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他住哪個房間?
小船劇烈地顛簸了幾下。 初若桃差點兒被晃倒,她歪斜下的身體被秦夜攙扶住了,對方也察覺到了她身體被涼風吹得微微哆嗦。 “唉,沒辦法,看來我必須得學劃船了?!?/br> 秦夜說著,就將身上的錦袍脫下來,披到初若桃身上,說:“你幫我拿著衣服,躲船艙里吧!” 錦袍將秦夜溫熱的體溫傳導給了初若桃,熟悉的馨香進入她的鼻息。 她低頭看了看身上的錦袍,動了一下,最終沒有將錦袍脫下扔回去。 “小若桃,往哪里劃?” 秦夜已經拿起了船槳,他回頭問了一句。 “一直往前!” “你想謀害親夫嗎?”秦夜“嗤嗤”地笑起來, “眼看天就黑了,江上風越來越大,咱們倆都不會劃船,就算不被凍死、淹死,也得餓死了?!?/br> 初若桃抬頭往前面的江面上望了望。 可不是? 遠處的江面上已經籠上了迷蒙的水霧,煙波浩渺一片,指望這個蹩腳的船夫劃船將她送回天闌?! 還真是有點兒異想天開。 見初若桃默不作聲,秦夜妥協了:“好,好,好,聽你的!誰讓我成了你的人質呢?!往前劃是吧?成,往前!” 秦夜劃起了槳,那船一會兒向左沖出去老遠,一會兒向右打個轉圈,費了半天功夫,也沒往前走多遠。 此時,天已經昏黑,看不清江面了。 “太累了,也看不見路,明天再走吧?” 秦夜用的是請示的語氣,可他并沒有等待初若桃的回復,扔了木槳,也走到船艙里來。 船艙里到底暖和多了,秦夜放下艙簾,在船艙里摸索一陣,竟然還找到一盞漁燈點著了。 “餓不餓,小若桃?” 秦夜說著就在船艙里到處翻,還真的給他翻到了一些點心。 他又從艙中找出一個厚毯,鋪在船艙里,將自己的錦袍折成枕頭,讓初若桃躺下休息。 今夜,他倆只能住在這只小船里了。 初若桃一連好幾天都沒怎么休息,也確實疲憊不堪。如今戰(zhàn)馬已順利運回,她也長長地松了口氣。 她坐下來,推開那個“枕頭”,用自己的衣裙重新折一個,枕著躺下了。也是太疲乏,初若桃很快就睡著了。 小船飄飄搖搖,順著河流的方向往前行進,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走著走著,一輪新日從江面上升起,橙黃色的柔和光芒映得江面上金波點點。 慕容譽就在遠處迎接她。 他一襲米白色暗紋錦袍,清雅如玉,淺笑款款,站在繁花綠葉間,向她張開懷抱…… “小若桃,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失散的親meimei找到了,不是你,真的不是你。我不知道有多開心……” 跟他一樣開心的還有初若桃,她不再有顧忌,放心地投進了慕容譽的懷抱。 從她跟慕容譽相識、相知、相戀,慕容譽就像一縷和諧的春風,送給她溫情款款。 慕容譽是個謙謙君子,一直像呵護花朵一樣呵護著她。誰知大婚之日,他們之間出現了難以逾越的障礙。 而現在,慕容譽告訴她,他們之間的藩籬終于倒塌了! 從今以后,她和慕容譽可以鶼鰈齊飛,共賞晚霞,幽谷聽風,竹林彈琴,不離不棄,相依相守了。 在繽紛多彩的花叢中,慕容譽擁抱著她,他的懷抱甜美、溫存,令人心醉…… 花香一樣的芬芳氣息彌漫在他們周圍,他們的世界里如同春暖花開…… 像幽蘭在月光下悄悄綻放,她的心沉醉在幸福的海洋。她凝望著慕容譽,輕輕吐出一聲呼喚:“慕容……” 朦朧分散的意識漸漸匯聚,初若桃漸漸醒來。她發(fā)現地面還在搖晃不穩(wěn),哦!她還在船上呢! 船,正慢悠悠地隨水波動蕩。剛才那綺麗的一切,其實都是一個……不可及的夢。 可夢……為什么會那么真實? 初若桃徹底清醒過來,她張開眼睛,目光與對方的目光猛然相擊,一張扭曲的臉撞進她的眼簾。 怎么他一副....憤怒神情?! 看到初若桃醒來,秦夜的目光立刻回避了。 可初若桃還是看到他的眼底充著血,神色絕望沮喪,臉色慘白,連嘴唇也毫無血色。 他這個樣子,也就是當年被秦辰晟下了毒,病入膏肓之時,初若桃曾經見過。 難道……他昨夜受了風寒,病倒了? 秦夜一臉冷漠,他似乎咬了咬牙,講話的聲音像從陰涼的水底冒上來的:“你欠我的,準備怎么還?!” 說到這里時,秦夜掀起眼皮,漠然地往初若桃臉上瞥了一眼:“你別想多了!我對你……早就沒有興趣了,你只會讓我惡心!....不潔之人!” 如此惡毒的話從秦夜口中說出,初若桃的手指止不住地顫抖,眼底浮現出羞惱和憤恨。 她咬了咬唇,低頭開始整理自己的衣衫。 讓她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秦夜竟然撲過來,一下子將她昨晚折疊起來做枕頭的衣裙搶了過去,狠狠地擲到他身后。 “你做什么?!”初若桃怒道。 “你說我做什么?!” 秦夜聲音比她還高,“我說得還不夠清楚?!我讓你補償!三千匹馬的價格,你補償我!這件衣裙遠遠不夠!” 秦夜說著,又把初若桃頭上的幾件首飾也摘了去。 他……這是瘋了嗎?! 初若桃驚愕地瞪著眼,都不知說什么好了。 這次她從天闌出來,一直是男子打扮?;貋戆邕^秦夜后,才換上了商隊貨物里的一件兒女裝,首飾也是隨便拿的。 換言之,這些衣物首飾根本不值錢,秦夜要拿這個補償他的馬,這……不是腦子進水了吧! “還不夠!” 秦夜看了看身后地上繳獲的補償物,這會兒反應過來。 看來他腦子還得再進點水,就肯罷休了。 就見秦夜氣急敗壞地把初若桃全身上下到處打量好幾遍。 初若桃的首飾已經沒有了,身上只穿著一件里衣,實在也找不出什么“值錢之物”了。 “那你還有什么補償我?!你欠我三千匹馬!那不是一個小數目!”秦夜目光緊緊鎖住了初若桃,“你說!” “我回天闌讓慕容……” “住口!別提這個名字!” 秦夜簡直要暴跳如雷了,“我不要他的銀兩!是你欠我的!你怎么補償我?!” 見初若桃默不作聲,秦夜站立好久后,突然像xiele氣的球,臉上染上了頹然黯淡的灰色。 “你欠我多少,小若桃?!我欠你多少?!我還夠了嗎?!你說!在你心里,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永遠都彌補不了我對你的虧欠?!” 他垂下了肩膀,身體無助地搖晃了一下。 見初若桃無動于衷,秦夜撿起地上的衣物首飾,怒沖沖地走出艙外,左右看了看,再次做了個令初若桃始料不及的行為: