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不會饒恕
初若桃搖了搖頭。 談不上原諒。她對秦夜的心都死了,就像他只是一個不相關(guān)的路人,連恨的力氣都沒有,還談什么原諒呢? 至于秦辰晟,初若桃早看清了他性情中暴虐、冷酷的一面。何況他是曾經(jīng)辜負自己的人,初若桃怎么可能被他打動,忘記了他對自己的傷害呢? “小若桃,你回答我!”秦辰晟見初若桃沉默不語,又追問了一句。 初若桃正色回答道:“我跟他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我也不愿意跟你在一起。如果你為我好,就放我走,我感激不盡。” “我怎么可能放你離開?!” 秦夜猛地抓住了初若桃的手臂,“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誠意?我的每句話都是真心的!小若桃,我是真的愛你!” “如果你真的愛我,就該尊重我的意愿。愛是成全,不是占有!” 這些話,被初若桃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她何嘗不知道,對秦辰晟講這些,無非是對牛彈琴罷了。 在他的頭腦里,絕不會懂得什么是成全。他跟秦夜一樣,要么得到,要么……碾碎。 果然,秦辰晟詫異地睜大了眼睛,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會兒,語氣沉了下來:“小若桃,我是未來的君王,是說一不二的主宰者。我喜歡你,是你的福分。天下女子眼巴巴地不知多期盼、多嫉妒呢,你可別不識時務!明天我登基冊封,你做好準備!” 次日,天坤朝舉行了隆重的皇帝登基慶典,秦辰晟繼位做了皇帝,改年號為“永慶”。 秦辰晟遵自己的父親為“太上皇”,晉升生母蘭貴妃為皇太后。 然后,秦辰晟逐一冊封了妻妾。 他封初伊湄為皇后,甄婉為皇貴妃,嘉和公主初若桃為淑妃。其他侍妾也都一一得到不同的妃嬪之位。 慶典唯一的不諧和音符,就是……嘉和公主初若桃,竟然未曾出席大典。 秦辰晟的臉陰了陰,不過礙于盛典的隆重,未做追究。 不過,嘉和公主被冊封為淑妃一事,引起了朝堂上一陣陣反對、攻訐之聲。 秦辰晟白了她一眼,沒作聲,繼續(xù)往前走。 “陛下……” 皇后追過來,跟在他一旁,接著進言道:“初若桃心思詭詐,倘若留她在身邊,只怕是家賊難防,萬一她起下歹念,會對陛下不利的?!?/br> 秦辰晟往皇后臉上瞥一眼,淡淡地說:“朕自有分寸,不必多言。” “陛下……” 見秦辰晟欲走,皇后趕緊又呼喚他道:“陛下今日勞累一天,太辛苦了。臣妾特意準備了連襟魚翅湯給陛下補補身子……” “改日吧!今天朕還有事!” 秦辰晟說著,頭也不回地走了。 初伊湄一臉陰郁,向身邊的一個叫錦屏的宮女遞了個眼色。錦屏迅速離開了。 不一會兒,錦屏回來稟報道:“皇后娘娘,皇上到落梅閣去了?!?/br> “果不其然?!背跻龄匦睦锇档溃?/br> “初若桃在宮里,絕對是我的心頭大患。必須得設法除掉她!否則,皇上的心,就要被她勾跑了。” 秦辰晟可是憋著一肚子火呢。他氣沖沖地直奔初若桃居住的落梅閣。 一看到初若桃,秦辰晟就揚手一巴掌,只是快要打到初若桃時,他的胳膊停在了空中。 秦辰晟忍了忍,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將胳膊放下來,呵斥道:“你太放肆了!你落到朕手里,小命都由朕掌握著,朕可以隨時賜死你!朕冊封你,是對你的抬舉。你竟敢不去受封,讓朕難堪!” 初若桃的神情云淡風輕,回答道:“我本來就沒答應做你的妃子,是你自作主張,怎么能怪我?” 秦辰晟站著愣了一會兒,走到桌邊坐了下來:“天坤朝大小事,都由朕說了算。你答不答應都不重要。朕警告你:再敢造次,朕絕不寬恕。” 他扭頭對服侍的宮女說:“傳膳。讓他們把朕的膳食送到這里來。” 精美豐盛的晚膳擺滿了桌子,色澤鮮亮,香氣四溢。 秦辰晟還叫內(nèi)侍送來了美酒。他親自給初若桃斟了一杯,放在初若桃面前:“嘗嘗這個酒,很溫和不烈,又醇厚綿長,適合你?!?/br> 初若桃低頭看了看,見杯中的酒清冽澄澈,反射著光亮。 她端起酒杯,放在鼻下嗅了嗅,淡淡的酒香味兒進入鼻息,鮮香清純。 初若桃品了一口,贊道:“果然味道甚是清爽,很好喝。”說完,就將酒杯一傾,全部倒進口中。 秦辰晟笑看著她,幫她把杯添滿,又夾了些菜給她。說:“小若桃,小時候有一次你跟我一起偷酒喝,你喝了一點,臉就紅了,靠在我懷里睡了一覺。那時候天冷,我怕你凍著,用我的斗篷裹著你,一下子都不敢動,怕吵醒你。你還記得嗎?” “怎么會忘記呢?”初若桃赧然一笑,臉上微微現(xiàn)出紅暈,“我小時候,跟著你做了不少壞事呢?!?/br> 平心而論,跟秦辰晟在一起的時光,是小初若桃灰暗的童年中少有的亮色部分。 那時候秦辰晟年紀尚幼,心性還沒被各種利益權(quán)術(shù)浸染。他是初若桃小時候的玩伴,是唯一一個不欺負她、還能給她保護的玩伴。 “哈哈哈……” 聽到初若桃開始跟他談論小時候的事,秦辰晟開心地笑起來, “朕小時候是淘氣,可你也不是一個省事兒的!有一次你爬到樹上,卻不敢下來,抱著樹枝哭。是我把你救下來了,對不對?” “這么說,我得謝謝你的救命之恩了。敬你一杯吧!” 提起幼年時兩小無猜的舊事,兩人的感情似乎在復蘇,氣氛也微妙地緩和了。 秦辰晟接過初若桃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初若桃又接連給他續(xù)滿,兩人言談歡暢,感情迅速升溫。 過了會兒,秦辰晟伏在了桌子上。 初若桃看他一眼,走到門外吩咐嬤嬤道:你去外面叫個內(nèi)侍進來,陛下說有差事要他去辦。 不一會兒,一名內(nèi)侍被喚過來了。 初若桃吩咐他道:“陛下酒醉了,我扶不動他,你把他攙扶到床上休息吧!” 那內(nèi)侍連忙答應了進來,俯身去攙扶秦辰晟。 他只覺得淡淡的香氣襲過來,挺好聞。他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 只聽“噗”的一聲,內(nèi)侍癱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初若桃先扯掉內(nèi)侍腰帶上的腰牌,揣進懷中。然后解下了內(nèi)侍的外衣和鞋帽。 她的心“撲棱棱”地狂跳著。 不管今晚能不能逃出去,她也得奮力一搏。 這些天,她一直在暗暗準備著逃走。 因為此時秦辰晟剛登基,國內(nèi)形勢很不穩(wěn)定。長揚宮的守衛(wèi)也格外森嚴起來。 出入宮門都需要經(jīng)過嚴格盤查,不僅要進行登記寫明事由,守門者還要親自到派遣者處核實清楚,才會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