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財富歸屬問題
她澄澈的眼眸里,隱隱有一重淡淡的憂傷拂過。 這個神情落入秦夜眼底,像刀鋒從他心頭劃過,留下一道血痕,向外傳導(dǎo)著疼痛。 “現(xiàn)在是,以后還是。”秦夜磁石般的聲音傾瀉下來,“今生今世,來生來世,永生永世,我都是你的親夫,甩不掉了?!?/br> 初若桃凝望著他幽黑的眼眸,那里深不見底,卻像湖水一樣純凈,沒有一絲雜質(zhì)。它溶解了初若桃所有的疑慮,將她的心卷進(jìn)去,淪陷在他的脈脈溫情里。 晚上,秦夜擁著初若桃,靜靜地入眠。 剛朦朧地進(jìn)入夢境,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王爺,王爺……不好了,段王妃滑了一跤,動了胎氣了!王妃哭得不行,怎么勸都勸不住,求王爺趕快去看看吧!” 初若桃瞥了眼秦夜。 見他遲疑了片刻,坐起身來,緩慢地下了床,回頭看了看初若桃。 “你先歇著,我去去就來。” 秦夜走過去,推開房門,出去了。 房門重新關(guān)閉的那一瞬,門與門框碰撞了一下,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那聲音像是撞擊到了初若桃的心上,那里莫名地疼起來。 很明顯,這是段玉弦在?;ㄕ校雽⑶匾跪_過去。 以前,段玉弦是沒有這個膽量的。可現(xiàn)在,她卻有了這個底氣。問題是……她成功了。 動了胎氣不能找御醫(yī)嗎?讓秦夜過去,能做什么?! 這么明白的道理,精明的秦夜竟然看不出來? 可是……他乖乖地去了。 這應(yīng)該叫作……關(guān)心則亂吧。 說他心里沒有段玉弦的位置……騙鬼去吧。 初若桃也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走到房門處,將門推開。 清冷的月光撲進(jìn)來,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涼意也侵入初若桃的肌膚,她打了個冷戰(zhàn)。 院落里一片沉寂,院墻和下面的玉蘭樹都在暗藍(lán)天幕下靜默著,地上樹影斑駁,像是醉倒在清濃如水的月色里。 初若桃下意識地往庭院門口看了一眼。 那里沒有人影,沒有聲響。 當(dāng)然了,秦夜不會這么快回來。 他現(xiàn)在在做什么呢?摟著哭泣的段玉弦軟語安慰嗎?等御醫(yī)去診脈,問問他的孩子是否無恙嗎? 初若桃嘴角浮現(xiàn)一絲冰涼的笑意。 她返回房間,關(guān)上了門,順便插上了門閂。 秦夜去了很久。 久到初若桃都睡了一覺,才被輕輕的推門聲吵醒。 “小若桃,開開門啊,怎么上閂了?” 秦夜在外面輕聲喚她。 “我睡下了,你到別處去吧!” 初若桃回應(yīng)了一聲。 秦夜再說什么,她都不予理睬了。 過了會兒,門口沒有了聲息,屋里重新陷入寧靜和昏暗。 他去哪里了? 初若桃開始胡思亂想。 或許回了他的怡馨院,或許又去段玉弦那里了吧。管他呢,愿意去哪兒去哪兒,隨便!自己美美地睡一覺再說。 初若桃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清晨,鳥鳴聲闖進(jìn)了初若桃的夢境,她張開了眼睛。 庭院里傳來腳步聲,接著一句驚愕的問話驟然響起:“王爺?!您怎么睡在門口?!” “噓!” 這是秦夜的聲音,“咋呼什么?!我不想吵醒你們主子!