仙們都覺著這紅楓是要將畢生的繁華都獻給六臂戰(zhàn)神的鹿云宮,當然,也有人在背后非議,是六臂戰(zhàn)神私自給紅楓施了法術,才使楓樹萬年只紅不落。 而承載了所有榮耀和非議的六臂戰(zhàn)神,卻是獨獨喜歡閑來無事便帶著酒囊爬到樹上,對風獨飲,唯有那只黑貓常伴左右,不離不棄。 初若桃?guī)е匾骨澳_踏進鹿云宮,天帝后腳便匆匆趕來。 看著初若桃將秦夜完好的安置在床榻上,天帝著才放心的坐在一邊的軟榻上。 “你可知秦夜是我天族唯一的希望?”天帝見初若桃直直的站在床前,心中對初若桃的埋怨便脫口而出了。 初若桃沒有動,也沒有理會天帝的話。她自然知道秦夜對天族來說有多重要,但現(xiàn)在看來,對秦夜來說,在秦夜心中,自己似比天族更為重要。 “當年他請命獨守冥府,就是希望你輪回進入冥府時,他能留下你。”許是見初若桃不出聲,天帝的氣似聽起來沒有適才重了,“一萬年前,你是戰(zhàn)敗了顧子彥,但是你留下的那么大的一個爛攤子,若不是他挺身而出,如今,你留在世間的怕是只有臭名沒有美譽了!” 天帝說的這些,初若桃都已經知道了,包括后來的秦夜借著白秋月墜入冥府的由頭選擇獨守冥府,之后便是秦清將還是凡人的她送到了秦夜的身邊。 初若桃頓覺,她的這場劫好似全由秦夜替她受了。 “朕允你留在他身邊,為的就是有朝一日,你能回到天族,與他一并治理天下。” “治理天下?”天帝最后一句話說完后,初若桃終于轉過身來,回了一句話,“后宮不理政事,你怕是自一開始都沒想過讓他和我長久的在一起吧?” “母儀天下是要福澤深厚的人,你看看你,從一萬年前開始,到現(xiàn)在,你的手上都染了多少人的獻血了?”天帝的情緒被初若桃惹的激動起來,指著初若桃的兩手和床前衣架掛著的那身戰(zhàn)甲說道。 “哼!”初若桃冷笑一聲,回身看向天帝,“您這是要過河拆橋?” 天帝聞言一驚,抬頭迎上初若桃的視線,身子不由一繃,梗著聲音回道,“你與他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他為了你已經身披戰(zhàn)甲了,你難道還想讓他為你墜入魔道?” “言重了。”初若桃淡淡的應了一句,轉回身去,坐在秦夜身側,執(zhí)起秦夜的手,道,“他若墜入魔道,我便讓整個六界只剩魔道?!?/br> 天帝心頭一震,抬頭看著初若桃,片刻后自軟榻上站起身,“你是妖神,你說了算。”天帝說完便甩甩衣袖走出了桑華殿。 天帝的這句話,表面聽上去語氣十分無奈,初若桃卻聽出了他的譏諷之意?;仡^看一眼躺在床上的秦夜,初若桃微微一笑,“你若有個三長兩短,世間的繁華誰陪我看?” 初若桃握著秦夜的手,輕輕放在臉邊。秦夜深居陰氣深重的冥府萬年之久,本身就攜帶著冥府特有的陰寒,如此一傷,身子更是變的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