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你這個sao狐貍
“對了主子,”青兒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您說……那個人到了皇后娘娘跟前,會怎么解釋呢?” 初若桃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還能怎么說?!自然是把臟水一股腦潑我身上唄!” “王爺回來了?王妃在房里呢!” 聽到外面劉嬤嬤的問候聲,房里的人立刻都屏氣消聲,低眉順眼地迎候了榮王,然后一個個溜出去了。 初若桃見秦夜沉著臉,知道一定跟壓勝一事有關(guān)。 他是從宮里回來的,想必已經(jīng)得知了此事,或者……已經(jīng)被皇后連帶著責(zé)罵一頓了吧。 果然,秦夜一開口,就提及了此事:“那件事……是你做的吧?” “不是我!”初若桃也不多做解釋,就這樣干脆爽利地撇清罪責(zé)。 “不是你?!不是你,還會有誰?!” 秦夜顯然連她的一個字兒都不相信,“平日就屬你乖覺詭詐,這件事除了你,再沒別人了!” “拿來!” 初若桃向秦夜伸出手掌,“證據(jù)!” “證據(jù)?!你要物證,還是要人證?本王都有!”秦夜突然伸出手,把初若桃的小手掌狠狠拍了一下。 “我說了,不是我!”初若桃仰頭瞅著秦夜的臉,重申道。 “本王斷定就是你!你敢抵賴?!”秦夜瞪著她,眸光肯定。 初若桃含冤莫白,氣得直喘粗氣。秦夜誤會她,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 “怎么?不服氣?本王帶你去看看罪證!” “身正不怕影子斜!看就看!”初若桃才不怕呢。 秦夜很快地換了便服,找了頂帶面紗的帽子給初若桃戴上,拉著她走出了房間。 馬車在京城一座大茶樓門前停了下來。 初若桃被秦夜半抱著拖下車,她抬頭一看,匾額上提著燙金的三個大字……“茶茗軒”。 “為什么來這里?” 初若桃問道。 “進去就知道了!”秦夜裹挾著她進了茶樓,上到二樓的一間雅居里。 二樓各個雅間呈拱形,都朝向中央凸出來的一個圓形的木質(zhì)臺子。臺子周圍有精致低矮的欄桿,雕著各種好看的圖案。 那是歌舞、說唱、雜耍藝人表演的舞臺。 初若桃雖說是第一次來茶茗軒,可之前就聽說過這里的名氣。 這是京城最豪華的茶軒,一杯茶最低都要賣到一兩紋銀的價格,座上賓都是皇親貴戚、達官貴人和巨富商賈。 秦夜帶初若桃推開雅間內(nèi)側(cè)的門,到達外邊的看臺上。 這里四面垂掛著柔軟的絲質(zhì)紗幔,地上鋪著天鵝絨地毯,房間里熏著蘇合香。嶄新的臥榻、茶桌、靠背椅子、春凳等設(shè)施一應(yīng)俱全。 茶樓伙計送來了清香的熱茶、水果和甜點,躬躬身退出去了。 初若桃悠然地坐下來,發(fā)現(xiàn)這個雅間正面對著前面的舞臺。 周圍的雅間里應(yīng)該都有客人,因為從風(fēng)飄起的紗??p隙中,各色的衣服一閃而逝。 秦夜這是要她來看演出? 初若桃長舒一口氣。 那家伙放著現(xiàn)成的菩薩不當(dāng),非要當(dāng)兇惡的羅剎。 請自己品茶,欣賞演出,有什么張不得口的?非要故弄玄虛、裝神弄鬼地恐嚇她,還說要她看什么罪證,他這是鬧哪樣呢? 秦夜還是面沉如水,卻拿起一個精致的茶杯,倒了多半杯茶給她,還溫柔地送到她面前。 初若桃啜了一口茶。 清逸恬淡,雋永幽長。貴……是有道理的。 耳邊傳來了試弦子的聲音,初若桃抬頭看,見舞臺上已經(jīng)坐了一男一女兩個藝人,懷里抱著底端圓形的弦樂器,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二人素手撥弦,修長好看的指端,流瀉出清越如金石般的弦子聲音,二人韻味醇厚的圓潤聲音,也傳達到看臺每個人的耳際。 女聲柔媚,男生渾厚,在琴弦聲的烘托下,如同仙樂一般,極為動人。 只聽二人交替唱道:“萬世輪回,千影聚合。 云歸天際,月隱林陌。 在天比翼,在地琴瑟。 三生三世,此情永和。 天荒地老,死生契闊……” 初若桃聽了兩句,有點兒懷疑自己聽錯了。 再仔細聽幾句,手上杯子里的茶水開始微顫了。 她不敢轉(zhuǎn)臉看,眼尾也掃到秦夜正兇神惡煞般地瞪著她呢。 原來秦夜說的“那件事……是你做的吧?”……那件事,指的是假冒他的身份,寫的這幾句山盟海誓的情話??! 糟了,怎么這么快就傳出來,還被藝人編了曲,在這京城第一家茶樓里演唱?! 你們!你們這樣做……讓秦夜情何以堪?!不是,讓秦夜多難為情! 還有!陷初若桃于多么尷尬被動的田地! 初若桃趕緊將思緒拉回到現(xiàn)實的頻道,腦筋高速運轉(zhuǎn)著。 道歉?不行,丟不起那人。他也沒有輕易寬恕別人的肚量。 解釋?不好說。萬一他尖酸刻薄地挖苦一句,我脆弱的小心臟啊,我這么薄的如花似玉吹彈可破的臉皮啊…… 對了,裝癡呆!嗯,就這樣:裝糊涂,裝無辜,裝作毫不知情……就這么辦!” 拿定了主意,初若桃擠出滿臉笑容,好奇而饒有興趣地看著舞臺上,打著節(jié)拍,腦袋一點一點的,專心致志地欣賞著。 只聽藝人接著唱道:“傾城風(fēng)華融暮色, 心頭朱砂落梅閣。 三生石刻三生緣, 明月畫樓憶秦娥……” 想不到這說唱詞還蠻不錯,挺雋永的。 “看到了沒有?!” 那人清朗瓷實的聲音在這美妙的意境里太不協(xié)調(diào)了吧。 “有沒有一點兒藝術(shù)欣賞力?!” 初若桃腹誹著,“這么美的詞曲,都沒有擾亂他的神經(jīng),迷惑他的意志?怎么還不依不饒地逼問呢?!” “呃……” 初若桃恍然所悟,“看到了,也聽到了。真不錯,不愧是京都有名的藝人,藝名兒叫什么來著?” “我問你聽到唱詞了沒有?!” “???什么,唱詞?!哦,聽到了,寫得不錯?!背跞籼野l(fā)自肺腑地贊美道,“此曲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配上這絕妙佳詞,真是……” 初若桃突然住口了。 因為她的耳朵被人揪住,隨即兩腮被一雙大手夾住,將她的臉掰向一面。 “你做什么?!” 初若桃被鉗制住動不了,一臉無辜地嗔責(zé)道。 “你說我做什么?!前面的詞,是誰冒用我的名義寫的?現(xiàn)在你看看,本王成了戲文中的主角了?!?/br> “哦?恭喜恭喜,榮王爺天下馳名,流傳青史了?!背跞籼冶苤鼐洼p地轉(zhuǎn)換話題道。 “同喜同喜,本王這次能名滿京都,小若桃可是……功不可沒啊!那就……一起起誓!” 秦夜的大手向下,初若桃的臉獲釋了,手又被他牢牢地握在掌心:“這……就是我們二人的誓言,刻在我們彼此的心上,誰都不能違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