就這么簡單!” 原來…… 甜蜜彌漫在初若桃的心頭,雖說這中間夾雜了好些心疼…… 對于初若桃的“虐待”,秦夜并沒有表現(xiàn)出一點(diǎn)兒不悅。 他陪著初若桃一起用早膳,體貼地給她夾菜盛粥,對昨夜吃閉門羹一事只字不提,一副愿賭服輸?shù)奶谷粦B(tài)度。 早膳尚未結(jié)束,忽見沈域匆匆趕來,神色凝重,像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尋常的事。 “王爺,” 他朝秦夜一抱拳,低低地喚了一聲,轉(zhuǎn)頭看了初若桃一眼。 “講吧。” 聽到秦夜吩咐,沈域稟報說:“昨夜,有刺客潛入麗姬住的驚鴻宮行刺,被抓后服毒自盡。陛下盛怒,正在追查刺客的身份?!?/br> 秦夜一驚,問道:“這刺客身上可帶有指向本王的什么證據(jù)?” “沒有,” 沈域回答道,“陛下知道王爺處事謹(jǐn)慎縝密,若刺客帶著長祥宮的令牌一類的標(biāo)志物,反而會使陛下看出是有人栽贓嫁禍王爺?!?/br> “這招很高明?!?/br> 秦夜沉吟片刻,淡淡地說,“奕王一定已經(jīng)做足了功課,不管最終有沒有查出刺客身份,他的目的都達(dá)到了。陛下一定會懷疑到本王頭上的?!?/br> 沈域氣惱地看著秦夜,繃了繃嘴,略帶抱怨地說:“卑職早說派人殺了那禍水,王爺不準(zhǔn),說陛下一定能猜出指使者,反而壞事。這下倒好,按兵不動,照樣惹一身sao!” 兩人都沉默了。 現(xiàn)在朝中的局勢,對秦夜越來越不利。 天坤帝被麗姬迷惑,朝堂被奕王秦辰晟把持,奕王的陣營在各地招兵買馬,屯兵屯糧,毫不遮掩。 尤其是西部的嚴(yán)昌宏,勢力已經(jīng)覆蓋了周圍一百多個州郡,成為天坤朝手握重兵的舉足輕重的人物。 反觀秦夜,自從武王秦辰岸英年早逝,他失去了軍事力量上的半壁江山,無法與奕王抗衡。 原本還有天坤帝的器重,還有嫡子這一正統(tǒng)身份,這些優(yōu)勢卻隨著麗姬的入宮、皇后的被廢而喪失了。 再不設(shè)法突出困局,等待他的,恐怕就只有坐以待斃。 她隱忍這么久,又通過苦心經(jīng)營,已經(jīng)初步贏得了秦夜的好感和信任。只需再加一把薪…… 想到這些,段玉弦的胸膛不由自主地挺了挺,下巴也往上抬了抬,眼眸里流淌出驕矜和傲慢之色。 這天,宮里大肆鋪張?jiān)O(shè)宴,原來是天坤帝要為麗姬慶祝生辰。 文武百官都知道麗姬專寵,紛紛挖空心思搜尋奇珍異寶,為麗姬準(zhǔn)備壽禮,想博得麗姬歡心,在天坤帝面前替自己美言幾句。 皇室親眷也少不得進(jìn)宮慶賀。 那是初若桃第一次見到這位傳說中美艷不可方物的女子。 她身材嬌小玲瓏,容顏妖冶..細(xì)眼微微上挑,自帶一種..風(fēng)情。 雖說妃嬪、大臣及家眷都在場,天坤帝卻并不遮掩自己對麗姬的迷戀。 他與她寸步不離,始終瞅著她的臉,見她笑了自己也跟著笑,見她一蹙眉,就緊張地詢問原因。 蘭貴妃等妃嬪在旁邊偶爾望他們一眼,更多的時候是各自聊天,對眼前的情景早就習(xí)以為常。 慶壽過后就展開了筵席。 女賓都被安排在西邊的偏殿里,蘭貴妃和初氏母女自然在一桌上。 豐盛的菜肴,各色的點(diǎn)心,還有熱氣騰騰的湯湯水水,都一道一道擺上了桌。 這些天天氣莫名地轉(zhuǎn)暖,偏殿里又滿是賓客,空氣有些燥熱。 用膳時,女賓穿著的寬袖長裙容易沾上油污,極不方便,好多人都除去外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